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易中海家。
“老易,你说这事儿能准成吗?柱子这孩子为啥现在还没过来啊?”
一大妈趴在窗口,收回看向何雨柱家的目光,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易中海。
“急啥?他一个小娃子,带着个奶包,能扛多久?等他饿过劲儿了自然就过来了。”
“可是贾张氏那边......”
一大妈后面的话没有说,只是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波动。
“唉,放心吧,老何现在人估计已经到保定了,以后够呛能回来了,而且柱子家现在没有余粮,等他来求咱们,咱们只需要给他说几句暖心的话,炒两个菜,他自然知道在这个院里谁跟他亲,到时候贾张氏要是去和柱子闹,你在一旁帮着点柱子,事儿别闹太大,后面的事儿我来和柱子谈,就一个偏房,柱子能同意。”
易中海深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呼出,烟雾瞬间在屋内弥漫开,一大妈有些嫌弃的伸手驱散烟雾。
此时的易中海,心里很淡定,自己作为院里的协管员,名义上的一大爷,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
“咚咚咚!”
突然,门口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易中海眼眸一亮,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伸手摁住了要起身开门的一大妈。
“不急。”
一大妈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易中海,不知道他脑袋里打着什么葫芦算盘。
只是本来打算拿捏一下何雨柱的易中海,在那三下敲门声之后,就没了动静。
“老易,这......”
易中海眼神阴沉不定,将手中的烟掐灭,“去开门”。
一大妈赶忙起身开门,只是门前空无一人,抬眼向中院望去,何雨柱正背着手往前院走。
“柱子!”
一大妈呼喊一声,叫住何雨柱。
听到一大妈的声音,何雨柱心里冷笑一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一脸诧异的一大妈。
“呦,一大妈,在家呢,我以为您家里人没了呢。”
“柱子啊,刚才大妈在收拾屋子,这不是没来的及开门吗,柱子快进屋,我和你一大爷都在屋等着你呢。”
何雨柱咧了咧嘴,语气玩昧的说道,“得嘞,一大妈,我这还有事儿,要去一趟军管会,等一会回来再去您家拜访您和一大爷。”
何雨柱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中院。
“啥?军官会?”
在一旁偷听的易中海,听到何雨柱要去军管会,心里一惊,也顾不得身份了,赶忙从屋里一路小跑跑出来,一把拉住何雨柱。
“柱子,你站住,你去军管会干嘛!”
看着一脸惊慌的易中海,何雨柱心里暗爽,不过脸脸色平静的说道,“一大爷,在家啊,舍得出来了?”
易中海被问的有些语塞,拉着何雨柱,瞬间换上了一副笑脸。
“柱子啊,来,有啥事儿和一大爷说,我是院里的协管大爷,又和你爸是好兄弟,我刚才还和你一大妈念叨你和雨水呢,你一大妈刚做好饭,正要给你送过去呢,我想着你爸走了,你俩这都一天没吃饭了。”
易中海答非所问,一脸慈祥的笑容,如果不知真相的人,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欺骗。
何雨柱冷笑一声,也没有拆穿易中海,便随着易中海夫妇到了东屋。
刚一进屋,易中海就将房门关死。
将何雨柱带到堂屋坐下,一脸和蔼的问道,“柱子啊,你这是有啥事儿啊,要去军管会?”
何雨柱冷笑一声,看着一脸虚伪的易中海,淡淡的回道,“一大爷,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刚才你不是说了,我爸走了吗?我爸突然无缘无故走了,这万一要是被敌特抓走,那可就危险了,我可不是得去军管会,让军管会的同志来咱们院好好查一查,我爸到底去哪儿了,我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何雨柱特意加重了一丝语气。
听到何雨柱的话,易中海倒吸一口冷气。
赶忙换上笑脸说道,“柱子,你看你说的,这事儿你爸都和我说了,他啊是跟寡妇去保定了,临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照顾你和雨水,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吗,我想着让你一大妈做点饭,给你俩送去,顺便告诉你爸的事儿。”
易中海这这一番说辞滴水不漏,只是何雨柱早已知道了眼前人的内心想法,这一番说辞,在如今的何雨柱眼里,就像是皇帝的新装一样,可笑至极。
“呵,是吗,一大爷,我爸走了,不和我说,和你说,让你照顾我们兄妹?那你知道我们兄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吗?你就是这么照顾的?还有那封信,你是拿走了一半吧?”
何雨柱懒得和易中海废话,直接把话摊开。
易中海也是被何雨柱的给问懵了。
主要是何雨柱的现在的反应,易中海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啊。
不说别的,就这番话,这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说的出来的吗?
平时在院里,这帮半大小子,哪个见了自己不都低头叫一声一大爷好。
易中海有些语塞,何雨柱则继续发问。
“一大爷,我爸在的时候,您和我爸的关系一直不错,一大妈对雨水咋样我心里也都清楚,现在发生了这事儿,我相信和您没有关系,但是我爸留给我的东西,我不希望被别人拿走。”
何雨柱眼神犀利,像一把刺刀,刺的易中海脸颊生疼。
不过易中海也很快就缓了过来,定了定神,眼神复杂的看着何雨柱,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是回馈给易中海的,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和淡然的神情。
易中海心里有些打鼓,何雨柱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何雨柱的了解可以说不比何大清差。
但是今天的何雨柱,让易中海感到陌生,甚至有一丝恐惧。
“柱子,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易中海深深叹了一口气,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岁一般。
“你爸走的时候确实和我说了,因为你还小,他临走时候特地嘱咐我和你一大妈,后面你俩要是有什么事,多少出来帮个场子,而你家里的那封信。”
易中海说着,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半张褶皱的信纸。
“柱子,我之所以把这封信拿走,就是害怕你知道你爸跟寡妇跑了会想不开,所以我和你一大妈商量,想着这个消息先不告诉你,等过几天你和雨水情绪稳定了,我们再把信拿出来和你说。”
听了易中海的话,何雨柱都忍不住在心里给易中海竖起大拇指。
何雨柱知道,易中海这纯粹是即兴发挥,自己之前绝对是打断了他的部署,但是易中海仅仅是失神片刻,就能将一切圆的天衣无缝。
何雨柱咧嘴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易中海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必要再和易中海僵持下去,毕竟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十六的孩子。
表现的太过强势,对自己有害无益。
将那半张信纸拿到手里,简单扫了一眼。
何雨柱眼眸精光一闪。
“果然不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