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西饿坏了,头不抬眼不睁的吃饭,他给她夹什么菜她都吃下。
看着她又累又饿的样子,陆枭很有成就感,虽然饭不是他做的,但她的体力是被他耗光的,看着她饥不择食的样子,他说不出来的开心。
先将韩明西喂饱,看她比刚才有精神,陆枭才开始往自己碗里夹菜。
韩明西坐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模样,语气也是懒洋洋的道,“明天你休息吗?”
“休息,明天带你和陆川去张峰那,他要请你们吃饭?”
“为什么请我们吃饭?”
“你们两个给他包那么大的红包,他觉得过意不去。”
“他给你讲了?”
“嗯。”
韩明西对张峰不管是爱屋及乌也好,还是心存感激也罢,她都觉得他是个好人,几次发生冲突,他都冲在最前面,曾经他的名号在军区也是如雷贯耳,造化弄人,如今成为藉藉无名的保镖,韩明西和陆川打心底对他敬佩。
陆枭,“今天中午怎么没回来?”
韩明西,“我留了字条。”
陆枭咽下菜说,“看到了,知道你去干妈家了,中午呢?”
他停下筷子,睨着韩明西,似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韩明西,“大力哥不在家,我又去了制衣坊。”
“明天九点之后有事是要做什么?”
“去制衣坊。”
“你不是只提供画稿吗?为什么每天都去?”
韩明西不以为意的说,“这不是还没开学嘛,大力哥想让我盯着样衣,其他人不熟悉这些,他也信不过。”
陆枭眉头紧缩,他的心底一直对周大力心存芥蒂,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她。
而她不经世事的单纯,怎么能看清这些,她现在心怀报恩对他有求必应,随喊随到,两人出双入对,这些都让陆枭提心吊胆,因为历史太过相似。
他很清楚韩明西起初对他的接受便是源于感激回报,如今出现个人为她两肋插刀,两人又经常在一起,她们会不会日久生情,她会不会觉得他们在一起更合适呢?
陆枭认真为她分析,“他信不过别人,要信你。之后这一块是不是就由你来负责?这样的话不就违背你们当初的约定吗?”
韩明西两手托腮,思考着陆枭的话,缓缓道,“我是觉得大力哥不是别人,现在一切刚开始,人手不够,我多分担一些也没什么。”
一句他不是别人?愿意替他分担,陆枭心堵郁结。
看来上次提醒她,她没有放在心上,没去在意。
周大力明目张胆的布网,一点点的占有她的时间,然后呢?不就是请君入瓮吗?
陆枭松了筷子,身体后移,靠在椅子上,垂眸默不作声,筷子轻轻滑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韩明西突然敏感起来,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他明显不高兴,她弯身捡起筷子,重新拿双干净的递给他。
陆枭,“不吃了。”
韩明西,“你怎么了?”
陆枭淡淡道,“没事。”
韩明西,“有什么你就说嘛。”
陆枭沉默片刻,“以后别见他了。”
韩明西,“周大力吗?”
陆枭,“嗯。”
五秒,十秒,二十秒......等不到她的回应,陆枭视为无声的拒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看见你俩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如果可以与他们一家全部断了。”
韩明西匪夷所思,不敢置信的说,“为什么要这样?我做什么让你不舒服了?”
陆枭,“你对他太好了。”
韩明西生气又委屈,声音忍不住高了一些,更像是在控诉,“那是因为他对我也好,她为我挨了一刀。”
陆枭像是被戳到,激动的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挨了一刀又怎样,难不成要你以身相许,我宁愿挨刀的人是我,我不想你跟他走的太近,我不许你喜欢他。”
韩明西愣了一下,而后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你以为他想挨刀?这是什么好事?我算什么?人家凭什么拿命救我?”
陆枭,“他愿意,他爱表现,他可以去街上随便表现,但不可以在你面前。”
韩明西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枭,怒极反笑,“你讲的太对的,他活该,他就不该挺身而出,那一刀就该扎在我身上。”
陆枭,“我没说。”
家里人开玩笑说过许多次陆枭对人又冷又狠,她也见识过一次,是在他说李雪的时候,但那时他的表情很冷淡。
像今天这样生气,韩明西还是第一次见,一直以来他都是哄着她,宠着她,从未说过一句重话。
她不想两人有心结,试图解释,“在这里我除了你,只剩干妈一家亲人了,周大力为我挨刀是事实,我心里对他确实有愧,有感激,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想法。”
陆枭脸色一变,“他有,他对你有想法,他喜欢你。”
韩明西坦然,“喜欢我的人多了,也没见你对别人这样,他也从来没说过喜欢我的话,我们在一起也只谈工作。”
陆枭直接,语气显得理所应当,“那就解除合作,离他远点。”
韩明西看向陆枭,满眼的不可理喻,“我还有点良知,对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但我会尽量离他远些,让你满意。”
陆枭烦躁的要死,他同样看出韩明西不高兴了,却不知道从何哄起,气不打一处来,分辨不清到底是气她太过于袒护对方,还是气要对付的人成了她的恩人。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耐性的人,更何况是劝她离有居心的人远一点,她还不听话。
韩明西看了他几秒,起身迈步向外走,陆枭跨上前拉住她,“你要去哪?”
韩明西绷着脸说,“出去走走。”
“去哪。”陆枭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去找我的救命恩人,你满意吗?”
韩明西彻底被他惹毛了,口无遮拦,人在愤怒时,都想着说最狠的话,把对方戳伤,哪怕明知对方不是这样想的。
陆枭心头一团火,拉着她不放,“你拿他当恩人,知不知道他拿你当什么?”
韩明西,“我管他当我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为我挨刀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