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长没回来？”
赵蛮拉着爬犁到了门口，发现只有周海涛几人过来交易，便问了一句。
“高队长中午喝多了，今天就留在县城招待所了。事情办的很顺利，我们明天就去拉设备，搅拌机只是开始，灌肠机都不是问题，一切都明码标价，那厂长是真敢卖啊，明面上全都是废铁价，暗地里是半价。”
周海涛十分感慨，这事没做之前，还以为有多难，哪知道一顿酒下来，那厂长差点和高正义拜把子了。
赵蛮却丝毫不意外，这才哪到哪，全国上下都一样。
但高正义能半价拿下，也确实是个人才。
“今天这些野猪都要了。”周海涛看看爬犁，慨然一挥手，挥斥方遒。
“行。你只要保证每天给我二百斤香肠就可以。”赵蛮笑呵呵的点头，决定明天加量，十头。
这山里最不缺的就是野猪，繁殖能力太吓人了。
晚饭之后。
赵蛮再次来到了孙晓晓家，准备给燕子送卫生巾。
他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晓晓。”
孙晓晓立刻冲了出来，喜笑颜开地小声说：“哥。”
她认为这是赵蛮认可她这个妹妹了。
赵蛮哭笑不得，把香肠递给她：“热乎的，吃吧。”
他奇怪孙晓晓怎么不让他进屋，便等了一下。
孙晓晓美滋滋地抱着香肠，完全没有让赵蛮进屋的觉悟，因为弟弟在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弟弟在家就不行，就是本能的想避开所有人，她羞涩地说：“哥，我同意你说的那件事。”
“哪件事？”赵蛮傻了。
孙晓晓忽然抱着他亲了一下，“就是每天亲你一次。”
说完已经脸颊绯红，慌乱地转身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赵蛮茫然，我特么说过吗？
随即想起，还真说过，可当时不是这个意思啊。
好在这都是小事，他看看燕子没有出来的意思，只好转身走了。
回到家中，便启动了孙红兵给的联络方式，悄然走进茅房，很快，一个穿着农民装的侦察兵跟了进来。
“吴巧儿怎么回事？”
“你去之前她刚走，在孙晓晓说了做卫生巾的想法之后，她就说去看看哥哥嫂子，明早回来。具体是否真去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监视这边。”
赵蛮明白了，边防在孙晓晓家装了窃听器。
这下麻烦了，明天燕子就来大姨妈了。
总不能今晚追过去塞给她吧。
这也太热心了，血中送炭啊，能不让她起疑吗？
赵蛮却万没料到，燕子还没起疑，老婆先起疑了。
看电视的时候，张翠好似不经意地问：“老公，你那个卫生巾送给晓晓了？”
“啊？你以为我是给晓晓做的？”赵蛮干脆的拿了出来，在她眼前一晃，又收了回去。
这事实无可辩驳，张翠有些不好意思，却搂着他的胳膊说：“老公，以后你千万别随便送女人东西，在你看来是关心，在她们看来是没安好心。”
“嗯嗯嗯。”赵蛮知道这时候最好别反驳，别接话，她只是证明一下自己是对的，让她对就完了。
但为了避免以后麻烦，他又在老婆耳边说：“边防在孙晓晓家装了窃听器，虽然咱家没有，但最好小心点，别在家乱说话，尤其不要再提卫生巾的事。”
张翠顿时被吓住了，虽然老公说自己家没有，但她还是左右看了一眼。
这一晚上都紧紧的……
……
清晨，赵蛮背着麻袋迅速上了山，又见到了孙红兵。
“那个卫生巾的想法，你是认真的吗？”孙红兵开门见山。
“当然。如果弄不到机床设备，我只能做卫生巾，总不能让燕子走吧。”
“我跟你说实话，上面认为做机动车不可能，卫生巾也适合国营厂去做。你这不能搞的太离谱，民营企业还在观察阶段，定位应该是国营企业的补充，而不是让你去和国企抢食。比如你的野猪香肠就很好，国营厂做不了，没有野猪。”
赵蛮顿时笑了，心中却满是无奈，垄断就是这么牛叉，国企不做也不让民营做。
孙红兵又话锋一转：“但机床设备你该要还得要，只是需要上交。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上面按香肠零售价买下，索菲亚要是问，你就说卖了，国家不让做。”
“那行，给钱就行。”赵蛮重新背起麻袋。
“这是多少斤？”孙红兵问。
“三百斤。”赵蛮其实背的只有二百斤。
“行。”孙红兵笑了笑，这要说没有三百斤就成仇了，有些事就需要睁一只闭一只眼，又不是赚他的钱，更何况这次是换码边机，国家不会插手，不是对赵蛮格外宽容，而是不能让索菲亚起疑。
岂不知，赵蛮还真不是骗他。
当他到了猎人木屋的时候，麻袋已经变成了三百斤。
索菲亚今天终于换了一身衣服，她也顾不上伪装猎人了，完全就为了好看，棉袄都没穿，白色紧身内衣，炸裂身材凸显，见面先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很有带球撞人的嫌疑。
“你小姨走了？”赵蛮拍拍她的肩，目光扫向码边机，这玩意可比缝纫机贵多了。
“她倒是想留下，可你看不上她。”索菲亚顽皮的一笑。
赵蛮岔开：“你这设备可没有我的香肠贵，我这是三百斤香肠。”
“你按零售价卖给我吗？”索菲亚不满，但想起自己要问的问题，怕他又要收费，赶紧说：“下次绣花机就贵了，我还收你三百斤香肠。”
“好。”赵蛮又要去背机器。
索菲亚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娇嗔说：“你能不能和我说会儿话再走？咱俩星座不合吗？你看美女过敏啊？”
“哈哈哈哈，你想说什么？”赵蛮目光转向她。
“我想两天见你一次，三天时间太长了。”索菲亚深情款款。
赵蛮瞬间明白了，索菲亚对他每天收购二百斤香肠的事情是知道的，所以改成两天交易一次，“没问题。只要你能准备好设备。”
“我还有一个问题。”索菲亚一脸求教的表情：“我小姨让我问你，漂亮国有意向我们出售芯片设备，你怎么看这事？”
赵蛮哈哈大笑：“这还用我看？你小姨不敢说话吗？好吧，我来说。人家就靠芯片技术垄断来称霸世界了，为什么要卖给你们设备？难道是帮你们搞芯片？
不！只有一个可能，人家到了升级换代的时候，必须淘汰落后设备，如果龙国和苏国都不买，那他们只能报废扔掉，所以漂亮国都急疯了，居然卖到你们头上，我猜你们是不可能买的。”
索菲亚若有所思，又问：“那龙国会买吗？”
赵蛮沉默了。
许久之后才感叹说：“是的，我们会买的，而且是花高价，白白浪费宝贵的外汇，什么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