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掌柜外,所有人都想看看苏玄清怎么救小孩子。段玉娇也曾上手检查过孩子病情,医武不分家,真正会武之人多少会懂些经,穴,脉,络等医理。她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除了可能天生体弱,气血有些亏外,没什么毛病。怎么在苏玄清眼里就性命垂危!
苏玄清嘱咐夫妻两人把孩子去掉所有衣物,平放在正屋长凳子上。
苏玄清也声应用之物摆在一旁,也没多少,就是一碗陈糯米,一碗老粗盐,几一张黄裱纸,一小碟朱砂,一小碗满一岁没趴鸡的公鸡血。并嘱咐公鸡不能杀,孩子好了,还要养它到死。
苏玄清在小孩子四肢处插了银针。抓起一把糯米稍一用力,糯米化为细粉,在小孩子胸腹画了个咒文。又抓起一把粗盐同样捏成细粉在小孩子五心缓慢揉搓,送逐渐向四肢,体干搓动。
段玉娇两女看苏玄清徒手捏碎糯米和粗盐,还由小吃一惊。内心一直把苏玄清当成文弱书生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一般武者也能做到,但是如此细腻却是很难。感观立即变了样,特别段玉娇面色很凝重。
苏玄清在揉搓时已暗暗运转法力附于掌心,慢慢的,当揉搓到胸部时,就看到糯米画的咒文在渐渐变黑,并冒起一股青烟,好像要燃起来一般。众人一阵吸气。
全身搓完,糯米咒文彻底变黑。苏玄清又画了两次,直到咒文不再有变化为止。转眼,小孩子的脸色便由青黑变得苍白起来。
但在苏玄清眼睛里小孩子的魂魄依然不稳,鼻孔不再是黑气进出,而且变成红色。苏玄清眼睛一凝,此为死煞之气,洞里不是死尸那么简单。
也不费话,拔掉银针。苏玄清摊好黄裱纸,把鸡血倒入朱砂小碟中一搅拌。然后掐指诀对着符笔三转三点,就提起符笔便蘸。
段玉娇两人都齐齐伸过头去紧盯着苏玄清拿着的毛笔,目光闪闪亮。
笔走龙蛇,一尺长,三寸宽,一道驱煞符已经画好。
待朱砂干透,苏玄清便右手两手夹住黄符中间,将黄符展在手上。左手掐动剑指,对着黄符念念有词,“天地清清,日月冥冥。祛污复形,祛秽复清。啄!”,右手一抖,黄符飘到小孩子上方,发出一道金光亮起罩住小孩子全身。
肉眼可见从小孩子全身浮出一缕缕黑红相间的气线,在小孩子身上三尺处汇成一股,在黄符下方化为青烟消失不见。
当黑红之气不再出现,黄符在空中燃起化为飞灰飘走。苏玄清掀开贴在孩子额头的镇魂符,随手又在眉心一点,只见小孩子身子一拱,长长的抽了一口气,悠悠睁开眼睛。
一声“爹娘”叫出声,中年夫妻扑向孩子相拥哭出声。段玉娇两女是目瞪口呆,尤其那少女,把小胖圆脸凑在苏玄清眼前,嘴里流着晶莹剔透的东西,上下乱瞅。
苏玄清一脸恶心,推开她的脑袋,双手一拍,“好了,事毕,贫道告辞!”
刚要动步向外走,中年夫妻冲到苏玄清面前屈身就要拜,被苏玄清扶住,
“不必如此,可否将将那圆石送于贫道,算了了这份缘!”
苏玄清指指其家里垫桌子脚的一块圆石头,没错,是第三块圆玉。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中年汉子急忙取来交给苏玄清,还嫌不够诚意,还想去取银钱。被苏玄清阻止,后来掌柜劝解才算了事。
苏玄清摇着拂尘走在大街上,身后两女紧紧跟随。段玉娇只静静看着苏玄清,心里意味深长。少女则凑上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苏玄清关闭耳识,只看到少女的樱桃小嘴快速抿动,两手张牙舞爪的不知在干什么。
看到少女挡住了去路,苏玄清一停,大手抓住少女小脸盘,将其歪到一边,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师姐,你看,姐夫他好坏。”
段玉娇也没好气得手指点点她的额头,
“整天叽叽喳喳,象只八哥。我看你呀别叫段玉凤了,就叫段八哥吧。”
“哼,你也欺负我!”
苏玄清听见了,眉头一扬,嘴中一阵“啧啧”。
原来少女叫段玉凤。段姓为国姓,全是皇族,段玉凤,当朝十六公主,琼月。楚妃花万芳掌上明珠,百花谷谷主花千树的外甥女。
苏玄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日后苏玄又奉旨成婚,段玉凤差点没把他烦死。
段玉娇跟上苏玄清,
“你真会降鬼除邪?你真全道法!”
“你们刚才看到了,如假包换,童叟无欺。”
“呸,不要脸。”段玉凤在后听到,大感牙碜。
“那小孩子当遇到诡异之物!世上当真有如此邪物!”
“郡主不信?今晚贫道就大发神威让尔等见识一番。”
段玉凤一听,杏眼圆睁,紧跟上来,“真的,会不会很吓人!”
“嘁,无知!”
逛完街市,三人回到苏玄清住的小客栈。在门口,苏玄清看着两人,“两位贵人,贫道已到住所,就请回吧!”
段玉凤抢先说道:“我与师姐要守着你,免得你失约,欺骗我俩。”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难免不妥。”
段玉娇凤眼冷冷看向苏玄清,“你我皇上赐婚,缘何有不妥。”
苏玄清一愣,幽幽想问。段玉娇目光清幽,举步走进陈旧店门,段玉凤晃动娇躯紧跟而去。
苏玄清无奈叹息,也尾随而进。望着方桌上的浅汤寡水,又是惹得两女一阵叫嚣。
日落西山,天色落幕。苏玄清三人朝着小孩子所钻土洞方向走去。
正在由春入夏季节,野外芳草萋萋,鸟栖虫鸣,树林幽影忽忽闪闪。三人走在野草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一片不是桃林,而是刺槐乱林。
翻过一个土坡,苏玄清停下看看星空,又看看地势,低声与两女说道:“大概就在此处,我们稍等半个时辰就好。”
约莫戌时过半,明月还有十分角就要升直当空。蹲坐在暗处的三人听到一阵树叶沙沙声,从远处向这边传来。
三人抬头寻声望去,一个黑衣身影踩着草头,自远及近掠到眼下凹地边的土堆上。
“是他!”,迎着月光,看清黑衣人脸庞,赫然是白天在擂台用请神上身的玄袍青年。单见他把手中提的一个物件丢还凹处一处黑影边,又从腰间摸出一物放在嘴里,一息后就发出低沉不可闻的“呜呜呜”声。
幸许片刻,从黑影里也传出一声闷闷的“嗷嗷”声,随后一个约有丈半的高大从黑影里站立而起。抓起玄袍青年丢出去的那物件,去口咬下,贪婪吸食。
段玉娇,段玉凤两人立刻捂住嘴巴,眼睛望了望苏玄清,又用手指不断点点那里。苏玄清没出声,只是竖起一指放在嘴边,又勾动一下,示意两人继续看。
高大黑影好像吸完了一般,抛倒手中之物,便仰头望月,伸展双臂,发出嘶哑低吟,口中还吐出一道白气。
而天上明月恍惚闻,仿佛有一束青光洒下,落在那高大黑影头顶。
这便是传说中年“尸魁望月”。
月辉落下不到五息,那黑影脖子喉节处有银光向下流动。苏玄清手指掐动,算算时间。在两女奇异注视下,从腰间摸出一叠黄符,托在右手心里。左手持剑诀对着黄符虚空连画,口里念念有词。
念完,也画完,两手一合一捻,一叠黄符分成扇面。骤然,苏玄清右手擦着黄符向高大黑影处一挥,“去!”。
多道黄影如箭矢般连成一串急射黑影身周。
“谁人在此!”玄袍青年大吃一惊,立声高喝。
苏玄清两手叠在胸前连连变幻,叠成手印虚点黄符,
“去,拿下他!”,两女闻声同时抽出秀剑,跃身跳起直艺刺向玄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