沈宴行拎着两兜子吃的,站在病房门口,抬起手准备推门。
护士满脸焦急的跑过来,“沈先生,你女朋友跑了。”
沈宴行蹙起眉,“什么时候走的?”
“十分钟前。”护士紧张道。
沈先生沉默了一会儿。
他把吃的递给护士说,“送你吧”
护士受宠若惊道““谢谢。”
面对眼前这个容貌俊俏的男人,她的心脏如小鹿乱撞。
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背时,耳根瞬间染上一层红晕。
她看着沈宴行离开的背影。
心里涌起一片憧憬。
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另一边,程亦然赶到了组委会。
她一如既然的直奔着领导办公室去了。
“哎,你有预约吗?没预约不能进”
身后有人追着喊。
程亦然充耳不闻,“王队长,你在吗?我有件很严重的事情要举报。”
王队长一看到程亦然,心里就莫名发怵。
倒不是她怕她。
而因为程亦然这种刺头,动不动就将家里那些小事宣之于众,可这年头谁家没点难处。
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若都像成一人,有事就往他们组委会跑,那他们组委会的人怎么管的过来。
“王队长,我要举报我堂哥,私吞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
王队长一听又是房子的事,顿时脑壳疼的厉害。
当年下乡那批跟着返乡政策回城的,谁家不为了分配房子的事情为难吵架,可总有人要吃亏的。
各家和各家不一样,谁管得了他们的家事。
王队长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大春,我家孩子发高热了,我得回去一趟,这边的事情你过来处理吧。”
那名叫大春的女孩,双手环抱,冷眼向程亦然抬了抬下巴。
“跟我过来吧。”
程亦然知道王队长是在搪塞自己,看也没看大春,拉着王队长的衣服。
可怜道:“王队长,我知道您忙,您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吧,我一个孤女,未来还要倚仗爸爸留下的房子,但我堂亲一家,实在不是人。
不仅不报答我爸当年的恩情,甚至恩将仇报,在我爸病重时,跑到乡下让我爸签户主转让的协议,可怜我爸性命垂危,不知道那是一份户主转让协议。
我当时年幼,后来落水导致记忆缺失,直到前天差点出车祸得了脑震荡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堂哥一定提交了那份协议书,您帮我拦下来,行不行,别的我不求您。”
这世上上的苦命人多,可听了眼前女孩儿的遭遇,大春不免感到一丝同情。
“程丫头,不是我不肯帮你,但是我也无能为力,你爸在乡下签的协议,他们是递交到生产科,不归我们管。”王队长说。
“不,王队长,我是想请您帮我出一份认定书,我要到上面去举报他们。”
王队长不知道她指得上面是哪个上面,问道:“什么认定书?”
“一张确定那套房子属于我爸爸遗产的认定书,我需要组委会的公印。”
“只要一份认定书?”王队长似乎没想到程亦然的诉求这么简单,有些诧异。
一份认定书给她便给了,又能掀起什么大浪。
王队长不以为然。
招呼大春拿了张A4纸,草拟了一份认定书,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组委会公印。
程亦然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认定书卷起来揣在怀里,如获珍宝。
她真诚的向王队长致谢,王队长颇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小事小事。”
送走程亦然,王队长瞬间松了一口气。
她拍了拍胸脯,对着大春说,“奇了怪,她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大春努了努嘴,“好说话你还不乐意,难不成要让她像上次一样在组委会大闹一场才成。”
王队长当即要打自己的嘴,“怪我,怪我。”
多什么嘴呀。
程亦然拿着认定书,到了附近最近的报社,她将自己的遭遇和经历告诉报社的成员。
想让他们帮忙报道出去。
她进报社前,特意在眼下抹了洋葱片,这会眼睛哭得红肿,一抽一抽诉说着自己的悲痛。
听的报社的成员满脸愤慨,但又不信会有如此过分的事。
而程亦然早有准备。
她拿出从组委会签好的认定书,放到桌面上让他们查看。
“确实是公章,应该不是假的。”
“哇,这简直太过分了。”
这时,有位这里经过的报社成员,驻足在他们面前。
“你们看什么呢?”
让人看了看桌面上的认定书,又瞅了一眼程亦然。
觉得她有些眼熟。
转眼他就想起在哪里看到过程亦然。
他不确定的问,“你是之前上过报纸的红裙美人吗?”
“还和南山最出名的教授传过绯闻。”
这就不用强调了吧。
程亦然心想。
“是的,就是我,不怕你们笑话,我这次来就是奔着和他们鱼死网破来的。”
这么好的话题,如果写出去必定能够上头条。
尤其在红裙美人上过报纸,已经打响了知名度的前提下,再报道一下红裙背后的凄惨身世。
绝对会是爆款。
在场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这么想。
他们对程亦然的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旋转。
像是对待贵客一样,对待程亦然。
他们确定好发布的内容,并和程亦然做了协商。
如果这版头条成了爆款,那程亦然只能接受他们报社的访谈。
不能再接受其他报社的任何邀请。
这条程亦然同意了。
然而涉及到报社背后的盈利,他们开出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价格。
九开一。
程亦然本来也不是奔着赚钱来的,而且她也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能传播到什么程度。
只要能让他们附近的人看见。
就足够了。
于是他们敲定的非常迅速,而程亦然也很爽快。
走的时候,几乎整个报社的人都出来送她了。
程亦然坐着公交车到了大院。
下了公交车。
程亦然感觉眼前有点恍惚,脚底发虚。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震荡没有好,走路的时候感觉眼前有点飘。
“程亦然。”
沈宴行踏着步子,从巷道另一头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