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与樊哙并肩步入茅屋,手中紧握着两只信鸽。
屋外,大雨倾盆,雨滴顺着茅草屋檐滑落,湿润了未穿蓑衣的两人衣衫。
屋内,刘邦及其同伴从清晨等到正午,无人问津,无人照料,众人心中积聚着不满。
早晨的承诺如此动听,而现在却显得如此冷漠,众人心中正酝酿着愤怒。
因此,当逸尘和樊哙进入时,众人只是礼节性地点头,并未表现出太多热情。唯有刘邦起身,恭敬地迎接他们。
“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今日召集诸位,确有要事相商。
”他继续说道,“今日早会若有言辞不当,引起误会,在此向各位赔罪。”
现在,只有老刘和诸位兄弟在场,我们可以深入讨论一件大事。
事先声明,我们即将着手的事务极为危险,若有人现在想要退出,我们绝不阻拦。
但若选择留下,那么在我讲完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这间屋子。”逸尘说道。
这时,那个惯于阿谀奉承的高瘦男子首先发难。
他站起身,阴阳怪气地对刘邦说:“确实,我们昨日战败,但也不必整日嘲讽我们。
你这样的人,心胸狭窄,难以共事,恕我不再奉陪。
”说完,他便要离去,刘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在他的煽动下,又有两人起身,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与这样的人共事,实在难以为谋。
”高瘦男子临走前还对刘邦说:“大哥,别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贩卖私盐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们还是回沛县再做打算。再说,你毕竟是亭长,与官府为敌,终究不是好事。”
逸尘不慌不忙地走到那三人中间,皮笑肉不笑地说:“老实说,萧何大人给了你们多少银子,
或者许了什么好处,让你们连大哥都出卖了?让你们如此卖力地陷害我们?”
他冷笑道:“费了好大劲,总算把你们这三个内鬼揪出来了。
你们是秦军派到老刘队伍里的奸细,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被官府收买了。
你们真以为我没有获取信息的渠道吗?
告诉你们,我们虎子虽然年轻,但弹弓技艺精湛。他父亲是我朐县最勇猛的猎户。
你们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让你们进县吗?”
三人脸色顿时苍白,没想到这狡猾的对手竟然派了一个孩子来监视他们,真是防不胜防。
昨晚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的鸽子,已经被射杀。逸尘随手将死鸽子扔到高瘦男子脸上。
“你们可以狡辩,但我和老刘已经谈过,你们二十几个人中,只有你识字
面对逸尘的指控,三人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被揭穿,无处可逃。
在逸尘锐利的目光下,他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身体颤抖着,脸上写满了恐惧和哀求。
他们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嚎,他们爬向刘邦,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大哥!救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的声音颤抖着,
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季个你知道,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几乎是在乞求,希望刘邦能够理解他们的苦衷。
“萧何大人说,如果能拿到朐县贩卖私盐的证据,就可以叫兵来没收,还能让我们免除兵役,不用被抓去修长城。
他们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生的渴望,对死亡的恐惧。
“之前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在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绝望。
“我们也是太害怕了,大哥!”他们的声音在颤抖。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了刘邦的脚边,紧紧的抓住了刘邦的裤腿。
“你昨天举报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刘大哥的安危?你只想着升官发财。
”刘邦队伍中的一人愤怒地踹了跪地的高瘦男子一脚。“
就是,萧何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吏,他哪有那么大的权力,你们三个真是糊涂。”另一人附和道。
刘邦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他差点也被这家伙害了,乱世之中,果然谁都不可轻信。
他是如何得知的?原来他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们,让他们分散住在村民家中,实际上是为了监视他们。
这个逸尘的心机实在太深了。
与他为敌,简直是与虎谋皮。刘邦心中暗想,幸好此人目前看来是友非敌,否则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这小子真是阴险。
至于今天早上到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一切都是为了演戏,抓出这三个内鬼。
至于那句:“我已经和刘邦都聊过了,你们二十几个人,只有你识字。”
一方面是为了警告他,另一方面是为了引出这三个人。幸好,这逸尘不是敌人,否则实在太可怕了。
刘邦正想着,一时语塞,刚想为跪地的三人求情。这时,逸尘向樊哙使了个眼色。
樊哙借来刘邦的青铜短剑,手起刀落,砍下了三人的头颅。人头滚落一地,鲜血四溅。
他真的敢杀人。今日,不是立威,也不是杀鸡儆猴,而是投名状,用鲜血染红的投名状。
刘邦面色阴晴不定,随后大声叫道:“杀得好!这三个人已有反心,要害我众兄弟性命。
可恶至极,杀得好!既然我们已经答应加入,认了逸尘大哥,就不该有二心。从今以后,我们应该同生共死,
只有团结,才有活路。否则,相信我,我们会比这三个叛徒死得更惨。请各位兄弟记住,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下午有时间,我们慢慢聊。
对了,樊哙让人把那只鸽子炖了,别浪费了。给沛县的兄弟一人一颗大白兔奶糖压压惊。
樊哙,你这家伙,就是太冲动,罚你今天中午没饭吃,你真是要气死我。你个莽撞货。
“大哥,你别生气,要不是樊哙动手快,我就先动手了。
”刘邦用衣角擦了擦匕首的血迹,讨好地说。
那最好,那最好。不说了,我们换个地方吃午饭吧。
去李婶他们家吃。对了,大家把武器都丢在这儿,怎么去吃个饭,带着家伙别把人家李婶吓着。
雨下得很大,走在去李婶家的泥泞小路上,逸尘和刘邦并排而行,
逸尘不然冷不丁的问道:“老刘,你梦中会杀人吗?”刘邦脸颊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