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中,那个影子突然定格。它的头部在缓缓转动,像是在搜寻什么。解雨真感到后背渗出一层冷汗——那影子分明是背对着光源,却给人一种正在直视他们的错觉。
张麒麟的指尖刚触到刀柄,张久日已经闪身而出。他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斩在在了暗那东西的脖子上。
“不对劲!”张久日低喝一声,手上再加了几成力,却也只斩断了那东西的外层。随即他一脚踹在了那东西身上,借力又退了回来。
解雨真已经打开了备用手电,有些刺目的手电光,照出了那东西的样貌。不出解雨真所料,就是那只大厅里的彩绘大布偶。它脖颈处的布料,已经被张久日劈开,露出里面细密的金属丝。
那布偶被张久日踹了一脚,竟然没有倒下,只是趔趄了一下,有很快站直了身子。
张麒麟看了一眼也冲了过去,他的刀斩在了和张久日一样的位置上,这一刀斩下去在一阵细密的金属摩擦声后,大布偶的头被砍掉,滚进了旁边的阴影里。
但那个大布偶却并不如他们预想中的那样,它只是在停顿了两秒钟之后,又向他们三个个冲了过来。
它的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像是刚刚学会行走的婴儿,但是速度又极快,不像是普通人走路时的那种轨迹,反而像是一种闪现瞬移的样子。
张麒麟突然收刀后撤,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火苗窜起的刹那,他手腕一抖,打火机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了那只布偶身上。
“轰——”
那布偶沾上火竟然立刻爆燃起来,可是它仍没有停下,依旧向着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张久日飞起一脚又把它踹了回去,那只布偶被踹的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又挣扎了几次才彻底没了动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那种陈腐的布料被烧焦的味道,还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儿,混合着一股子烤鸡皮的肉香味。
张麒麟上前几步,拿脚扒拉了一下剩下的那些骨架和灰烬,从里面踢出来几条乌漆嘛黑长条形状的东西。
张久日和解雨真也围了上来,解雨真也拿脚拨拉了一下,“这是蛇吗?”
张麒麟点点头,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蛇。“看来那些移动的布偶里应该也是蛇,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说完他转身又走入了旁边的另一条通道,剩下的两人赶紧跟上,果然在他们解决了那只大布偶之后,他们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像是迷宫一样的地方。
来到另一座大厅里,解雨真细细打量着这间石室,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已经没了,他之前看到的那种布幔,只剩下光秃秃的四面墙。
张麒麟也左右看了一圈,走到了墙边,取出了一只火折子,点燃了墙壁上凹槽里还残存的桐油。
火苗顺着油槽快速蔓延,这间大厅里的情形也一点点清晰了起来。中间那根解雨真以为是柱子的东西也亮了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那不是一根柱子,而是一盏巨大的走马灯。等桐油里的火焰不再蔓延,那盏灯笼像是被打开了机关,第一层的画面开始滚动,解雨真凑上去想仔细看看上面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