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秘境门前。
薛凝心看到御剑而来的程潜,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放大:“程道友。”
“薛姑娘久等了,咱们这就开始吧?”程潜笑着落地,随即回应道。
二人踏入秘境,只见四周迷雾缭绕,古老的树木遮天蔽日。
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株通体粉晶般的奇花生在岩缝中。
七片花瓣晶莹剔透,花蕊处吞吐着梦幻霞光。
更奇异的是,周围灵气竟形成旋涡状,如众星拱月般环绕着这株花。
薛凝心诧异不已:“此花竟能引动天地异象,这灵植恐怕已生长上万年,马上要晋级成拥有微弱灵智的灵药了!”
程潜想到模拟器中的场景,则忍不住老脸一红。
丸辣,阿鸢,真不是我花心,我只是想激活血脉而已。
我最爱的还是你!
心中正在哀嚎,便见地面震动。
“不好,怕是这花将妖兽引来了。”程潜连忙在二人周围设下阵法。
就在阵法刚刚布下的瞬间,地面轰然炸裂,一头体型巨大的雪干貘破土而出。
这五阶妖兽通体雪白,双眼赤红如血,獠牙森然,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小心!”程潜一把将薛凝心拉到身后,本命剑已然出鞘。
剑光与貘爪相撞,火花四溅。
薛凝心也不含糊,双手结印,一道灵力护盾瞬间在身前展开,同时祭出自己的法宝。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上前。
战斗很快结束,之前设置下的阵法也起了作用。
此刻阵法外围有许多低阶妖兽正在嘶吼,它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狂躁不安。
就在此时,那株粉色花突然霞光大盛,一股甜腻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
“来了!”程潜心头顿时一颤,但想到自己还未激活的烛龙血脉,咬牙暗叹一声。
薛姑娘,得罪了。
一个月后陆紫鸢就要飞升,他要做足万全准备,谁知飞升后会遇到什么危险,多一个技能就多一分保命的底牌。
他绝对不是馋薛凝心的身子。
而此刻的薛凝心闷哼一声,白皙的脸颊泛起异样的潮红:“程道友,这花粉……有问题……”
二人目光不经意间交汇,刹那间,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程潜与薛凝心不由自主地靠近彼此。
“程道友……”薛凝心仰起泛红的脸,吐息如兰,“我知你心有所属……但此刻……”
程潜喉结滚动,理智的弦即将崩断。
恍惚间,他想起陆紫鸢临别时那句“我等你”,可体内沸腾的血脉却叫嚣着另一番渴望。
就在程潜犹豫时,薛凝心忽然凑近他耳畔:“就当是一场修行……”
最后的克制轰然崩塌。
……
当晨曦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在两人身上时,程潜猛然睁眼。
掌心浮现的龙形虚影凝实如真——烛龙血脉,觉醒了。
身侧传来窸窣声,程潜扭头一看,就见薛凝心正在整理衣衫。
见程潜醒来,她背过身去:“程道友,昨天……只是权宜之计。”
程潜张了张嘴,却见一滴清泪砸在她手背。
他忽然想起模拟器中那个为他而死的薛凝心,心头一痛,轻声道:“我会负责。”
“不必。”薛凝心已恢复往日清冷,唯有微红的耳尖泄露心绪,“还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陆宗主还在等你。”
程潜望着薛凝心倔强的背影,喉头滚动了几下,终是没能说出更多的话。
他低头看着掌心游动的烛龙虚影,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全新力量,却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他默默起身,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物,转头望向薛凝心:“薛姑娘,此事因我而起,我断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放心,我定会寻个妥善的法子,既不辜负你,也不让阿鸢伤心。”
薛凝心身形微微一僵,她没有回头:“程道友不必如此,也莫要将罪责都自己承担,若非我执意邀请你来此,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更何况,虽然你我有了夫妻……之实,但我也因为你而觉醒了血脉之力。”
“一切可能都是天命吧……”
程潜微微皱眉,走上前几步,站到薛凝心身侧,轻声说道:“薛姑娘,天命也好,偶然也罢,我程潜绝非那等始乱终弃之人。”
“昨日你助我觉醒烛龙血脉,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薛凝心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程道友,恩情二字太重,你我同为修行之人,相互扶持本就是应有之义。”
“况且,虽然未曾言明,大家都知你与陆宗主关系匪浅,既然你心中有她,我又怎会强求。”
程潜摇头,眼神坚定:“不,薛姑娘,这不一样。我与阿鸢相识在先,情谊深厚,可如今与你的羁绊也已种下。”
“我知道平衡此事千难万难,但我定会全力以赴。”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一个月后,我将会和阿鸢一同飞升,但你放心,我定会将你妥善安置。”
闻言,薛凝心诧异抬头:“你要飞升了?可你现在分明只是……”
“元婴期是吧。”程潜苦笑一下,“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薛凝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失落,也有一丝释然。
“原来如此,那我更配不上程道友了。”
“我不需要你刻意安置,我自会寻得自己的修行之路。”
程潜心中一紧,他听出了薛凝心话语中的疏离:“薛姑娘,你切莫这般说。”
“在我心中,从未有过谁配不上谁之分,你于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人。”
薛凝心别过头去,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轻声道:“程道友,你有你的前程,陆宗主那般优秀,与你携手飞升,本就是佳话一桩。”
“我不过是你修行路上的过客,能助你一臂之力,已是幸事。”
“往后,你无需挂怀。”
程潜见她如此,满心愧疚,他伸手轻轻扳过薛凝心的肩膀,迫使她正视自己:“薛姑娘,你怎会是过客?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我知晓此刻言语苍白无力,但请你相信,我定会给你一个妥善的安排,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