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母子想让李秀倒贴嫁妆嫁到他们家去,不仅诬造谎言,还动手打了李婶。”
“李婶如今还在医院躺着,差点没了命。”
程亦然双手死死抓住王组长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幸亏天色晚了,没多少人,不然程亦然吼这两下,不出半天全大院都该知道组委会诬了人清白。
王组长瞳孔瞪大,想拽开程亦然的手却拽不开,脸色僵硬,“你胡说什么呢?曾家来那会儿,可有不少人跟着举报你们,还能有假?”
程雪来组委会时带了同院几位婶子,其中就有和李婶结怨的马婶。
“王组长,马婶和李婶结过怨,她说的话不能当真,您要不信跟我到马家和她当面对峙一番。”程亦然说。
王组长有些犹豫。
程雪和曾家母子递交上来的举报信,她已经上交给了领导,若马婶因为私仇诬陷李家。
她也要担个不分清白的罪名。
程亦然见她犹豫,咬牙道:“王组长,你可想清楚了,这事不仅关系我们大院声誉,还关系到命案,陈警官也在场呢,你不信我,难道连警察也不信。”
程亦然也没说错,李婶确实差点丢了命,如果不是他们送的及时,说不定人就没了。
“我!”听到命案,王组长被吓的一愣一愣,脸色涨红,“行,我跟你过去。”
“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马婶没有说谎,你和李家必须要搬出大院。”
程亦然点头,“行,我问心无愧。”
程亦然笃定的样子,一时让王组长拿不准谁说了谎。
王组长作为领导,不管是大院出了丑闻,还是错怪了人,哪一个她都难辞其咎。
想到程雪当时可怜兮兮又信誓旦旦的表情,王组长感到一阵厌恶和恶寒。
她怎么就信了程雪的胡诌。
程亦然看上去也不是好惹的主,摊上这俩祖宗,要了她命了。
王组长一路忐忑的了马家,一见马婶,死死拽住她的手,“程家的丫头要来找你对峙,你自己看着办。”
马婶眼珠子转了转,她看懂了王组长言外之意,笑了笑,“找我对什么峙?我还没骂她辱咱大院的名声,晦气。”
程亦然从大门外进来,莫名挨了句骂。
“马婶,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心塞牙缝。”
马婶哼哧一笑,开口就要讥讽,目光瞥到跟在程亦然身后穿着警服的陈昭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转而对程亦然翻了个白眼,“那天刘婶,王婶听的一清二楚,连李秀她妈都没反驳,你个外人掺和什么。”
马婶感觉程亦然简直是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程亦然笑了笑,“我还不容易租到的房子,你们三言两语要把我们赶出去,你说跟我什么关系?”
“马婶,你且说说,曾家母子是不是推了李婶,害李婶差点丢了命。”
李婶被推倒后,马婶看的清清楚楚,李婶口吐白沫,脸蛋苍白,当时她也觉得李婶不行了。
夜里辗转反侧,和她家老头子说了这件事,两人唉声叹气坐了一宿,怕牵扯到命案里。
早上打听到李婶没事,才松了口气,归根结底,到底是曾母犯了错,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马婶也做针织,手艺不如李婶好,价格还高,大家更乐意找李婶做衣服,除非李婶没空才愿意找马婶接活。
因此两家没少发生矛盾,马婶觉得她的手艺配得上那个价位,当年在纺织厂她还是小组长。
偏偏李婶人精以低价格吸引了很多顾客,哪怕马婶高价没持续多久,后来降了价也没多少上门要活。
李家遭了难,马婶想把李婶的顾客接过来,这不是一笔小生意,马婶当然不愿承认当天的真实情况,甚至巴不得李家更惨一点。
于是李婶捏着腔调,说,“程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但人曾家盼着抱大孙子呢,李家做那事不厚道,没道德。”
“马婶,你这话我可不乐意听了,曾家说谎她自己都认了,不知道马婶为啥揪着李家不放。”程亦然说。
“难不成马婶嫉妒李婶针织生意好,想诬陷李婶不成。”
马嫂脸色一变,“谁嫉妒她?我手艺不比李婶子差劲,她自己闺女做事不厚道,闹到院里,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马嫂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哭声,紧接着大门开了。
曾母眼眶泛红,喊道:“马婶子,犯大错了。”
曾母进来,接二连三拍了几下大腿,然后眼珠一瞪,朝着王组长跪下去,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王组长,我对不起你,我有愧,我听错了儿子的话,脑子一热上门找了李婶子麻烦,我的错啊。”
王组长差点没呼上来气,指着曾母说,“你们的举报信我已经交给了领导,你们当时怎么信誓旦旦跟我说的。”
曾母低下头,哭得更甚,“王组长,对不起,马婶子,你也道个歉吧。”
马婶差点两眼一瞪翻了过去,“凭什么让我道歉,当初说的有理有据的是你,让我们跟着你去举报的也是你,拐过头倒是我们的错了。”
王组长脸色很不好看,她瞪了眼马婶,心底憋了一口气,“你们两个,跟着我到领导家认错,把举报信拿回来。”
等明天事情传遍,她这个组长还当不当了。
曾母不敢懈怠,忙跟上王组长,准备出去。
程亦然喊住她,“曾婶,你别忘了,挨家挨户澄清去,不有几户还没去吗?”
曾母一下顿住,讪笑了声,“王组长。”
“王组长。”程亦然说,“她们答应我挨家挨户澄清真相,也耽误不得。”
王组长哪里敢反驳,不似先前高高在上得样子,低声道:“听程丫头的,你们先去澄清,再跟我到领导家赔罪。”
程亦然正想问程雪怎么没来,就看到大门口的一抹身影。
冷笑道:“别忘了我堂姐,她责任可不小。”
听到这话,程雪咬紧了嘴唇,心里的不甘快要溢出胸膛。
丢人丢大了。
曾母谄媚道:“放心,表侄女和我一起的,不会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