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同袍
清晨时分,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整个世界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
而位于城北江边一隅的云梦居客栈,则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那雾气轻柔地弥漫在空气中,使得客栈的轮廓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客栈的屋檐角上,悬挂着一盏写有“云梦居”三个大字的红灯笼。
微风拂过,灯笼便在风中轻轻地摇晃起来,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此时,古之月静静地站立在客栈的院子中央。他身姿挺拔如松,神情专注而严肃。
只见他正认真细致地检查着自己的行囊,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物品。
就在这时,凌觅诗缓缓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毛衣,那毛衣色泽鲜艳,编织得极为精致。
凌觅诗走到古之月身边,轻声说道:
“之月,这一路上天气寒冷,把这件毛衣带上吧。”
古之月闻声转过头来,看着凌觅诗手中的毛衣,眼中流露出一丝感动与温柔。
他伸手接过那件毛衣,入手之处只觉得无比柔软,仿佛能感受到妻子对他深深的关爱。
而且,毛衣上似乎还残留着凌觅诗的体温,让他心中一暖。
古之月轻轻地抚摸着毛衣,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凌觅诗美丽的脸庞,低声说道:
“觅诗,我此去军营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家中就全靠你了。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孩子。”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凌觅诗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
凌觅诗微微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你放心去吧,之月。
有干爹干妈在这里帮衬着,我会好好的。倒是你,在军营那种地方,一定要事事小心啊。”
说完,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但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
这时,汪老夫妇也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屋子。
汪老妇人来到古之月身旁,将一包精心准备的糕点和一只包着草纸的盐水鸭塞进了他的行囊里,并嘱咐道:
“孩子,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要是饿了就拿出来吃点,千万别饿着自己。”
汪老爷子则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古之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之月啊,军营可不比咱们家里,那里人多事杂,你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莫要轻易与人起争执。”
古之月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牢记老人家的教诲。
古之月微笑着向干爹干妈点了点头,表示让他们安心,说道:
“干爹干妈请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此时,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已经静静地等候在了门外。
古之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凌觅诗登上了马车,然后自己轻盈地一跃,稳稳地坐在了车夫旁边的位置上。
随着车夫轻轻挥动马鞭,马车开始缓缓前行,逐渐驶出了那条狭窄而幽静的巷子。
凌觅诗透过车窗,探出脑袋,对着渐行渐远的古之月用力地挥着手,高声喊道:
“之月,一定要早些回来啊!”
古之月闻声转过头去,目光深情地望着妻子那美丽的面容和婀娜的身姿。
然而,由于清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凌觅诗的身影很快就在朦胧的晨雾之中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古之月紧紧握着手中那件亲手编织的温暖毛衣,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妻子的气息,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的情感波动,随后再次踏上前往浦口火车站的路途。
这次,他选择乘坐速度稍快一些的小火轮。
当古之月匆匆赶到浦口火车站时,一轮红日恰好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仿佛给这个冬日寒冷的早晨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带来了一丝丝令人愉悦的温暖感觉。
伴随着悠扬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驶出了车站。
古之月迅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并将随身携带的沉重行囊放置妥当。
此刻的车厢内热闹非凡,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贩卖各种小吃和特产的小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还有顽皮孩子们因为兴奋或者不满而发出的哭闹声。
这些嘈杂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生活交响乐。
突然间,一个身材瘦小、行动敏捷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从古之月身旁一闪而过。
古之月心头一紧,敏锐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身影。
只见那个人的右手正鬼鬼祟祟地伸向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的口袋。
说时迟那时快,古之月毫不犹豫地猛然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一只大手,牢牢地抓住了那人纤细的手腕,同时厉声喝道:
“小兄弟,这种行为可不是什么正当营生啊!”
那小偷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手脚并用,试图从束缚他的力量中逃脱出来,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眼见自己无法挣脱,他恼羞成怒,露出狰狞的面容,恶狠狠地吼道:
“少多管闲事!否则有你们好看的!”
然而,面对小偷的威胁,古之月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同时手上又暗暗加了几分力道,让小偷更加难以动弹分毫。
他目光坚定而冰冷,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哼,今日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就在此时,一旁原本坐着的一个身穿笔挺军装的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他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开口说道:
“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啊!”古之月听到声音后,转过头定睛望去。
当他看到对方肩上的肩章时,心中不禁一动——原来此人乃是一名上等兵。
于是,古之月礼貌地点点头,询问道:“不知阁下是?”
年轻人见状,连忙热情地伸出右手,并自我介绍道:
“在下王文章,来自海州军营三团。敢问兄弟是否也前往海州呢?”
古之月微微颔首,松开了被制服的小偷,然后伸手握住了王文章伸过来的手,回答道:
“小弟古之月,乃海州军营二团之人。”
那小偷见此情形,心知再留下去绝讨不到好处,趁着两人交谈之际,瞅准机会,如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逃走了。
而那位险些遭窃的老者则赶忙走上前来,对着古之月和王文章连连拱手作揖,表示衷心的感谢:
“多谢二位军爷出手相助啊,若不是有你们在此,我这辛辛苦苦攒下的钱财恐怕就要落入贼人之手了。”
王文章谦逊地摆了摆手,宽慰道:
“老人家,出门在外,凡事多加小心才是。”
两人缓缓地坐下来之后,王文章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开口说道:
“古兄啊,就刚刚您露的那一手功夫,想必肯定是经过专门练习的吧?”
古之月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轻声回答道:
“没错,我之前在军营的时候,曾经跟着团部张参谋学习过的一些拳脚功夫呢。”
听到这里,王文章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钦佩之意,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
“怪不得如此厉害!等咱们到了军营以后,一定要多多交流切磋一下武艺才行呐!”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终于抵达了海州站。
此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暮色之中。
古之月与王文章一起走下了火车,然后马不停蹄地朝着军营的方向快步走去。
王文章起拱手来,笑道:“古兄,你我一见如故,现在就此别过,以后在军营相见,兄弟发达了,要多多帮扶,别装作不认识啊?。”
“哪能啊!兄弟你说不定先我一步发达,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要投靠兄弟你啊!哈哈哈,就此别过”,古之月回礼道。
然后,各自往自己的驻地走去了。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的时候,宋连长便吹响了集合哨声,将全连的士兵们召集到了一起。
只见他神情严肃地站在队伍前面,大声说道:
“各位兄弟们,昨天何团长对我们近期的作战情况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总结。通过这次总结,发现咱们连队存在着好几个比较突出的问题急需加以改进。
首先就是夜间行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很可能会贻误战机;
其次,大家的射击精度还有待提高,很多时候明明可以击中目标,但却因为准头不够而错失良机;
最后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咱们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的战术配合还不够默契,这往往会导致行动失败或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所以从今天起,咱们就要针对这些问题展开有针对性的强化训练,希望大家能够全力以赴,尽快提升自身素质和战斗能力!”
古之月站在队列中,认真听着。训练开始后,他发现自己确实有很多不足。夜间行军时,他总是跟不上队伍;射击训练时,他的准头也不够。
王班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来,走到近前停下脚步后,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古,别着急,凡事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咱们慢慢来就好。”
听到这话,古之月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王文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其中道理。
随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力量都吸入体内一般,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重新投入到紧张而又艰苦的训练当中去。
时光匆匆流逝,几天之后,古之月身上发生了令人瞩目的变化。
在夜间行军的时候,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喘吁吁、拖拖拉拉,而是能够紧紧跟随着大部队的步伐,丝毫没有掉队的迹象;
而在射击训练场上,他手中的枪支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每一发子弹都精准无误地射向目标,其准头相比以往更是有了显着的提高。
这一切的进步,不仅让他自己感到欣喜若狂,同时也引起了宋连长的关注和赞赏。
这天,当宋连长看到古之月在训练中的出色表现后,不禁露出了欣慰满意的笑容,对着他连连点头称赞道:
“小古啊,这段时间以来你的进步真是快得惊人呐!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成为我们连里数一数二的尖子兵啦!”
面对宋连长的夸奖,古之月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自豪与喜悦之情。
他微笑着回应道:
“多谢连长您的鼓励和指导,其实我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全靠大家平日里对我的悉心指点和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恐怕还不知道要在原地徘徊多久呢。”
夜色渐浓,如墨般漆黑的天空中点缀着点点繁星。
此时的古之月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在军营宽阔的操场上,遥望着远方那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心中不由得涌起万千思绪。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揣在口袋里那件柔软的毛衣,这件毛衣承载着远在家乡的爱人——觅诗对他无尽的牵挂和思念。
古之月轻轻地抚摸着毛衣,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嘴里喃喃自语道:“觅诗,亲爱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你身边的。”
正当古之月沉浸在对亲人的深深眷恋之中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尖锐的集合哨声。
听到哨声响起,古之月瞬间回过神来,迅速整理好身上略显凌乱的军装,然后迈开大步朝着队列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肩负的使命才刚刚拉开序幕,未来还有更长更艰难的道路等待着他去征服。
正当古之月按部就班投入训练提高自己的时候,没过多久,一个喜讯就跟着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