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思索
晨织拿了一个最具人气的头衔。说是没有直接的伤人举动,最后还奉献自己将队友送进了前三精神可嘉。
虽然感觉到颁奖颁的莫名其妙,但好歹奖励了三个月免除交材料,每个月按照2000材料计算,也就是实打实的奖励了6000。虽然前两天心中不免有疑惑紧张,但过了两天舒服日子的晨织自然将疑惑抛之脑后。
为了右臂能好的更快些,晨织成天在煤区晃悠终日不干活。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说辞,真实想法自然是希望能仔仔细细地观察一下煤区的角角落落,想出逃跑的对策。
关于自己身上有地图的事,晨织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竹向。毕竟逃跑的事得先自己研究。
走在林荫小道的晨织时常会忘记这是一座监狱,但右臂那没有完全褪去的疼痛还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晨织要尽快逃跑。
走在林荫小道石板路上的晨织的右手边,能远远的看见保安亭里的李玉才正抽着烟看着书无聊的打发着时间,而在保安亭外几步路远的地方有着一扇铁门将煤区的出口堵住,也正是这扇铁门将晨织的自由封锁。
铁门开外三米的地方画着一条长长的红线,若是超过红线,身体上的禁制会发出信号传达给煤区领导,晨织早已试过。那天装模作样的和煤区老李在红线附近聊天,被班长江永星严肃的警告过一次。
其实晨织研究过煤区的各处铁网和铁门,逃出去不是问题,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
陷入无穷思考的晨织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一个人默默地低头前行毫无察觉身旁出现了个人。
“兄弟啊,我们这好歹是个监狱。”同班狱友宋天同走到了晨织旁边拍了拍晨织的右肩膀问候道。
从宋天同那拍竹向肩膀的动作和小眼神来看,宋天同是在观察晨织的断臂。
“痛已经止住了吧,但好还没那么快。”宋天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给晨织说道:“这里有些草药,你懂用法的吧?里面有一张目录,如果不懂你可以问我怎么用。”
“噢,谢谢,谢谢。”对宋天同的好意晨织受宠若惊,接过了宋天同递过来的布袋子后一个劲的表示感谢。
宋天同挥了挥手说,“没事,以后记得要多存点材料,你这刚来不久就参加淘汰赛可太晦气了噢。”
“是的是的。”晨织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对宋天同的好意表示实际的感谢。
既然自己没有死,竹向也没有被下方到荒地区,那竹向理应将答应自己的事情告诉自己。
淘汰赛结束后的一天,竹向便和晨织交代了煤区内没有细说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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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煤区坐牢的默认年限是十年。”竹向和晨织躲在山洞内无人的角落处交谈着。“但仅仅只是一般。很少有人能够服役期满出狱的,通常出狱的几个都是通过材料出狱的方式出狱。”
晨织不解,竹向接着解释。
“我在这里坐了六年牢,如果能老老实实再做四年按理说就可以出狱。”竹向解释道:“就在你进我们班的前一两个月,我们班来了个插班生,没来多久就直接期满出狱。而同班有人出狱时,同班的剩余未出狱的人服刑期限得增加五年。所以我的剩余年限从四年增加到了九年。”
听了竹向的解释,晨织这才理解为什么同班的几人气氛这么微妙,好像互相提防着一样。
但用材料出狱的方式不同,材料出狱并不会被同班狱友出狱所影响,规则依旧是一年四十万,十年七十万。所以通常被默认为出狱的规则只有一条,那就是材料出狱。
但这里也有个限制,空间袋内无法一次性存放四十万的材料,所以材料需要自己找地方存放好。也因此要多提防到处在别的班里走走逛逛的人,他们很有可能是偷材料的。
在煤区材料等同于钱所以要提防的人是所有人,同班狱友甚至是班长,都有可能会干偷材料这事。
也因此,若是有多余的空间袋可以偷偷的将其卖掉,外面价值一个金币的普通空间袋款式,晨织用六个金币的价格卖给了其他人。
晨织作为一个外边新来的罪犯,理应是不会被太多关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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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宋天同的好意,晨织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宋天同则没有在意的挥了挥手朝着自由之地走去。
为了避免老是走走逛逛引人怀疑,晨织也决定前往自由之地看别人打牌放松一下。
林荫小道的石板路走到尽头之后,晨织便来到了自由之地的打牌点。和绿树成荫的铁网内不同,铁网之外的地方是一望无垠的荒野,但即便如此也是众人心生向往的自由之地。
在自由之地的中间有一颗大树,树干很粗但树并不高,因此倒也无法通过爬树的方式跳到铁网之外。况且在这颗树下通常还会有筑基期的看守躺在地上歇息。
被广袤树叶遮蔽的阴凉处摆放着八张大小不等的石桌,罪犯们就在树叶之下享受着百无聊赖的牢狱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子。
比自己先一步到此处的宋天同站在竹向的身后,看着竹向打着牌。晨织自然而然的也朝着那一桌走了过去,看着竹向那几乎痊愈的左手,对自己右手断臂的恢复充满了信心。
“是不是你爷爷我几天没来教训你们了,你们忘记我是怎么赢你们钱的?”光是听语气就能知道竹向的牌很好,看竹向的脸就能对他手中的牌判断个一二。
晨织总感觉竹向打牌的表现和淘汰赛中沉稳的表现不太相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给身后的宋天同看的还是说本来牌品就这样。
竹向和晨织提过一句,他属于‘插班生’,所以宋天同等几个‘原住民’对他特别的提防。但竹向并没有对这方面做过多的解释,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嘴,自己的材料被同班狱友偷过。
“你这王八蛋还真能从淘汰赛里活下来,我还以为你铁定要死下去了。”同桌打牌的光头糙汉对竹向能活着留下来表现的很惊讶,感叹道。
“你爷爷我命大。”竹向冲着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吹嘘道:“你是不知道啊,我在淘汰赛里那个叫大杀四方。”
“你可别吹了,又不是。。。”参与过上上届淘汰赛幸存下来的牌友从子奇还没说完,周边几桌的牌友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牌不顾被警告的风险靠近大树另一面的铁丝网拥了上去。
在这百无聊赖的煤区生活之中,要是有点什么叮叮当当的动静那可是西洋镜。
晨织自然也围了上去,看看令众人好奇的西洋镜到底放了个什么花样。
一个能凭自身修为飞行的筑基期看守单手拎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罪犯从铁丝网外飞了进来。飞到树旁空旷之地将手中罪犯随手一丢,丢到了地上。
见状,众人从铁丝网处撤离,朝着那奄奄一息的西洋镜拥去。
“还想跑吗?”筑基期看守看似随意地一脚将伤痕累累的罪犯踢飞半米远。看起来地上伤痕累累的狱友是越狱失败了,本以为看守的一脚后会出现一顿暴打,结果看守只是叼着牙签回到了大树底下眯着眼睛乘凉。看样子刚刚那一脚仅仅只是将狱友的身体踹平。
越狱失败的狱友面孔并不眼熟,失去了半只手臂的左手血肉模糊,从伤口处来看显然是被中型猛兽咬掉的。脸上缺皮显骨不说还有着数条深深地爪印充斥着半张脸。
虽然还残留着半只手臂看起来情况比晨织的断臂好一些。但由于是被猛兽咬断,恢复起来必然是没有晨织恢复的快。左眼也被爪痕波及,视力能不能恢复还成问题。
看着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命喘着大气的狱友,晨织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铁丝网的缝隙完全够空间袋出去,只要做一个小斜坡把空间袋放上去,在空间袋滚出铁丝网外前钻进去,再出来。就可以顺利的逃到铁丝网外。
但接下来还有诸多问题:逃出去以后如何对付外边的野兽;荒无人烟的地区不知前进的方向;回家途中的食物问题该怎么解决,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身上的禁制问题该如何应对。
也正是这些问题使得晨织至今还留在煤区,晦气的参加了淘汰赛断了手臂。仅仅只是跑出去,不算成功越狱。也因此看守对越狱狱友的态度并不激烈。
躺在树下闭目养神的看守拿出一顶草帽盖住了脸,嘴里叼着的牙签上下摆动着说道:“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听罢,众人识趣的继续玩着牌,只是刚刚那有说有笑的气氛已经消失,场面变得十分压抑。压抑的气氛在片刻之后被从子奇打破。“据说是有人把你送进了前三啊。”
“估计是旁边断手那位了吧。”从子奇瞄了晨织一眼,继续打着牌。
站在竹向后面的宋天同用古怪的眼神瞥了晨织一眼,而晨织没有说话。竹向则泰然的继续吹嘘着自己:“是你爷爷我本事大。”
关于这点竹向也提及过,若是晨织牺牲自己让竹向晋级的事被知道了,二人必然会当做同穿一条裤子的战友,所以为了双方都好,二人不必也没有必要走的太近。
“怎么?你还去看了淘汰赛?”糙汉羡慕地说道:“你还真舍得,淘汰赛一场门票要1500材料吧?”
“不贵,我看的那场2000材料。”从子奇毫不肉疼地说道:“你挖了一辈子煤,就不能享受享受?”
“说起来,你是上届淘汰赛的幸存者。”竹向转移了目标说道:“从下面上来的人。”
从子奇没有理睬竹向,望着晨织说道:“我可提醒你,竹向是正宗的前三名于情于理都应该留在煤区,而你要小心了,随时可能会被下放。”
“既然我都留在煤区了,没理由下放我。”为了避免一句话不说的尴尬,晨织深思熟虑后说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来。
“当时是怎么把你送到荒地区的?”像是替晨织发问一般,竹向继续问话道:“把你蒙着眼带上牢车?然后送去开发荒地吗?下面的情况对比我们煤区怎么样?”
“拜托我是从荒地区上来的不是下去,再说都好多年了。”从子奇明知故问地笑道:“你问这个干吗?”
“咳咳。”两声充满怨气的咳嗽声后飘来一句充满威慑力的话,“我希望你们聊一些有质量的话题,我不想再看到有人被外面的狼群伤害了。”
刚恢复不久的叽叽喳喳声又平静了下来,气氛再次变得压抑。不过这样对晨织也好,免得继续聊关于自己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