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玄素将五十多张草纸平铺手地面上，仔细扫视上面的题目，果然发现了问题。
在第二十七页第二题提及九幽峡海在南端形成了极寒海涡，会形成巨大的冰山漂流。
而在第四十三页第七题提到了南华洲东部的海面从南到北，温度渐降。
再根据第二十三页所展示的南华州地图。
黄玄素可以判断出南华州东部海域的洋流分布，大概类似于拉布拉多寒流与大西洋暖流的对冲模式，而逐浪渔场之所以海产丰富是因为寒流与暖流对冲造成的。
同时根据地图上可以判断，逐浪渔场附近还有入海口，同时还受到了淡水的冲入，导致了无机物的增加。
由此可以看出，这张试卷绝大部分题目都是高一的水平内容，对于黄玄素来讲难度并不大。
重要的是面对这样的题目不紧张，而且能够理智的分析。
不过尽管这些题目绝大部分只有高一的水平，但是根据当前教育水平，这种偏远地区的修行者大部分不会知晓这些知识。
但他为什么是要出这样明显没有人能回答的问题呢？
而根据他之前的语言来看，之前这个书院也是有学生的，莫非他出试卷是为了考验学生的心理素质？
可他的语言内容又透露出他对学生的智慧与知识有非常大的要求，否则也不会说那些学生太过愚笨这种嘲讽的话。
这样来看就两相矛盾，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绝大部分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这名老师肯定也有他的目的，比如初试卷的目的就很明确，他是在筛选，那么由此推断，他来到这边是为了寻找或者等待什么？
这个老师的来历大概率不小。
黄玄素推测清明估计就是知道这个老师的背景，所以才特意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
那么，怎样情况才符合对方的要求呢？
黄玄素一边回答问题，一边思考着对方究竟想要筛选什么？
可奈何目前已知的信息太少，只知道对方的外表与仪态。
通过对方打扮的十分严谨，服饰也十分的注重，可能对方对于专注力与细节上会有一定的要求。
而且通过对方的语言来看，他可能是个十分自傲的人，在结合之前的推测，他多半会拥有自傲的本钱。
但他的庭院由于太过于的灰暗，灰尘布满了地面，这又与他本人的形象略有些矛盾。
经过了一个上午的思考，黄玄素到现在都没有想象出来。
这很重要，哪怕是黄玄素这种有病的都拥有自己的喜好。
掌握了一个人的人的目的与喜好就意味着掌握了一个人的心。
“是勇者便给他所要的正义，
是枭雄便给他所要的权力，
是昏君便给他所要的欢乐，
渴望成为主角的，我将为您献上机缘与系统，
渴望简单生活的，我将为您献上真挚的爱情与温馨，
这些都将以你们喜欢的方式出现在你们面前。
恳请您们，与我一同成为作家手下的演员，台上的观众将欣赏着台下的演员！”
在书写答案的恍惚之中，阴云悄悄飘过，黄玄素莫名的感到一阵焦躁不安，他似乎遗忘了什么，但很快他就没有继续关注这件事情，只能是一时不适。
………………
姬商羽行走在布满灰尘的庭院中，但却没有脚印留下，脚步声也消失无踪。
相比外界，庭院里的阳光略微有些昏暗，令人看不见他的影子。
姬商羽突然止住脚步，用左手捂住胸口，身躯一阵颤抖，面容扭曲，仿佛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赶忙从怀中拿出手帕捂住口部，开始不受控制地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剧烈的咳嗽令他弯腰俯背，身形佝偻。
咳嗽声回荡在整个庭院中，却被禁止拦住，没有传到外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姬商羽咳得越发严重，整个人都匍匐在了地上，墨绿色的纹路在惨白的面孔上蔓延，漆黑的袍子也在这一刻变成了墨绿色。
变成墨绿色的长袍紧紧地裹住了他，显现出了那瘦得骇人的身体。
用竹竿身材已经形容不了他了，他的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哪怕是胯骨腿骨这种较粗的地方，在此刻也一个拳头那么宽，胸腹之处向内凹陷，与脊背紧贴，完全没有内脏应有的空间，不禁令人怀疑他这种情况是怎么活下来的。
姬商羽再难以忍受，整个人蜷缩在了地上，一口墨绿色的血液冲破了手掌的束缚，被吐了出来，其中夹杂着缕缕黑丝，如同黑色的蛆虫在其中游动，而他的左手也化作了漆黑的枯骨。
随后以那口血的落点为中心，布满灰尘的青石地板开始变黑，同时石头仿佛化成了胶状体，在不断的蠕动着。
不多时，整片庭院仿佛化作了沼泽，如同淤泥般的黑色胶状物不断翻涌，向姬商羽的身体靠拢，他们甚至向上将天空都给遮蔽。
我不是庭院里的门窗上突然闪亮而起的禁制，所有人都将看到那一道通天彻底的巨大黑色泥柱。
姬商羽姬商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从喉咙中发出如同虎豹般的嘶吼声。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紧闭着左眼，而右眼的眼白尽数消失，化作了漆黑的空洞，不知通向何处。
乌黑的淤泥像蛆虫一般在他的身上攀爬，从各个毛孔不断的向他的身体内部侵入。
包括他那如同黑洞般的右眼和张大的嘴巴，淤泥源源不断地向其中贯入。
在乌黑淤泥的灌注下，姬商羽原本如同枯骨的身躯陡然膨胀开来，哪怕在蜷缩状态下，此刻他的身高也有近两米。
而他穿的衣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破损，这使得他整个人如同被墨绿色衣服包裹的圆球。
墨绿色的衣服如同牢笼，将那试图破衣物与身躯的淤泥紧紧束缚住，无论漆黑的淤泥怎样变化浇灌，姬商羽的身体怎样膨胀，都是徒劳无功。
随着太阳的移动，时间逐渐来到了中午。
随着庭院内三百六十五个符文的闪烁，漆黑的淤泥逐渐被分解、压下，复归于地面，仿佛失去了活性，逐渐变得平静。
这些漆黑的淤泥联合、压缩，还原成了地板，就连原本的灰尘都一模一样的复刻了出来。
而随着污泥的褪去，地面上留下了一具覆盖着漆黑长袍的枯骨。
毫无血肉的枯骨暴露在外，显露出如同黑曜石般的色彩，表面坑坑洼洼，如同海岸边被风化了无数年的礁石。
漆黑的枯骨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如同死去了多年，即将腐坏。
伴随着院内符文的消失，枯骨上突然冒出一根根翠绿的嫩芽。
这些嫩芽十分的纤细，如同动物身上的毛发，尽管停运中没有一丝的风，这些细小的嫩芽仍旧在微微摆动。
如同毛发般的翠绿嫩芽迅速生长，紧紧缠绕住漆黑的枯骨，紧接着它们纠结凝聚在一起，显现出如同肌肉般的线条，然后嫩芽上又生长出翠绿的叶片，它们彼此相连，仿佛形成了碧绿的皮肤。
他们的颜色也在逐渐的改变，渐渐的趋向正常人的肉色。
然而他们的颜色变化突然的卡顿，反而向漆黑转变，仿佛在一瞬间就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翠绿的叶片与嫩芽逐渐发黑腐烂，向内萎缩，直到最后化作了尘土。
而这些尘土又逐渐变得虚幻，最后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随着尘土的消失，翠绿的嫩芽再次从枯骨上生长出来，可过了不久又再次枯萎，变成了灰尘消失，如此这般，生长与枯萎不断反复，逐渐到了天黑。
直到一滴翠绿的液体从空中滴落，墨绿色的嫩芽处须重新生长而出，包裹住了整个身躯，形成了枯瘦如柴的形体。
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在我没有任何建立的情况下，枯瘦的身躯直挺挺地旋转九十度站了起来，左眼闪出两点墨绿色的清光，而空洞的右眼异常深邃，仿佛有漆黑的淤泥翻涌。
………………
在夕阳的照耀下，黄玄素正在迅速书写着最后一张草纸，如果不是因为清幽与黄玄素的卷子并不相同，而且卷子上的题是分布在各个页数，他们回答的速度可以更快。
然而尽管题目已经快被答完，但黄玄素反而越发的焦躁不安。
这种感觉从中午开始，当时只是以为因为紧张与时间紧的一时不适。
但是，现在却越发的严重，不同于面对那位鬼蜮时阴冷与锋锐的感觉，这次感觉更类似普通人面对阴云密布的雷雨天时，莫名感觉到的沉闷与压抑。
不仅仅是黄选素，清幽也在一旁不断的变化着姿势，抓耳挠腮，感受到了明显的不适，而路上的行人也发生了情绪暴躁，脸色难看的情况。
更糟糕的是，黄玄素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来源于哪里。
如果不是周围的行人与清幽的情况明显不对，而且黄玄素也有观察他人的情绪的习惯，他甚至就像中午时一样，以为这只是一种短暂的不适。
黄玄素上一次感受到类似的情况，还是在面对【青龙】的时候。
作为木之领域的主宰，【青龙】尽管在尽力收复自己的影响，祂所在的地方也会令植物生长更加的茂盛。
而动物也会心情愉悦，无法产生恶意，同时也会增加生殖领域的欲望。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青龙】在一次上课的时候告诉了他，黄玄素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他的好感与信任在与日俱增，而且根据【青龙】所讲，与祂相处时间久了，无论男女，还是物种与性别取向，都会爱上祂。
当时那节课讲的是东方龙与西方龙的区别，其中东方龙的精神影响更偏向于亲和力，而西方龙的精神影响则偏向于震慑与恐惧。
当然当时【青龙】自带的影响肯定比现在要严重，起码当时【青龙】产生的影响没办法通过观察周围人来发现。
毕竟，怀疑与猜忌也属于一种恶意，同样被【青龙】自发的影响所禁止。
这时候，街面上的即将收摊的菜铺前，有两个路人开始争吵似乎是因为价格的问题发生了口角。
周边的一栋房屋中也爆发出了剧烈的争吵，男子的抱怨，女子的尖叫，甚至还有孩子的啼哭与锅碗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争吵的内容也无非是孩子贪玩之类的家庭琐事。
正常情况下，这种问题完全不至于引发如此剧烈的争吵与动手，很显然这种影响引发出了人们焦躁的情绪。
犹豫了一会儿后，黄玄素向清幽索要三枚铜珠。
清幽一脸不耐烦的把整个钱袋都扔了过来。
这显然表明他越发的烦躁了，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会询问黄玄素要干什么。
不过这也反映出修行者受到的影响较小，不至于因为一些小事而引发争吵，只是会感到烦躁不适。
判断出目前影响还不算太过严重，黄玄素从钱袋中摸出了三枚铜珠。
这是一种类似于古代铜板的钱币，大致约有成年人两个指甲盖那么大，一面以阳刻的方法刻有五大家族的姓氏，另一面则有对应的五个凹陷，不同在于中间的口是圆形。
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用来卜卦，黄玄素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判断自己该怎么做。
只要是有灵魂的生物都可以进行占卜，只不过或因为灵魂强度修为境界的原因，占卜的准确率与信息获取的多少不同。
而且黄玄素本身的天赋就偏向于预测有的感知，相比于普通人会占卜的更加准确。
黄玄素将三枚钱币握在手心中，上下摇晃，随后置在地面，观看正反面，如此六次。
阳，阴，阴，阳，阳，阴。
上艮下巽，中存震兑，山风为蛊。
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但黄玄素却因此皱起了眉头，蛊卦为中中卦，说明路上多蛊惑，要与对方反复纠缠，多试探。
未来的导向则可好可坏，难以准确预测，更需要走一步看一步，这几乎等于什么都没说，没有提供具体的方法。
不过这种结果也跟黄玄素本身的境界与选择方法挂钩。
无论是东方的卜卦，萌头还是西方的塔罗牌占卜，亦或者是梦境占卜，本质上是借助卦象、牌面、梦境等具有象征意义的媒介，对未来进行的一种混沌演算。
就像计算机运行需要更新的系统来提供算力，这种运算所需要的算力，则需要修为境界与灵魂强度的支持。
既然是运算，就存在出错、偏差、无法解决等问题。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这种运算就是那四十九，推演未来可能会发生变化的部分。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属于关注那不变之一进行推演的方法，例如黄玄素修行的【识时】等，这种凭借直觉，直接看到未来与命运的方法。
唯一的问题是这种方法对修为境界与使用者的天赋要求很高，而且看到的命运往往是无法改变的。
黄玄素不禁开始跺脚，双手紧握，感到万分的烦躁，他不知道这个卦象到底想告诉他什么，而短时间内对同一件事进行多次占卜是卜卦的大忌。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是受到了影响，仔细思考下他想到了刚刚卜卦问的是现在该如何面对危机，这一次他要询问自己最近的运气。
三枚钱币运转，再次落下六次。
阳，阳，阴，阳，阴，阴。
上巽下艮，风山渐。
这次的卦象却是一个上上卦。
然而还没有等黄玄素对卦象进行解读，一股舒适惬意的感觉突然涌遍全身，让他感到无比的轻松。
仿佛身处在深秋的山林，漫山红透，清爽宜人，轻柔而凉爽的山风拂遍全身，带走了疲劳与焦躁，令人思绪平静，感到安宁。
耳畔响起了树叶的沙沙声，还能隐隐听到叮咚的清泉之声，配合着眼前缓缓落下的余晖，仿佛一切的烦恼与忧思都行将远离，让人难以克制的坠入梦境。
之前的一切烦恼都仿佛是一场幻梦，世间的万物都是如此的美好幸福。
所有的争吵都已平息，暴躁的心绪在瞬间被抚平，随着群星飞上夜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沉沉睡去，坠入了深沉的梦境。
黄玄素与清幽自然也不例外，他们两者神情呆滞，面容舒缓，身躯不受控制的瘫倒在门柱之上。
书院紧闭的大门无风自动缓缓敞开，四周房屋的烛火也逐一熄灭，惨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让整个小镇呈现出一种阴森之感。
随后，已经躺下的黄玄素与清幽的身体突然一阵颤抖，仿佛像患了癫痫一样，原本灰暗呆滞的瞳孔中闪出了青绿色的光芒。
他们两个人仿佛像重新认识了自己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自己的身体，随后一阵恍神，仿佛像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走进了书院之中，进入了东边相邻的两座卧室之内。
而对站在庭院之中，分别身穿黑袍与身穿老旧衣衫的两个人，宛如新生的两人选择直接忽视。
卧室内的烛火被点亮，在一阵打扫的声音之后，烛火被重新熄灭“黄玄素”与“清幽”再度陷入了昏睡。
而姬商羽左眼中的两点青光也随之熄灭，他招了招手，两叠写满答案的草纸飞到他的手中，借着惨白的月光，他用右眼仔细观看着试卷上的答案，丝毫没有在意站在他右手边的男人。
右边男子身材精瘦，面色黝黑，身穿的衣衫破旧，仿佛经历了许多苦难，正是清明。
这位修为已经达到第七阶段的【影侍】第七小队队长从昨天把他们送到这里，就一直待在庭院中等待，等待着姬商羽的重瞳能够看破黄玄素与清幽的心境，确定是否是他所需要的人。
作为一名专业的刺杀人员，即使等待了一天，姫商羽都没有告诉他答复。他依旧没有懊恼，只是有些担忧。
出于私心，他希望清幽并不是姬商羽所需要的人，那意味着他自己的亲侄子将沦为棋子。
但如果真的是他的侄子的话，那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不可能叛逃【影侍】，除去从【桃花源】出来的人，每一位【影侍】身上都种下了禁制，想要叛逃，除非在灵魂一道的修行上强过天下第五的国师。可关键是天下前四一个是皇帝，另外三个是完全不擅长灵魂一道的大妖。
他更没有办法隐瞒，姬商羽拥有读心的能力，更准确的来讲是读取记忆，无论是你记得的，还是不记得的。
而姬商羽等待那个人已经等了近五百年了，如果清明想要保护自己的侄子，就意味着与姬商羽动手。
尽管现在姬商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生前也不过是第五阶段【生白】的修行者，但哪怕清明在此刻全力出手也不会是他的一招之敌。
因为他是【魍魉】，是群山的阴影。
人族灵魂强大，善于修炼术法，但是体魄相对较弱。
而妖族体魄强大，但在修炼术法与境界提升上相对较慢。
尽管妖族【纳虚】后拥有【神通】，但是人族在【纳虚】后同样拥有【借相】。
那有没有结合人妖两族优势的物种？
当然存在，人类与妖族可以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来弥补自己灵魂或者肉体上的缺陷，但这往往只有少数能够得到机会。
还有一种便是像姬商羽这样的特殊存在。
【魍魉】往往被人们认为是妖邪与鬼怪。
但实际上【魍魉】并不是幽灵恶鬼那种不入流的东西，而是非人非鬼非妖之身，是群山所孕育的自然之灵。
与那些离开了香火就会金身腐朽的神灵不同，这种由群山孕育而出的自然之灵，天生就拥有操控大地与山脉的能力。
比起那些人类对皇帝的尊称，他们更适合用【天子】这一称呼。
他们体魄的坚硬程度超越了妖族，他们的灵魂强度也远超人族，他们不仅拥有妖族的【神通】，也拥有人族的【借相】，甚至不需要学习就能自由感受到天地的变化，从而预知未来。
如果用那些风水玄师的话来讲，他们就是真正的天命所钟之人，所谓的【龙脉】的化身。
他们唯一的缺陷就是正常来讲没法繁育后代，而且数万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出一位，所以导致存世数量极为稀少。
然而，这种强大的家伙究竟是什么能，让他沦落到到这种境地。
清明自从从国师那里得到姬商羽的身份信息之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国师并没有告诉他，当清明向国师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脸色异常的凝重与无奈。
当然，即使国师不说，但这种天之骄子的信息，总归还是有一些在流传的。
据说姬商羽当时以第五阶段的修为就位列天下前十，结果，游荡的时候，路遇一位小童，问他“你从何处来？”
于是，这位天之骄子疯了。
最后不知所终，传说自杀而亡。
但是清明曾仔细观察，并与姬商羽多次交接那些从【桃花源】中出来的人。
虽然他看上去身受重伤，每个月满月那几天的时候就会进入类似走火入魔的情况。
但言谈举止都如同正常人，完全看不出他有丧失理智的情况。
然而，这时候姬商羽的一句话，让清明顿时紧张起来。
“你侄子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