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车辆被掀翻,油箱破裂,燃油在地面上流淌,随后被闪电点燃,化作一片火海。火焰中,隐约可见扭曲的人影在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
越是接近大阵的中心,这情况越是严重。
而作为阵眼的葛家大厦顶上,一道巨大的血色光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竟是与福地投影隐隐相接。
光柱中,无数灵魂在挣扎,他们的面容扭曲,发出无声的哀嚎。
光柱周围,十二口黑色棺材悬浮在空中,棺材表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邪恶的气息。每一口棺材中都传来低沉的咆哮,仿佛有某种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
葛伟辉站在光柱旁,双手高举,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他的身体被血色光芒笼罩,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仿佛与整个大阵融为一体。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伟大的主啊,我将生灵的血肉和灵魂献祭给你!请打开地狱之门,从魔界归来吧!”
直到这一刻,那些被葛伟辉利用的异人才彻底明白自己被骗了。他们原本以为自己是这场仪式的参与者,会因这场献祭获得强大的力量,却没想到自己只是祭品的一部分。
几名异人试图冲破大阵的束缚,但他们的力量在血色光柱的压制下显得微不足道。他们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逐渐被吸入光柱中,成为献祭的一部分。
一名身材魁梧的异人怒吼道:“葛伟辉,你这个疯子!我们为你卖命,你竟然连我们都不放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但很快就被光柱吞噬。
几名实力较强的异人试图反抗,他们催动体内的能量,向葛伟辉发动攻击。然而,他们的攻击还未靠近葛伟辉,就被十二口黑棺死死挡住,竟是半点也无法攻击到对方身上。
与此同时,葛家大厦内部也陷入了混乱。这座大厦不仅是献祭大阵的核心,更是葛伟辉精心准备的据点,此刻整座大厦如同打开的蜂巢,显出无数的通道,无数先进的科技和改造生物蜂拥而出。
大厦的每一层都配备了高科技武器系统,包括能量炮、激光网和自动防御机器人。这些武器在献祭仪式启动后自动激活,对试图攻击大厦的任何人都进行无差别攻击,造成了巨大的阻碍。
更是有数千人的私人军队手持先进武器从大厦中一跃而出,加入了地面的战斗当中。
由他们的动作和无惧生死的状况不难看出,这完全是大量药物改造的战士。
这些战士被注射了特殊的药剂,身体强度远超常人,但代价是失去了自我意识,成为了只知道杀戮的傀儡。他们的加入一度让灵安军警陷入巨大的被动,甚至险些溃败。
更是有一些被极乐果改造的异人也出现在战场上。他们的能力被药物大幅增强,但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时而疯狂,时而清醒。显然葛家的计划当中,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而他们的作用就是消耗尽量多的异人。
陆玄一悬浮在半空,看着眼前的末日景象,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大阵加持在他身上的力量每时每刻都在削弱他自身的力量,甚至灵魂传来被拉扯的感觉,也就是他实力强横,若是换做普通人站在这里,怕是坚持不了几分钟就要被大阵吸干气血吸走灵魂。
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大阵,整个灵安市将彻底毁灭,百万生灵将沦为祭品。
再看脚下,他的好友伙伴还在浴血奋战,即便满身伤痕,即便气息奄奄,依然战斗不息。
远处大批警察奋不顾身,简直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冲击葛家的防线,不惜一切给他创造机会。
他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每多耽搁一秒,就会有大批的人死去。
死去的人越多,大阵的力量便越强,也就越难被打破。
所以他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金光咒护住周身,任凭葛伟辉疯狂攻击。
他口中念出最后的咒语:“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听我祷言,附我身躯!雷神降法,净世屠魔!”
刹那间,天空中乌云翻滚,无数雷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奔大阵中心。雷霆与血色光柱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城市仿佛被撕裂成两半。
然而,大阵的力量远超想象。血色光柱在雷霆的轰击下并未崩溃,反而变得更加狂暴。
葛伟辉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没用的!没用的!大阵已成,地狱之门即将打开,我主随时都会降临,谁也阻止不了,这个世界准备在我主的脚下颤抖吧,哈哈哈!”
陆玄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身祭阵,用自己的生命去破坏大阵的核心。他毫不犹豫地冲向光柱,双手结印,低喝道:“以我之血为引,乾坤反复,水火为枢,风雷化剑,助我除魔!”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身体在光柱中化为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消失不见。
整个城市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随后,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席卷开来,将献祭大阵阵眼当中的一切化为虚无。
陆玄一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一片苍茫而神秘的土地上。
这里的植被异常茂盛,蒿草都要没过头顶,古木参天直插云霄,藤蔓缠绕犹如怪蟒,仿佛一片从未被人类踏足的原始森林。
然而,这片土地上却没有一丝动物的气息,甚至连虫鸣鸟叫都听不到,寂静得令人心悸。
这里的灵气极为浓郁,只要呼吸一口就抵得上平日半个月苦修,可他没有心思修炼,一心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知身在何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已经身陨,这里乃是天堂。
可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很疼,自己还活着,那么所见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现在自己的同伴正在与强敌殊死搏杀,他岂敢在这里逗留?
他急忙四下奔走,试图找到离开的路,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湿润,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年的枯草败叶,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时间的尘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