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一行人惊魂暂定,待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已经身处晦暗的密室内。
“这是什么鬼地方?”锦瑶忍不住捂住口鼻。
“既已至此,进去一探究竟便是。” 夜无痕皱了皱眉头,率先朝着石壁暗门走去。林霜华抱紧怀中的檀木药匣,紧跟其后,“此处很是诡异,大家小心些。”
众人踏入暗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瞬间将他们包围。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四周的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仿佛是鲜血在流淌。那光芒时明时暗,使得整个洞穴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氛围。地面上铺满了尖锐的怪石,那些怪石形状各异,如獠牙般锋利,稍有不慎就会被刺伤。
再往前走,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
禁地深处,夜无痕抚过石壁图腾的手剧烈颤抖。寒星举着火折子凑近,突然惊呼:“主子!这...这不是您从不离身的玉佩纹样吗?”火光跃动间,莲花缠剑的图腾泛起血光,与夜无痕怀中玉佩共鸣般嗡嗡作响。
夜无痕喉间涌上腥甜,耳边响起幼时师父的叹息:“无痕,你当真不知自己为何叫这个名字?”
“这难道就是莫九幽所说的血池禁地?”林霜华夜跟着上前,想要看清石碑上的内容。却在靠近的一瞬间,不小心踩动了地上的一块碎石。 地下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林霜华脚下一空,身子顿时沉了下去。
“霜华!”夜无痕飞身扑了上去,刚抓住林霜华的手腕,整个人就一同被吸入了地底。
夜无痕抱着林霜华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才终于停了下来。地面上的尘土飞扬,呛得两人咳嗽不止。好在两人都只有些擦伤,并无大碍。
血池翻涌的咕嘟声在洞穴中回荡,那声音沉闷而压抑,冷热交织的雾气将二人衣衫浸得湿润。夜无痕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
夜无痕剑尖挑起池边一盏白骨灯,幽蓝火苗忽地蹿高,照亮了周遭。
头顶的洞穴严丝合缝,浑然天成,似乎两人刚才并不是从上方掉落下来的。
“没事吧?”夜无痕握着林霜华的双肩,眼神中充满了关切,那深邃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
林霜华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前方不远处,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那就是血池?”
夜无痕顺势看去,只见黏稠的血水表面浮着一层冰晶,丝丝缕缕的雾气缭绕着。那巨大的池中央缓缓升起一具冰棺,冰棺四周散发着刺骨的寒气。
棺中女子身着银纹祭袍,眉间一点朱砂痣艳如泣血,那与夜无痕近乎一模一样的凤眸紧闭着,面容恬静,仿佛只是沉睡。她那精致的五官在冰棺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凄美动人,宛如一朵凋零的绝世之花。
那不是朝露殿中暗格里画像中的女子吗?怎会出现在此? 林霜华大为震惊和疑惑,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棺中的女子,目光急切,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无痕,她似乎是你的……亲生母亲。”林霜华喃喃,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个猜想。
“那夜我去朝露殿,从暗格中拿到了她的画像,我知道那夜的黑衣人就是你。”林霜华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无痕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只是一步步朝着血池走去,脚步很是沉重。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清明,神情坚定。
“故弄玄虚,休要乱我心神,定是幻象。”夜无痕目光灼灼,只觉得眼前一切都是莫九幽的诡计。他猛地凝练出内力,对着血雾劈掌拍去。
强大的内力如汹涌的波涛,却在接触到血雾的瞬间消散无踪。 可轰击多次,血池中央的冰棺并未散去,反而越来越清晰。
“徒劳而已。”莫九幽的声音从暗处飘来,语气里全是嘲弄。那声音在洞穴中回荡,让人分不清方向。
“噬心诀最后一重的心法,就刻在这池底。”洞穴中,能听到他枯瘦的指节叩击石壁的声音,清脆而诡异。整座血池也随之沸腾起来,血水翻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紧接着,池水向两侧分开,露出底部的浮雕:玉座上托举着一卷玉简,玉简上蜿蜒的血字如同活物般扭动。
噬心诀! 夜无痕瞳孔一缩,他师傅风行子说过,若是得到噬心诀的全部功法,他便不必再受月圆噬心的痛楚。
此时,冰棺周遭的血雾散去,棺中女子的绝美容颜显露无遗。
“娘......?”夜无痕踉跄跪地,长剑哐当一声坠入血池。一瞬间,血池边上的红雾疯狂涌入他七窍,夜无痕双目瞬间赤红,就要起身往前。
林霜华见状,赶忙抓住夜无痕的手腕:“别过去!那池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