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卓知道他心中的顾虑,贴在他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想去就去吧,淮儿,有旁人敢说什么,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们闭嘴。”
苏淮的目光从姜佩卓身上转向太女:“殿下,我愿效力。”
姜佩卓欣慰地看向夫郎,目光里尽是满意。
谢君宴也为苏淮高兴:“苏公子,今后我们就算同僚了。”
看到二人关系如此好,太女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掩饰了起来。
“好!那过几日便去军营吧,先从校尉做起,免惹得非议。”她转头看向姜佩卓。
“你真舍得?”
姜佩卓无语:“我夫郎有自己的事业,我为他骄傲还来不及。”
“你倒是奇怪。”太女摇头轻笑。
......
姜佩卓为苏淮理了理衣袍,叮嘱道:“今日第一天当差,别紧张,肯定没问题。”
谢君宴笑着说:“淮哥儿定是可以的。”
苏淮点点头,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这是他从小的愿望。
他衣袖下的手攥起了拳,阿父,您看到了吗?淮儿真的做到了。
直到苏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姜佩卓二人才登上进宫上朝的马车。
一进宫门,便看到了面色黑如墨的二皇女,和一旁幸灾乐祸的三皇女。
看到姜佩卓进宫,三皇女示意她过来:“听说你前日狠狠下了二皇姐的面子?就对姚浔之这么死心塌地?”
“不劳三殿下费心。”姜佩卓眼睛却看向二皇女。
姚念笙被她的目光刺得一怔,旋即拉下脸来冷笑一声。
三皇女听到后也不恼,反倒笑嘻嘻地搂住了姜佩卓的肩膀,将她拉到身前:“话不能这么说啊,二姐能给你更多的封赏,你跟谁不是跟呢?”
她语气轻松,可神情中却有一瞬的认真没藏住。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殿下莫要再劝了。”姜佩卓神色依旧平静。
“那...”三皇女挑眉:“你为我办事,也是一样的。待二姐有朝一日...她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定不会怪罪于你。”
姜佩卓:这俩人怎么听不懂话?
见姜佩卓没答话,二皇女开口讥笑:“行了,人家对姚浔之死心塌地。前日甚至亲自去我王府接人了。”
听到这,三皇女松开了姜佩卓的肩膀,撇撇嘴:“真可惜。”
姜佩卓行礼后离开了。
身后三皇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朝堂上。
皇帝亲自安排姜家长姐今日启程,再三下令要带回西域仙家秘法。
赵澄冲姜佩卓使了个眼色,姜佩卓耸耸肩。皇帝自己着急催自己上路,她也没办法。
但姜佩卓内心还是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谋反...啊,不是,是第一次如此伸张正义,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情况。
待到下午,苏淮也从军营回来。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饭,听苏淮说第一天发生的事情。
姜佩卓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军营里都是女子,他一个男子怕是难以服众。倘若有几个挑事的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她怕她的夫郎因此受挫。
但好像她低估了苏淮的能力。
看着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苏淮,姜佩卓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
“其实...今日一开始确是不太顺遂的。但后来她们就变得听话了。”
姜佩卓看到这么谦虚的夫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苏淮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演武场上,以武服人,我和不服之人过了几招。”
说罢,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姜佩卓:“妻主...我,和旁人没有不该有的接触...”
眼看夫郎又在乱想了,姜佩卓赶紧拉住他的手:“我自是信你的,更何况...演武场上情况复杂,无论怎样都是正常的,我信你。”
苏淮急切地望向姜佩卓的眼睛:“是真的!我真的没有!”
姜佩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十分认真地盯着他开口。
苏淮也被姜佩卓的认真吓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
“淮儿,贞洁从不会因为这些而消失,我不会误会,因此你不必为此担心。”
“更何况,”姜佩卓补充:“这本就是对男子的规训,我不认。我不认这狗屁规矩,淮儿,谁不服,你就用你的方法解决,接触到了又怎样?”
“若有人拿这个来压你...”
“如何?”苏淮从未听过此等言论,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自然是把她打服为止!最讨厌这些用所谓贞洁约束他人的畜生!”姜佩卓想到了原世界中的一部分人的言论,怒火中烧。
“不要被这种话困住,淮儿。”
苏淮眼中闪起了光,紧紧握住妻主的手,好像握住了最为坚实的后盾。
“你也是。”姜佩卓转头对谢君宴说:“宴儿。”
没想到妻主还能想起自己,谢君宴的眼里满是不敢相信。随后立马懂了妻主依旧担心他因为谢家男丁曾被充入青楼之事而感到羞耻。
姜佩卓拉住二人的手,合到一起。
“你们二人可都听清了?”她故作严肃。
“是。”
“听清了,妻主。”
随后三人相视而笑,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
......
姜佩卓感觉这几日沈昉文在躲她。
倘若前几日是母父阻拦,那这几日还是无法见到沈昉文,便是他自己不愿见她。
前些天,她在街上遇到了沈昉文,叫了他的名字,本意是想让他等她赶过去说话。
谁知,沈昉文听到姜佩卓的声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佩卓还以为是对方没听到,还提高了声音。
沈昉文跑得更快了。
直到那时,姜佩卓才意识到沈昉文不愿见她,慌乱涌上心头。
一瞬间她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追上去问个明白。
然而就是这片刻时间,沈昉文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当从二哥口中得知沈昉文终于去了铺子的消息时,姜佩卓立刻马不停蹄地驾马赶了过去。
无论如何也要说个明白,况且,沈昉文不是这么做的人,分别时他眼中的光她到现在还记得。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赶到的时候,沈昉文刚好在铺子门面中指点。
“沈公子!”姜佩卓急急开口。
果不其然,见到了沈昉文瞬间惊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