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章 失落
在见到满身污渍的炼气期大人坐在审讯椅上任由两位下属审讯，白衬衫的胡子都被吓得发白，冲两位不知好歹的下属怒斥道：“胡闹！”
板着个脸，重重拉开牢笼的门，在走到炼气期大人一米内的地方，换上一张谄媚的脸，拿出纸巾将其铺开，试图上前擦拭炼气期大人脸上的污渍，却又不敢贸然下手。
于是，在接触晨织面部距离还有三厘米的地方，白衬衫颤抖着手停了下来。不敢直视其目光如炬的眼神，低下了头双手将直径奉上。
“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接过了白衬衫递来的纸巾，晨织保持着先前任由凡人拿捏的态度将脸上的污渍擦拭。
看态度和语气，炼气期大人心情不算太差。斗胆将头抬起，白衬衫挤出笑脸保持谨慎地试探，谄媚问道：“下属不懂事，没有搞清缘由就把您抓来，实在抱歉。”
“没事，他们只是做了分内的事。”相比于白衬衫的态度，晨织倒是更欣赏两位小警员。他们对待自己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而不是对待一个飞天超人。“做的很好。”
晨织诚实的回答，在白衬衫眼里像是怒气未消的摆谱。依旧坐在审讯椅上的炼气期大人看来是怒气未消，想要一个道歉的态度。“道歉！”
重重拍了拍小队长的头，而后用近乎杀人的眼神示意在牢笼外的小警员过来一起向这位活神仙道歉。
“领导。。他可是杀人犯。”对于白衬衫卑微到近乎恐惧的态度，弯着腰的小队长冲领导不解地小声问道。
“那是他罪有应得！其罪当诛！”指着牢笼外那张十二存的彩照，白衬衫怒斥道：“这叫正义执行！”
用一股柔和的风将两位弯腰冲自己道歉的警员扶起，晨织拒绝了二人的道歉。“这两位同志做的很对，我应该接受审判。”
见依旧坐在审判椅上的活神仙没有任何接受道歉的反应和身旁两位不肯弯腰道歉的下属，白衬衫将怒气全发在了下属身上，怒斥道：“跪下！”
“这身衣服，不能跪任何人。”脱离手铐脚铐，晨织从审判椅上走了下来。
“看来确实是椅子坏了。”不明所以的小警员目光依旧放在审判椅上，依然在琢磨审判椅的质量问题。“下次换个供货商。”
小队长依旧保持不解，在白衬衫旁窃窃私语。“他是什么来头啊？杀人不用犯法？”
“这位是属于我们齐国的飞天超人。”见炼气期大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仅一个照面，先前油腻的身体变得清洁如新，白衬衫对眼前的飞天超人那是深信不疑，崇拜的五体投地。“前不久他才在袋国拯救了上千万的猪仔，将卡考园区为首的诈骗团伙给一锅端了。”
“什么是飞天超人啊？”小队长依旧不解，在领导耳旁小声追问。小警员则在琢磨完了审讯椅的质量问题后，识趣地走出房间外：“我去给三位泡茶。”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对下属怒斥，冲晨织摆上笑脸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白衬衫被有眼力见的小警员点醒。“我们换个屋子聊。”
原本还是一脸的无所谓，在听到卡考园区的事后，晨织不禁打起了三分精神。冲白衬衫传音道：“这位领导是怎么知道卡考园区的事的？我没有被人发现的理由。”
跟着白衬衫走到了一个三十人容量的会议室内，在小警员的泡茶之后，蓝白衬衫和晨织坐在会议室之内单独聊天。
“这位领导是什么级别？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卡考园区的所作所为？”冲白衬衫诚心发问后，在白衬衫敢坐又不敢坐的热情招呼之下，晨织抿了一口茶水施以微笑。“我全程戴着面具没有摘下过。”
“一个小处长罢了，超人小瞧我们齐国的情报系统了。这样的好人好事，我们当然能知道。”对于炼气期大人的谦卑，处长深感钦佩。这样的好人好事被直接拆穿居然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
虽然不清楚处长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官，但总体来讲比起袋国那个耀武扬威的国王来说要差得远。稍微一番琢磨，晨织担忧了起来。这副神色比先前被审讯时来的更为焦虑。“连你都知道了，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有。。什么不妥吗？”示意小队长出去后，处长和晨织单独聊天小声解释道：“其实是一位大领导隐晦的告诉我的，目前知道的人并不多。若是超人有什么顾虑的话，我会警告外面几个，让他们小声说话的。”
“那你现在出去通知一下吧。”挠了挠脸颊，晨织面露无语之色。神识之内，小队长走出房间之后就在外面和同事大肆宣传。“里面那个飞天超人据说是解决了袋国一个上亿人的诈骗团伙啊。卡考园区为首的二十多个园区，近几天就能看到新闻了。我说怎么杀人不用犯法，原来那个死掉。。。”
“嗯？哦，好。”冲晨织眨巴了一下眼睛，虽然不明白飞天超人的意思，但处长还是乖乖照做走出了房间之外。
“胡说八道什么！？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一个字！扒了衣服！原地革职！”冲出屋外摔碎茶杯，一阵咆哮。处长的威严将窃窃私语的全部人给镇住了。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后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情。
“被我杀害的那个受害者，我和他不认识。真的是激情杀人。他的名节就不要去污蔑了。”在屋内的晨织冲还未进会议室的处长传音后，处长停下了推开会议室的脚步，理解了飞天超人心电感应的手段后，接着训斥道。
“那个死者的事不要追究了！不要胡说八道！原地革职！”
“超人，按照您说的办好了。”将房门关上，处长双手放在腿上，恭敬地听从晨织的指示。
“说到底我还是个罪犯，不用接受审判吗？”无论处长嘴里说出什么答案，晨织的心里都不会满意。但就是失落也要看看是怎么样的失落。
“哪有英雄不见血的？”处长的马屁功夫可比赵仁高的多，巧妙的回避了晨织的问题后挥了挥手一嘴带过。
“我想要受害者的联系方式。”冷静下来了之后，只剩下无尽的失落。晨织终于是对先前的激情杀人感到了后悔。带有一丝丝的歉意，试图做一些什么弥补。“还有就是。。。”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到时候会全部发到超人的手机上。诶？”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撕下递给晨织，处长决定整理好一切超人想要的讯息，一并发给晨织。“超人没有手机？我这刚好有只备用机，不用啊？那，，到时候发给赵区长吧？您看可以吗？”
“好，谢谢你。”冲处长礼貌点头，晨织走出了派出所之内。与先前杀人的愤怒不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蔓延全身的阴郁。
。 。 。
飞花时节，垂杨巷陌，东风庭院。重帘尚如昔，但窥帘人远。叶底歌莺梁上燕，一声声伴人幽怨。相思了无益，悔相见。
从派出所内离开，晨织花了一周的时间在水州市内飞行绕圈。看到似曾相识触景生情的景色便停下，或是坐在板凳上或是倚靠在角落，看着人来人往。或是冷清，或是热闹；从白天，到黑夜。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犯了事之后，存在感似乎些许的有些恢复。不至于和人打招呼被无视，不需要赵仁口中的媒介，大家就能看到自己。但也没有完全恢复，自己在天上飞来飞去根本没人在意。
就像是套了一层保鲜膜，这个世界近在咫尺，又触不可及。
“爸爸，妈妈。我该离开了。但是。。我该离开吗？”兜兜转转，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园，那张熟系的长椅，那颗熟悉的观景树。
“你们，会不会受到我的影响啊？”双手抱着大腿，自闭地蜷缩在观景树旁的地上。用手背用力将眼泪抹去，该离开了。
“小。。小晨！？”一个老熟人走到了晨织的身旁，热情的和晨织打起了招呼。
此刻的晨织狼狈不堪，蹲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的模样，俨然没有了一丝高人的风采。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倾斜着身子上下打量起晨织当前的模样，满脸的欣喜之色。
“你是。。？”将头抬起，挤出笑容。看着这位有些陌生，有些苍老的面孔。来到凡间之后，有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这是第一位。
“你忘记我啦？”没有对晨织的模样过多的点评，也没有嫌弃晨织的落魄。一屁股坐在晨织的身旁，将手中本来买给老婆的饮料递给了晨织。这位‘陌生人’和晨织自顾自地悉数起了过往。“这些年去哪里发展了，怎么不辞而别啊。多少年啦，有十来年了吧？”
“你是。。吴经理吗？”当年晨织在一家大公司做着基层员工，月薪五千做五休二。而眼前这位，便是当年自己的直系领导。
“什么吴经理呀，早就不干了。”对于经理的称呼，这位吴先生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
“为什么不干呀？不是挺好的吗？”晨织依稀记得，这位吴经理能够月入两万。这样的工作待遇是当年的晨织不敢想象的。
“哎呀。”在自己的眼前扭捏地摆了摆手，吴先生洋溢着满脸的幸福。“人生嘛，到下一个阶段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