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如梦如幻,翊坤宫中,胤禛在华妃侍寝前喂她喝下孕女丹。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翌日,养心殿。
胤禛正在批阅奏折,这两日处理完后宫之事,他便将心思放在了朝堂之上。
他亲自来到幽禁地养蜂夹道,看到十三弟胤祥消瘦却仍透着坚毅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太医两日前被派来给十三爷诊治,此刻见到皇上赶忙上前行礼,胤祥见状也要挣扎着行礼。
胤禛忙制止:“十三弟,不必多礼,朕今日来,一是盼你早日康复,二是这江山大业,朕需你相助。”
他深知胤祥虽被幽禁多年,但才能卓着。
胤禛望着胤祥说道:“朕欲推行新政,可朝中阻力重重,朕相信以你之才,必能助朕冲破这困局,朕不在乎那些迂腐大臣的反对声浪,朕在乎的是百姓能否安居乐业,这大清的锦绣山河能否长治久安。”
说着让身后太监宣读圣旨,册封胤祥为怡亲王,并下旨追封胤祥的母亲章佳氏为敬敏皇贵妃,并将其牵入先帝的景陵之中。
胤祥心中满是感激,叩头谢恩。
胤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宽慰和亲切:“十三弟,咱们兄弟间不必如此。你今日便回府好生调养身体。”
胤祥眼中闪着泪光与激动,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皇兄放心,皇兄所思所想皆为国家社稷,臣弟愿与皇兄共担此任,哪怕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胤禛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动容。
在太医的悉心照料下,胤祥的身体逐渐好转,脸色也日见红润。
而胤禛也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政治手段,一步步平息了初登皇位时的风波,使得皇权的交替得以平稳过渡。
半月之后,慎嫔因病重逝世,胤禛对比只是淡淡地吩咐按宫中规矩办理丧事,便没有再多过问,如此她的丧事更是草草了事。
胤禛对后宫的女子甚为不满,这品质实在不高,不是出身不行,就是缺乏才情。在后宫中,知府之女都能算是显赫的家世,身份稍高的,除了刚刚去世的慎嫔,便只剩下华妃。
难怪记忆中一个区区四品官之女甄嬛就能拔得头筹。
整个大清朝一至三品大员家中的女儿呢,皇室宗亲,公侯伯爵家的女儿呢?这后宫的女子,明显与朕不相配。
后期还有宫女、驯马女被封为妃嫔,难道这位皇上只配得上这些人?这些女子在他看来,不过是围房中的侍寝宫女,怎堪登大雅之堂?
时间悄然而过,如今后宫中的谨妃,华妃,芳贵人,欣贵人,都已怀有身孕。
后宫中无人伺候,皇上对其他旧人也失去了兴趣,谨妃见状,便主动提出为皇上选秀,以充实后宫。
除了华妃,其他人都不敢有异议,可如今华妃有孕在身,也担心皇上没人伺候,经过一番犹豫,也点头同意了。
选秀虽迟但到。这期间竹息秘密派人向谨妃传递消息,希望她能去见一见太后。
然而谨妃此刻恋爱脑附体,又被皇上的甜言蜜语哄着,早已迷失。
尤其被皇上引导,现在的她坚信,当年弘晖高烧不退,正是太后和柔则联手所为。柔则是为了给腹中的孩子铺路,而太后则是为了十四弟,为了皇位能够兄终弟及。
谨妃恨她入骨,若非顾及孝道,都恨不得亲手结束太后的性命。
哪里会搭理太后和竹息,而是将太后试图与她联系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给了皇上。
帮太后传信的人全部贬入慎刑司,竹息因病去世,十四弟意外摔断了一条腿,太后气的吐血昏迷。
新派去的宫人再也不敢随意帮太后传递消息。
选秀前夕,苏培盛和他的徒弟小夏子,不幸跌入荷花池淹死,后宫一位姑姑投井自尽,据说原本是伺候太妃的,名叫崔槿汐。
阳光明媚,云淡风轻,正是殿选的大好日子。
殿选之前,皇上派遣血滴子,对每一位殿选女子的身家背景进行了严格的审查,他只打算挑选那些家世显赫、性格柔顺贤惠、家境富裕的女子进宫。
选秀现场,也派了人严格值守,确保一切井然有序,也就没有了甄嬛出来给安陵容解围的一幕。
“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司礼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正在这时,一只蝴蝶被吸引,飞到了安陵容发簪的珠花上,格外引人注意。
胤禛眼眸一动,这一幕倒是有几分巧思。
“去,把她头上那只珠钗取来。”
小太监领命而去,安陵容则吓得手脚发软,浑身颤抖,瘫坐在地上。
胤禛接过珠钗,轻嗅了两下,他分不清珠钗中所藏的香粉有何不同,但能吸引蝴蝶,想必配料必定精妙不凡,被她那个父亲随便送人倒是可惜了。
“这香料不错,手艺也好,你以后去香料局任职。”
安陵容刚刚只觉得命悬一线,如今听闻这话,心中大喜过望。
她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被选中为宫妃,只是希望能借此机会逃脱家中的牢笼,给自己多一份可能,这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来试试。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如今虽然没有成为宫妃,但能被皇上下旨去宫里伺候,对她来说也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她急忙跪下谢恩:“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先好好干,若是不负朕所托,朕可以提前放你出宫。”
“臣女叩谢皇上隆恩。”安陵容心中满是感激,不停地叩首。
选秀继续进行,胤禛坐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不免有些疲惫,这选秀的过程实在比批阅奏折还要令人疲累。
“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七。”司礼太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胤禛心中暗想,这是绿帽子之一?他轻轻摇头。
“沈眉庄撂牌子,赐花。”
沈眉庄闻言,猛地睁大了双眼,死死地攥紧手中的帕子,震惊不已。怎会?凭她的资质怎会落选?
她满脸黯然,浑浑噩噩地起身,也不敢失了仪态,一身颓然地站回了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