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
男人纠缠着女人的舌尖,沉哑着的声音,说着情糜的话。
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把眼前男人这张俊美深邃的脸,打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
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
她平视的前方,只能看到他的喉结和锁骨。
那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她突然感觉耳根发热,忙躲开了视线。
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结婚这三年来。
霍绍梃的生活里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女人。
什么美艳的女明星,风韵犹存的寡妇。
各种带珍珠的丁字裤,动感强烈的按摩棒,她在他的裤兜里,发现过太多太多了。
最要命的是,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白月光,跟他爱的死去活来,时不时的就出来宣示主权。
即便是这样。
他今天打电话,说回家。
她立马将自己收拾妥当,欢天喜地地准备跟他一起用一次晚餐。
她总是想,他在外面玩累了,就会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事实证明,苏楚想得实在是有些多。
他们之间的情事,根本就无关爱情。
苏楚突然冒出个念头,卑微地乞求他,“今天晚上,留下来好吗?”
问完这句。
苏楚自己先愣住了。
她瞳仁猛地紧缩,坏了,她忘了明天的日子了。
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过分的要求。
男人深邃的眉眼,一寸寸地变冷,发出骇人的光泽。
抬手就攥住了女人的脖子,脸色狰狞,“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我……”苏楚被掐得呼吸困难,她大口地喘着气,想解释一下,“对,对不起……我,我……”
男人重重地甩开她的脖子,“苏楚,谁给你的胆子?嗯?”
他冰凉的眸底倒影着,她脆弱颤抖的影子。
最终。
男人不带一丝感情地抽身离开。
随着车子离开别墅的声音。
苏楚只觉得身下什么东西开始抽离,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苏楚,这是你的节育环,看一眼。”
医生的指尖在即将苏醒的女人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待女人费力地恢复意识后,把沾着糜肉的金属圆环,给她看了一眼,随即用镊子,扔进了垃圾筒里。
苏楚血崩了。
在霍绍梃毫不怜惜的情事下。
家里的佣人孙妈说,她送到医院时,几近休克。
差一点就死掉了。
其实,在苏楚当初放节育环时,医生就告诉她,她的身体特殊,根本不适合放置节育器,。
可是……
霍绍梃不喜欢戴套,又不准她怀孕,而她对避孕药又过敏,她只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
她爱惨了他。
也害惨了自己。
苏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迷茫。
孙妈给霍绍梃打了几个电话,那头都没有接听。
她只好先回家,给苏楚熬补身体的汤。
苏楚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已是隔天的一大早。
手机震动响了许久。
她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苏家打来的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光未接电话就有三十六个。
“喂,爸。”苏楚的声音虚弱。
那头也是微愣了一下,“楚楚啊,怎么声音这么疲惫,是不是生病了?”
“有点小感冒,有事吗爸。”
“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
往年,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苏家人都会蒙受一些不白之冤。
前年,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三天,出来后,就疯了。
去年,父亲被诬陷强奸,连审了七天七夜,人也差一点崩溃。
今年……
苏楚明白了,“……是霍绍梃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得不……”父亲的话听起来很难,“……楚楚,你能不能去问一下霍绍梃,如果真是他做的,请他高抬贵手,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人脉广,在华城没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的…………”
结婚这三年来,霍绍梃和她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今天这个日子,她去找霍绍梃。
很可能会自取其辱。
“爸,你先别急,我去找他问问看,你等我的电话。”
苏楚挂断电话。
抬腕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霍绍梃母亲的忌日。
通常他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墓园祭祀,下午才能回集团。
这一天,除了工作,他是不允许别人打扰的。
苏楚还是壮着胆子去了。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楚被霍绍梃,抵在宽厚的落地窗上。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墨色的瞳孔上,像是生起了一团火。
他的薄唇在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抿成一条直线。
不怒自威。
尤其是,现在,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口。
大多时候,她很怕他。
“苏楚,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今天这个日子,竟敢跑到集团来找我,嗯?”
他的大手将她圈在玻璃与他之间,手工衬衣的高档布料,被他健硕的胸肌绷起危险的弧度。
“对,对不起,我想来问问你……我哥的事情。”她声音不大,忌惮中又透着平日里惯有的温和和卑微。
他旋即明白,微不可见的轻呵,“你认为是我做的?你哥他自作自受,被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瞳仁紧缩。
苏阳资质平庸,没有霍绍梃这般的本事。
他性格胆小。
守着父母留下来的一亩三分地,向来本本分分的。
怎么会……
“如果不是你,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哥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的。”苏楚轻颤的指尖,轻轻地抓着霍绍梃绷紧的衬衣,“求你,霍绍梃,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的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落日的光,照着她白皙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救他?苏楚,凭什么?”男人讥诮地勾起唇,戏谑嘲弄。
苏楚紧张地望着他。
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颤着声音,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水汽。
男人鄙夷地笑了一口。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苏楚的脖子,将她压在透明的窗户上。
抬手,将28层的窗户打开。
风冷冷的吹到苏楚的脸上,发丝随之飘起,凌乱不堪。
“苏楚,看好,这是二十八楼,如果你敢从这儿跳下去,我就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