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竹的城墙上,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敌军,刘瑁的心中满是苦涩。
他来到绵竹已经有七天了,振臂高呼反抗赵韪和刘璋也有四天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仅益州氏族的人,完全没有人理会他,而且这些人都到了对面。
如今,赵韪手中的益州军,正是益州各路豪强力量的整合。
赵韪望着绵竹城头,拔出手中的利剑,指向绵竹城头,怒吼:
“杀!”
“拿下刘瑁人头者,赏万金!”
随着赵韪一声令下,益州兵如同潮水一般冲向绵竹。
益州军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绵竹发起进攻,士兵们挥舞刀剑,呐喊着冲向城墙。
城墙之上,吴懿冷眼看着城下的益州军,心里不禁感叹:
一上来便是五万人,而且还没有动用东州军,这益州世家豪强的底蕴还真是好。
然而,吴懿没有慌乱,因为战前,郑铮与他交代过,只要他挡住益州军两天,不让益州军快速突破绵竹,那他便有方法将汉军引入益州。
于是,吴懿冷静的指挥着绵竹军的防御。
城墙下,益州士兵沿着云梯,攀爬而上。
他们旱不畏死,试图突破绵竹军在城墙上布置的防线,只为得到那能让自己和家族逆天改命的先登之功。
然而,吴懿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城墙上的绵竹军用长矛、石块以及热油迎头痛击,将益州军的冲锋一次又一次的击退。
随着战斗的进行,益州军的进攻越发猛烈,投入的人员越来越多, 投入的攻城器械也越来越多。
吴懿见状,立刻让士兵使用火油和火箭,对准益州军的攻城器械进行反击。
霎时间,火光冲天,攻城器械燃起熊熊大火,就连它们附近的益州兵也无法幸免,被烈焰化为灰烬。
这让益州军的士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进攻的势头明显放缓。
赵韪见状,心知士气受损,再打下去除了扩大损失,绝不会有其他结果。
而且若是损失太大了,他跟益州的那些世家豪强也没法交代。
于是,赵韪只好鸣金收兵,恢复士气,准备明日再战。
第二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赵韪将益州军的主力集中在一处,对着绵竹南门发起猛攻,以求一击结束战斗。
绵竹军拼死抵抗,他们手中的武器每一次挥舞都会带走一名敌人。
他们出自益州最强的东州军,内心之中有着自己的骄傲。
哪怕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他们也不是城墙下那些杂牌军可以比拟的。
他们的脸上沾满鲜血,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那不屈的战意。
随着时间的流逝,战斗变得异常惨烈。
绵竹军用生命筑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抵挡住益州军的进攻。
终于,落日的余晖消失在天际,鸣金之声响彻天空,益州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却。
就在敌人退却的那一刻,吴懿急忙去寻找郑铮,现在他也没有扛过第三天的心理准备。
绵竹城,原益州州牧府正堂内,此时刘瑁、郑铮、典韦等人都在。
吴懿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语气焦急的说着:
“公子、先生,益州军暂时退了。”
“不过,你二位快想想办法吧。”
“如果明日益州军还像今天这般猛攻,绵竹恐怕就要守不住了。”
刘瑁一听,心中大急,绵竹要是守不住,他就彻底败了。
以他对赵韪的了解,他肯定没命。
于是,刘瑁急忙看向郑铮,慌张着询问道:
“先生,眼下这般局面,我等应该如何是好?”
此刻,郑铮心中不断的思索着。
自己深入益州,第一个目标便是挑起益州混乱。
如今益州已经陷入内乱之中,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也算是达成了。
那接下来,就完成第二个目标,也是此行的最终目的,那便是引汉军南下入益州。
汉军从陆路南下进入益州,最大的阻碍便是白水关。
若是能将白水关收入自己手中,那汉军南下之路便会畅通许多。
记得白水关守将杨怀,想要通过我与刘瑁联系上。
现在,内战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白水关。
那么用刘瑁的名义,将杨怀引诱出来应该不难。
到时候,若杨怀识相,那就能够顺利的接手白水关。
若杨怀不识相,那就把他杀了,到时候,由吴懿来接手白水关。
反正吴懿是我的人,白水关在吴懿手中,和在我的手中没有区别。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说服刘瑁,前去白水关收编。
问题应该不大,因为他想活命,就只有听我的办法。
一念至此,郑铮面色严肃,对刘瑁分析道:
“公子,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
“主要是我等兵力不足完成。”
“若我等能将兵力补足,便可解决眼下的危机。”
刘瑁闻言,苦笑着说出自己心中的无奈:
“我自然知道要补足兵力。”
“但我又能从哪里得到兵力呢?”
“眼下,益州的豪族丝毫不顾父亲的情谊,如今都在支持赵韪。”
“东州军又只听从益州牧的命令。”
“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寻来兵马。”
郑铮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假装思索了许久后,建议道:
“尚有一处兵马,或许可以成为公子的助力。”
刘瑁闻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询问:
“是哪里的兵马?”
郑铮面色严肃的回答:
“白水关。”
“如今只有白水关内的三万兵马,能够解决公子眼下的危机。”
刘瑁闻言,变得迟疑起来。
白水关乃是益州的门户,那里的守军,是为了阻止敌人南下的。
若我将白水关的守军调走,有敌人突然南下,那益州的门户岂不是就要落在敌人手中。
到时候,敌人想要随时都可以入侵益州?
但若不调动白水关的兵马,那我自己的危机便无法解除,随时都会有丧命的风险。
就这样,刘瑁陷入纠结之中。
看着刘瑁那纠结的样子,郑铮便继续劝谏:
“公子,白水关易守难攻。”
“我等完全可以将白水关作为落脚之处。”
“而且,我们也不需要与赵韪速战速决。”
“完全可以在那里屯兵屯田,伺机而动。”
“只要白水关在我们手中,益州的门户就在我们手中。”
“主动出击的权利也在我们手中。”
“到时候,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我们完全可以成为赵韪头上的一把利剑,让他晚上睡不着觉。”
郑铮的话,让刘瑁很是心动,他思索了片刻以后,说话的语气变得坚定了许多:
“好,就按照先生所言。”
郑铮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