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地下室内已是满目疮痍,墙壁之上尽是新鲜留下的剑痕。
前半夜的时候,白玉京都在反复演练和体悟许尹教给他的剑技和身法。
一直练到筋疲力竭。
直到后半夜,他才坐在地上,运转功法开始修炼。
成为大武师后。
白玉京发现自己的丹田中多出了一个雾状的气旋。
修炼的时候,丹田中的气旋缓缓的将气血和元气转化成真气储存起来。
当气旋蓄满真气后,或许就可以尝试突破武君。
等突破了武君后,他应该至少也有了自保以及为家人报仇雪恨的力量。
这一坐就是数个小时。
这股坚持劲,让某条两天吃饭,五天睡觉的咸鱼有些汗颜。
不过,修炼的效果看上去好像不是很理想。
作为剑灵,许尹一眼就看出白玉京体内的气旋有点问题。
原本应该是纯色的气旋之中,有一小点红黑色的污秽,就像是滴在一尘不染的白布上的墨汁,很是显眼。
“系统,这是什么东西?”
【煞气。可能会对剑主的心智产生影响。】
看来煞气应该就是血雨甘霖净化不完全之下的副产物。
许尹暗暗思忖。
若他是护主的神剑,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将血雨甘霖的比例恢复正常。
让煞气不再继续增长。
但相应的剑主的实力增长也会变的极为缓慢。
但许尹明白这绝不是剑主想要的。
他是天命魔剑。
作为近一年来陪伴的回报,他愿意尊重剑主的决定。
经过一夜的修炼,白玉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
丹田中的真气只增加了发丝粗细的一缕。
这也在意料之中,白玉京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以他愚钝的资质,有一天能够修炼到大武师已经是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简单的吃过早饭后,白玉京带上长剑。
准备去武监局找陈叔问问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等白玉京到陈叔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有搬运工正陆陆续续的从里面往外搬东西。
“这位帅哥,这里不是陈守义(陈叔的名字)的办公室吗?怎么在搬东西,发生什么事了?”白玉京拦住了一个搬运工,疑惑的问道。
那搬运工见有人拦路,正要发怒,突然听到来人叫自己帅哥,顿时心情大好:“哦,是这样的,陈守义他离职了。我们今天来把他的东西都搬走。”
“离职了?这不可能!”听到这个回答,白玉京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上周,陈叔还答应他,一定会帮他找出凶手。
白玉京了解陈叔的性格。
为了一个连承诺都没有的遗憾,照顾了他们兄妹一家十多年。
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离职?
记得上次来好像有听到陈叔和谁聊起过要去调查什么东西。
一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用力抓紧了搬运工的胳膊。
“嘿,这我哪知道,我说你这人该不会是白……呃。”
说这话的时候。
搬运工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把没说出来的痴字咽了回去。
刚才眼前之人生气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对方身上有一种红黑色的慑人气压。
一眨眼的时间又没了。
这时,搬运工看到了白玉京背上的长剑,又看了看他俊秀的脸庞,他想起眼前人是谁了。
“白……白玉京,白大人?”
“你认识我?”
经常上网的谁不认识你啊!
他之前还在网上黑过白玉京杀人的时候会笑呢。
这会儿见着真人了顿时有些心虚。
已老实,求放过。
“那……那自然是认识的。”搬运工抹了抹头上的汗尴尬一笑,小心翼翼道:“兴许陈守义是退休了呢,你要不去他家看看?”
退休?
好像上次来的确有听到陈叔要退休的消息。
关心则乱。
经过搬运工的提醒,白玉京这才想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太过用力了。”当下,白玉京也没兴趣继续追问为什么知道他名字了,随口道了声歉后转身离开。
他知道陈叔住哪,他接下来要去陈叔家里确认一下。
“没,没事。”看着白玉京离去的背影,搬运工一摸自己的后背,发现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
“谁呀?”
门后,一个50多岁的中年妇人打开了门。
她的眼圈有些红,似乎刚刚哭过。
“我叫白玉京,是陈伯父的后辈。陈伯父在家吗?”
白玉京行了个礼。
“你就是老陈嘴上经常说起的小白?”中年妇人盯着白玉京的脸看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
“进来说话吧。”见四下无人,陈伯母叹了口气让开了一条道。
客厅中的茶几上摆着两个茶杯。
一杯已经见底,似乎有人刚刚离开。
陈伯母给白玉京倒了一杯新茶,然后坐到了对面。
“听说陈伯父退休了,他不在家吗?”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顾了一下,发现陈叔并不在家中后,白玉京问道。
“老陈他,他上周出任务的时候死了。”中年妇人掩面而泣。
什么!!
白玉京被这个消息震惊的站了起来。
茶杯从茶几上摔落,茶水撒在地上。
他强忍悲痛,喉咙中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告诉我,是谁杀了陈叔?”
陈伯母一边哭一边说:“我也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武监局刚才过来的一个送补偿金的人说起,老陈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陈伯母声泪俱下的痛哭道。
“我以前一直听老陈念叨你,说你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天我问他要去哪儿,他也没告诉我。说要是告诉了我,万一他出了事,你一定会找上门来追查到底。”
“他当搜查官的时候见过太多为别人报仇,自己反倒送了命的事,不想你也被牵连进来。”
“我知道了。”白玉京声色低沉,从怀里掏出一叠钱,“这些钱伯母你拿着,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说罢,怕陈伯母拒绝,白玉京把钱塞到陈伯母的手里,站起身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一路上。
感受着白玉京身上传来的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一样汹涌不绝的愤怒。
许尹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他知道白玉京并没有忘记全家被残忍屠戮的仇恨,只是选择暂时隐忍,把愤怒积压在心底。
这些愤怒的情绪就像一颗火种一样,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会彻底爆发!
果不其然。
半夜,抱着魔剑假寐的白玉京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划过一道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