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9月5日，北京秋高气爽。
卓西度站在新落成的卓氏研究院大楼前，仰望着玻璃幕墙上反射的阳光。这座六层建筑位于中关村科技园区的核心位置，周围已经聚集了数十家科研院所和高科技企业。但卓西度知道，他的目标远比周围这些机构要宏大得多。
\"卓总，光刻机研究所的批文下来了。\"秘书小跑过来，递上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
卓西度接过文件，嘴角微微上扬。他转身对身边的韦国强说：\"老韦，咱们这次要玩把大的。\"
韦国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真的决定要收购ASmL？那家公司现在虽然不起眼，但技术底子不错。\"
\"不仅是不错，\"卓西度压低声音，\"我得到消息，他们正在研发一种叫'极紫外光刻'的技术，这将是未来半导体制造的关键。如果我们能掌握这项技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韦国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通讯芯片领域取得初步成功后，卓西度将目光投向了更上游、更核心的半导体设备制造领域。这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也是一个极具前瞻性的战略布局。
三天后，卓西度登上了飞往美国的航班。他计划先到美国顶尖大学招募人才，然后再前往荷兰洽谈ASmL收购事宜。
飞机穿越云层，卓西度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思绪万千。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揣着96元闯深圳的穷小子；如今，他已是身家百亿美元的科技新贵。但金钱从来不是他的目标，他渴望的是打造一个能够与西方科技巨头比肩的中国科技帝国。
第一站是斯坦福大学。这所位于硅谷心脏地带的名校，培养了无数科技精英。卓西度希望通过校园招聘，找到那些既有才华又有抱负的年轻人。
招聘会在斯坦福工程学院的大礼堂举行。当卓西度走进会场时，发现已经座无虚席。这些年轻的面孔中，有不少亚裔学生，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来自中国的企业家。
卓西度用流利的英语开始了他的演讲：\"各位同学，我是卓西度，来自中国深圳。十年前，我和你们一样，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的故事打动了在场的许多人。从一碗米粉起家到创立科技公司，从通讯芯片到进军半导体设备，卓西度描绘了一幅激动人心的科技创业图景。
演讲结束后，学生们排起长队递交简历。卓西度一一与他们交谈，寻找那些真正有才华、有激情的人才。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队伍末尾的一个女孩。她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急切，而是安静地等待着，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夹。当她走近时，卓西度看清了她的面容——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睛，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扎成马尾。
\"你好，我是苏晚晴，应用物理系光学工程专业的博士生。\"她的声音清澈而自信。
卓西度接过她的简历，快速浏览了一遍。斯坦福大学全额奖学金获得者，多项光学领域专利的共同发明人，曾在贝尔实验室实习...这份简历堪称完美。
\"苏博士，你的研究领域恰好是我们急需的。\"卓西度抬头，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对您提出的光刻机研发计划很感兴趣，\"苏晚晴说，\"特别是您提到的要突破现有193纳米光刻技术的限制。我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光学系统，可能对极紫外光刻有帮助。\"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两人深入讨论了光学系统的设计原理和技术难点。卓西度惊讶地发现，这个年轻女孩在光学领域的见解甚至超过了许多资深工程师。更令他心动的是，她眼中闪烁的那种对科学纯粹的热爱和追求。
\"苏博士，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卓西度最终说道，\"我们可以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和充足的资金支持。\"
苏晚晴微微一笑：\"卓先生，我需要考虑一下。不过，如果您不介意，我想了解更多关于您对ASmL收购后的计划。\"
就这样，他们约定了第二天在校园附近的咖啡馆继续详谈。
次日下午，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洒在木质桌面上。卓西度提前到达，点了一杯黑咖啡。当苏晚晴推门而入时，阳光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气质。
\"抱歉，实验室的数据处理耽误了一些时间。\"她坐下时，一缕发丝滑落额前，她随手将它别到耳后。
卓西度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他递过菜单，\"想喝点什么？\"
\"茉莉花茶，谢谢。\"她的回答让卓西度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会选择咖啡，毕竟在美国这么久。\"
苏晚晴笑了：\"我的胃还是中国的胃。\"这个简单的回答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接下来的谈话中，卓西度详细阐述了他对光刻机技术发展的构想和对ASmL的收购计划。苏晚晴时而点头，时而提出尖锐的技术问题，两人很快沉浸在专业讨论中。
\"你知道吗，\"苏晚晴突然说，\"我父亲是中国科学院光学研究所的研究员，我从小就在实验室长大。他总说，中国在精密光学仪器领域落后西方太多...\"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和决心：\"这也是我来斯坦福学习光学工程的原因。我想有一天，能把这些先进技术带回中国。\"
卓西度感到心脏猛地一跳。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他遇到了一个与他有着相似理想的人。\"那么，你愿意和我一起实现这个梦想吗？\"他轻声问道。
苏晚晴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寻找某种确认。最终，她点了点头：\"我愿意试试。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参与ASmL的收购谈判和技术评估。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去荷兰的实验室看看。\"
卓西度笑了：\"这不成问题。事实上，我正计划下周飞往荷兰。如果你有时间...\"
\"我有时间。\"苏晚晴回答得干脆利落。
一周后，卓西度和苏晚晴一同登上了飞往阿姆斯特丹的航班。飞机上，他们并排而坐，讨论着即将面对的谈判策略。
\"ASmL现在的财务状况并不理想，\"卓西度翻看着资料，\"但他们有一支优秀的技术团队和几个关键专利。我们要确保在收购后能留住这些人才。\"
苏晚晴点点头：\"我研究过他们的技术路线图。他们正在开发的步进扫描技术很有前景，但资金短缺严重制约了研发进度。\"
她指着资料上的一组数据：\"这里显示他们的极紫外光源研发遇到了瓶颈。恰好我的博士论文涉及类似问题，也许能提供一些建议。\"
卓西度注视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个女孩不仅美丽聪慧，更重要的是，她与他有着共同的事业追求和理想。在商海沉浮多年，他很少遇到能与他如此契合的人。
飞机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时，荷兰正下着小雨。ASmL派来的车已经在机场等候。透过车窗，卓西度看到了典型的荷兰风景——平坦的田野、整齐的风车、蜿蜒的运河。
\"紧张吗？\"他问苏晚晴。
她摇摇头，眼睛闪闪发亮：\"兴奋多于紧张。这是我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商业谈判，而且还是为了这么重要的技术。\"
ASmL总部位于费尔德霍芬，一个宁静的科技小镇。当他们的车驶入公司园区时，卓西度注意到这里的建筑低调而实用，与硅谷的科技公司风格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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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室内，ASmL的财务总监汉斯·范德维尔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夹推过桌面。\"卓先生，这是我们近三年的财务报表和未来五年的技术研发预算。\"
卓西度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关键数据。1990年，这家荷兰光刻机厂商的年营收仅2.3亿美元，却投入了5800万美元在研发上，其中近40%用于极紫外光刻（EUV）的预研。他注意到公司现金流已经连续两个季度为负。
\"汉斯，你们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完成EUV的概念验证？\"卓西度将文件递给身旁的苏晚晴。
\"至少8000万美元，\"ASmL的cto马丁·范登布林克插话道，\"而且需要持续投入3-5年。飞利浦和ASm国际已经不愿意继续注资了。\"
苏晚晴突然指着文件中的一页：\"这个光学系统设计有问题。多层膜反射镜在13.5nm波长的损耗率太高了。\"她流利地说出一串专业术语，引得范登布林克惊讶地挑眉。
\"苏博士说得对，\"这位荷兰技术专家承认道，\"这正是我们卡脖子的地方。\"
谈判进入第二天，焦点转向收购细节。卓西度团队提出了两种方案：一是全资收购，报价1.8亿美元；二是控股收购，以1.2亿美元获得67%股权，保留现有股东部分权益。
\"我们需要保留核心团队至少三年，\"卓西度敲着桌面强调，\"特别是EUV项目组。我可以承诺每年不低于营收15%的研发投入。\"
ASmL的cEo皮特·温尼克沉吟片刻：\"飞利浦持有我们31%的股份，他们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案。但我们需要增加员工持股计划。\"
第三天早晨，谈判出现转机。苏晚晴通宵研究技术文档后，提出了一个创新的光学设计方案。\"如果采用这种钼硅多层膜结构，\"她在白板上画出示意图，\"配合我们开发的等离子体光源，理论上可以将EUV的光通量提高40%。\"
范登布林克激动地站起来：\"这解决了我们最大的瓶颈！苏博士，你愿意加入技术顾问委员会吗？\"
技术突破成为压垮谈判僵局的最后一根稻草。下午三点，双方达成最终协议：
1. 卓氏集团以1.25亿美元收购ASmL 70%股权
2. 飞利浦保留18%股份，ASm国际保留7%
3. 设立员工持股平台，授予核心团队5%股份期权，五年内持股人不得离开公司，股份不得转让
4. 未来五年确保研发投入不低于年营收18%
5. 在荷兰和中国同步建立EUV研发中心
签字仪式上，温尼克握着卓西度的手说：\"你们带来的不仅是资金，还有关键技术突破。这可能是ASmL最重要的转折点。\"
当晚的庆祝宴会上，财务团队计算出这笔交易的细节：1.25亿美元中，8000万用于收购股份，3000万作为EUV专项研发资金，剩余1500万用于中国研发中心的启动。交易完成后，ASmL的估值达到1.79亿美元，较市场价溢价35%，但卓西度知道，一旦EUV技术突破，这个价格简直像捡了便宜。
\"值得庆祝的不只是收购，\"回酒店的车上，卓西度对苏晚晴低语，\"还有我们找到了你这样的天才。\"
苏晚晴望着窗外闪过的荷兰风车，轻声道：\"这只是开始。把EUV技术带回中国，才是真正的挑战。\"
当晚，ASmL为庆祝谈判成功举办了一个小型晚宴。酒过三巡，卓西度注意到苏晚晴悄悄离开了喧闹的人群，走到了阳台上。他拿起两杯香槟，跟了出去。
荷兰的夜空清澈，繁星点点。苏晚晴倚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灯光出神。
\"在想什么？\"卓西度递给她一杯酒。
\"想未来。\"她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手，\"今天签署的协议，可能会改变中国半导体产业的未来。\"
卓西度站在她身边，两人肩膀几乎相触：\"不仅如此，今天也可能是我们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苏晚晴转过头，月光映照着她的脸庞：\"你知道吗，在斯坦福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大多数企业家谈的都是市场和利润，而你...你谈的是技术和理想。\"
\"那是因为我遇到了能理解这些的人。\"卓西度轻声说。在异国的星空下，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告诉这个女孩她对他而言有多么特别。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ASmL的cEo走了出来，邀请他们回到宴会中。那一刻被打断了，但某种微妙的情感已经在两人之间悄然生长。
收购完成后，卓西度和苏晚晴又在荷兰停留了一周，与技术团队进行深入交流，并参观了ASmL的研发设施。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从光刻机的光学系统讨论到芯片制造的工艺细节，从公司管理聊到人生理想。
临回国的前一天晚上，他们漫步在阿姆斯特丹的运河边。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苏晚晴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
\"冷吗？\"卓西度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谢谢。\"苏晚晴裹紧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这次旅行...比我想象的要意义重大。\"
卓西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对我而言也是。晚晴，我...\"
\"嘘——\"苏晚晴突然竖起手指，\"听。\"
从附近的咖啡馆传来钢琴声，是肖邦的《夜曲》。悠扬的旋律在夜色中流淌，仿佛为这一刻增添了浪漫的注脚。
\"我喜欢这首曲子。\"苏晚晴轻声说，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卓西度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晚晴，这次回国后，你愿意正式加入卓氏研究院吗？不仅是作为研究员，还有...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苏晚晴没有立即回答，但她的手在他的掌心中轻轻回握。月光下，她的微笑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回酒店的出租车上，苏晚晴靠在卓西度肩头睡着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卓西度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这次荷兰之行不仅收获了ASmL这家潜力无限的公司，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个能与他并肩前行的伴侣。
飞机从阿姆斯特丹起飞，穿越云层，向东方的朝阳飞去。卓西度和苏晚晴肩并肩坐着，透过舷窗望向远方。在他们脚下，是浩瀚的大西洋；在他们前方，是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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