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李采荷惊恐的眼神,姜佩卓点头:“嗯,太女殿下。”
迎着李采荷疑惑到瞪圆了双眼的眼神,姜佩卓点点头:“嗯,谢公子。”
“我们来这边用饭,烦请到雅间一叙吧。”太女见二人的反应觉得好笑,主动开口。
李采荷连连点头,姜佩卓也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三人跟着同手同脚的李采荷进了三楼最大的雅间。
一进屋,李采荷不等门关好就慌忙下跪磕头:“不知太女殿下前来,扰您用餐,实在是惭愧,请您宽恕。”
一想到自己这幅样子被谢君宴看到,李采荷想求死的心都有了。
“李小姐请起,此等小事,无需挂怀。”
姜佩卓和谢君宴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戏谑:殿下又端起来了。
李采荷掸掸身上的土,不敢看向谢君宴。她也听说谢家倒台,谢家女都被流放、男丁都充入青楼的事了,但无论如何,谢君宴在她心中还是不可高攀的天上月。
诶?不对?
这谢君宴不是应该在青楼吗?
怎么回事?
难道昨天关于姜佩卓青楼抢人的传闻是真的???
她看向姜佩卓,又瞅瞅谢君宴,又看向姜佩卓。
姜佩卓:不儿?你能反应再大点吗?生怕别人看不明白你想法是吧......
“多亏姜小姐鼎力相助,助我脱离苦海,我才得以...得以、出来。”谢君宴主动解释,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话说得磕磕巴巴。
“啊、啊,这样啊,这样啊。”李采荷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话说得比谢君宴还磕巴。
“啊!谢公子如果金钱上需要...”
“不必了,多谢。”谢君宴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他不想和除了姜佩卓以外的其他女子有任何牵扯。至于太女殿下这边...等一切结束,也就是时候道别了。
毕竟,一个干干净净毫无牵扯的人,会更容易被她接受吧。
被拒绝了的李采荷也不失落,毕竟这才是天上月该有的样子,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帮他的,自己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
“咳,那在下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您各位有什么需求直接叫我,我先下去了。”和太女待在一个雅间中实在是太压抑了,李采荷决定先撤。
临走之前想起了什么:“姜小姐,我...自上次一别我便很想和姜小姐交个朋友,但碍于身份,一直没敢向您递帖子。”
“若姜小姐不嫌弃,还望有空一聚。”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当然可以。”姜佩卓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额,可以...的话,那,那等你方便的时候我再与你联络。”李采荷也没想到会这么轻易答应,毕竟她是商家女,读书人无论如何也会犹豫一下。
看到这一幕,谢君宴想起诗会那天,那也是他们初见的日子。姜小姐就是这般站在李采荷身边,自在地和她讲话,不顾身边的目光。
果然,谢君宴心头一暖,姜小姐就是这般品德高洁之人。
...
饭桌上,谢君宴和姚浔之商讨着通商路线的具体安排。
看着谢君宴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的样子,姜佩卓再次被他的才华所震惊。
他对时局的分析、对官员的了解,甚至是地理方面的学识,都十分全面到位。连沉浮官场很多年的太女殿下都要认真听取他的意见。
姜佩卓感觉,这才是他。
这样沉着冷静、于方寸间指点江山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不由得庆幸自己昨天还能保持理智,没有让谢君宴自降身份去做那些违背内心的事情。昨晚他那副强挤出笑容讨好的样子,她再也不愿看到。
感受到姜佩卓直白且欣赏的目光,谢君宴气息乱了一瞬,喝口茶水试图安抚砰砰跳动的心。
...
时间飞逝,转眼间春去夏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稳定前行。
长姐率领的丝绸之路已经走了半月,期间还传回过几次消息,都是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自家的布行生意蒸蒸日上,每到上新日更是达到了“一布难求”的状态。
姜二哥的事业也是顺风顺水,姜母见儿子如此拼命并真取得了一定成果,也就不再催着他按部就班的成婚了。
为了庆祝二哥事业有成,生意伙伴约在李采荷的酒楼里吃饭,自然姜佩卓这个大东家也要到场。
姜佩卓和姜从安从马车上下来,正好碰到了也是刚到不多时的沈昉文。
数日未见,突然见到姜佩卓,沈昉文心中那抹奇怪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他拍拍疯狂跳动的心脏,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行礼问好。
李采荷已经坐在雅间等候了,今日是她好朋友沈昉文请客吃饭的日子,又选在了她的酒楼,她作为东家也要表示表示。
她和沈昉文很早就认识了,虽然沈昉文是男子,但毕竟都是易被人轻视的商人,惺惺相惜,自然也就成了朋友。
“沈老板,别来无恙啊!这位是?”李采荷大大咧咧地问着好。
“呦!姜小姐也在?诶呀你怎么不说和你做生意的人就是姜小姐的家人啊?”
她热情地招呼着姜从安:“来来来,你是姜佩卓的哥哥,那就也是我哥!别客气别客气,赶紧坐,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这...多谢...小姐...”从未见过这等架势的姜从安十分拘束。
“害,你看我这脑子,一开心什么都忘了。我是李采荷,沈昉文的朋友,和你妹妹也是好友,也是这酒楼的东家。哈哈哈见笑、见笑。”
“嘁,什么和我是朋友。”沈昉文嘴已将弯了起来,却还是小声念着。
李采荷听了也不恼,拍拍沈昉文的肩膀:“哈哈哈哈我们自然是朋友。”转头对着姜佩卓说:“这男子啊就容易害羞,尤其是沈公子,哈哈哈哈哈。”
坐下后李采荷一边倒酒一边自顾自说着:“姜公子,我和你妹妹还算是有缘,当时要不是诗会上她来救场,那我就要被羞辱的体无完肤了。来,姜大哥,我敬你!”
“诶,还提什么那么久之前的事儿,”姜佩卓拿过哥哥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哥不太能喝酒,还是咱俩来。”
“哈哈哈,对!还是咱们喝着痛快!诶呀我竟然都不知道你们还有这般渊源啊,你们两家一起做生意......”
沈昉文在听到李采荷说当时姜佩卓为她解围的时候,便听不到她说的其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