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祁开了门。
门外确实站着徐老爷子还有他许久没有见到的徐绍。
“老头?你怎么来了?”
徐老爷子用拐杖敲了下他的小腿,“我不来,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还有个爷爷!”
徐颂祁让开门口的位置,把人往里面请,“哪能啊,老头,我上周不是才回去了,当初搬出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每两周回去住几天。”
徐老爷子哼了两声,没去理他说的话,自顾自的走进来,徐颂祁跟徐绍打了声招呼,自从之前两人打了一架后,徐绍便经常出差,就连徐颂祁回去的时候都很少能见,他这知道徐绍这是避嫌,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人都是她的了,还在乎那些虚的干什么,可现在光看着徐绍,徐颂祁就有点来气。
徐老爷子还是第一次来徐颂祁的这个小洋楼里,好奇的来回打量着,一楼窗户上是用白色窗纱,两边用粉色的绳子绑了个蝴蝶结,窗台上养了几盆长势极好的绿色可爱的多肉,客厅里的沙发也是铺的粉色沙发套,上面摆了许多像小狗又像小猫说不上来的丑东西,旁边是一个用木头和纸糊的灯笼,墙上贴了很多用彩笔画的不知名的东西,楼梯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放绑着彩带编的蝴蝶结。
果真是个有了女人的家,粉粉花花的,他孙子天天住在这种地方,怪不得性格都柔和了起来。
徐绍目光只扫了一圈便收回了,这次碰巧周末回来,一回来就被老爷子抓住了,死活拖着他过来,他对丁熹肯定是不再惦记了,毕竟已经是徐颂祁的人了,他再有什么想法像什么样子,更何况最近外交的事情多的不得了,工作一忙起来就更少想起来了,只是他还是尽量少出现在他们面前,徐颂祁是个小心眼,别看他外表表现的那么大度,其实内心跟针眼一样小,他还是少打扰他们小情侣比较好。
徐老爷子拄着拐杖要走到沙发上坐下,等看到沙发夹缝里的东西时一愣,屁股没坐下去。
徐颂祁忙跳过去看,沙发夹缝里是丁熹给他做的两条狼尾巴,这丫头一脑子的花花废料,她说过他这种肌肉大的,皮肤是蜜色的最具有野性了,跟狼一样,徐颂祁被夸的飘飘然,等两条毛茸茸的尾巴出现的时候,他这才知道她要他干什么。
徐颂祁干咳一声,忙拿起来两条毛茸茸的尾巴藏在了抽屉里。
徐老爷子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这孙子怎么还是个花花肠子。
徐颂祁简直冤枉,他最一本正经不过的。
徐老爷子坐下,又招呼了徐绍坐下,手中的拐杖在地面轻点了几下,“既然都跟人家小姑娘在一块住了,怎么还不带人回家来看看,你要是学外面的那些混账东西,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老爷子,想啥呢。”
徐颂祁去泡了两杯茶水过来,放在了茶几上,“我媳妇现在读大学,她们那系正忙着弄什么报纸版块,我一个周都见不了她几次,更别提其他的了,等她忙完这阵,年底我肯定会给你带回去。”
徐老爷子眼睛一亮,“孙媳妇还上大学呢,哪个大学啊,学的什么?”
“在A大,学的中文。”
“好啊好,孩子真有出息。”徐老爷子笑眯眯的说着,手里的拐杖一弯,就捶上了徐颂祁的小腿,“你媳妇都比你有出息,好好的情报员不干,又得去受苦受累的干什么教官,这个皮就是不老实,非得去打打杀杀不成。”
徐颂祁搓了把脑袋,“老头,这个又没什么危险,活动下筋骨就是了。”
徐老爷子长叹了一声,“你现在这是年轻,等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老胳膊老腿一动就酸疼的厉害。”
“老头你年轻的时候我可不能跟你比,我现在这算是哪到哪里。”
徐老爷瞪了他一眼,他说一句,这兔崽子能顶回来十几句话来。
“你要是能有你大哥这么让人省心就好了。”
徐颂祁低头不说话了。
徐绍笑了笑,“爷爷,我这有什么好的,天天都跑的没有影了,颂祁能回来就很好了。”
徐老爷子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皱纹都深深的刻在身体里了,他叹息一声,“我已经老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们能成家,一个个的都不着急,就我这个老头子着急。”
两人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多说话。
这时候门砰砰的又被敲响,打破了这一室的安静,徐老爷子忙转头道:“是我孙媳妇来了?”
徐颂祁摇头,“不是,她有钥匙。”
他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公安,徐颂祁挑了挑眉头。
公安拿出来证件,“我是**公安局的,来你这里是确定一些事情,你跟住在平安胡同的丁熹是什么关系?”
徐颂祁眉头紧皱起来,“我是她对象,她怎么了?”
公安:“没什么,昨天他们院里丢了钱,丁同志说她昨天都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来确认一下。”
徐颂祁放松下来,唇角微微勾起,“是,我们也快结婚了,她来新房布置了一天。”
公安看不惯他这副懒散的样子,严肃道:“同志还请你认真的回答。”
徐老爷子在后面好奇的冒出头来,“这是咋了?”
公安见到徐老爷子一愣,他是认识徐老爷子的,在他还在十多岁的,在京城南区参军,部队将老首长请回来演讲,老首长几句话就将他说的心潮澎湃,当天就被徐老爷子迷的不行。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公安的脸都激动的红了起来,他挺直了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老首长!”
徐颂祁挑了挑眉,将身后的小老头推了出来,“你的粉丝。”
粉丝这一词语也是徐颂祁跟丁熹学的,跟她在一起久了,语言和行为越发的像了。
徐老爷子瞪着他,什么粉丝不粉丝的,他还粉条呢。
转头就换上了副和蔼的样子,“小同志叫什么名字啊,找我这孙子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