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节目 一
‘做五休二’研究了一整周工作日的晨织等来了看戏的那一天，百无聊赖的日子里来一点刺激神经的节目也不错。要是在凡间遇到这种打架的热闹最多瞄一眼走人以免惹祸上身，可当下的情况不一样，晨织倒确实想看看炼气期之间是如何战斗的。
晨织主动开口，约上了同班狱友一同观战看戏。根据前两天在自由之地获得的情报来看，打架的地点就是在一个编号超过200，属于煤区工作人员的一块地盘。
这里是一块四面环山的凹地，无论是打架看戏潜伏都是一个好地方。粗看一眼看戏的观众就超过了三十个，这还是在好戏开场的前一个小时，要是来的再晚一点稍微好一点的‘观众位置’都没有了。
在山腰处的一颗大树底下有着不错的观景位置，向昌发现了这里招呼了除纪化之外的三位同班狱友在此看戏。
好戏开场之前，四人在大树底下的一个小坑之内打扑克打发着时间。凭借身高优势，竹向伸长了脖子偷看别人牌的同时假装关注着周边的动向。
“不要看我牌。”宋天同嫌弃地挪了挪屁股调整位置远离了竹向。竹向倒是没当回事，同样挪动着屁股偷看着另一家的牌。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打架的原因？”察觉道竹向偷看的向昌同样语气不善地骂道。
竹向则不以为然地顾自己说道：“看起来今天的主角已经到场了。”偷看牌的同时竹向时有时无的朝着周边看去，在四人的对面山腰，海拔稍低一些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蹲着一个光头，光头倒也没有特地藏起来，仅仅只是躲在背光处歇息。听到竹向的话，三人收起了牌朝着目标处看去。
“那个光头就是于乌吗？”晨织站起来才看见竹向所指的目标。“他就是出老千那个？很面生嘛。”晨织偶尔去自由之地看牌，对于自由之地的面孔虽然并不是每个都有说过话，但也都面熟。而这光头的面孔虽有印象，但感觉并不面熟。
“他刚从下面来，不眼熟很正常。”宋天同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后重新坐下，没敢像晨织一样明目张胆的打量光头佬于乌。
“你又知道了？人家只是参加了淘汰赛，不意味着他是从下面上来的。”向昌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光头佬后继续坐在地上将手上的牌打开，催促道：“赶紧赶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竹向随口一问的语气说出了不随便的话语。“我倒是没在打牌的时候听过有关他的传闻。”
气氛以奇怪的方式短暂凝固了三秒，而后以晨织的出牌打破了沉寂。
“不过他确实面生。”竹向继续开口后将矛头转到了晨织问道：“我倒没在淘汰赛里见过他，你有没有见过。”
“这么说来。。他有点像第一场淘汰赛里赢我的那个光头。”晨织不确定地说道：“离这么远我不敢肯定他就是那人，但有相似之处。”
在四人打牌之时，一黑一白的两人走到了四人身边，为首身材结实的黑皮插着裤袋带着一口浓厚的方言音用脚踢了踢竹向的屁股，面露不悦地说道：“走开，这是我的位置。”
“脑子有泡？”被莫名挑衅的竹向甩下手中扑克站了起来站在了黑皮面前，虽然长得比黑皮高不少，但气势上却比黑皮差了一截。
没等晨织思考完该用怎么样的措辞来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之时，向昌放下手中的牌站了起来赔笑道：“不知道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个位置确实是我们先来的。”
黑皮后面还站了个身材纤细的小白脸，虽然对方只有两人但似乎修为比己方四人高，要真打起来四人也占不到太大便宜。
“没看见地上画着圈圈叉叉吗？这是我做的记号。”黑皮指着四人所站的位置冲竹向做了一个挥拳的姿势威胁道：“赶紧走开，不要碍事。”
本来还思考着求和措辞的晨织见黑皮这种态度火气也一下子上来了，“画个圈就是你的地方？我半年前就在这里撒了泡尿你狗鼻子没闻到？”
“四位朋友，不好意思。”黑皮后面的小白脸站了出来走到了黑皮面前，推开了火气上来的几人。面露赔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四包烟递给了一人一包。
本想将香烟甩到地上彻底闹翻的竹向身体打了个激灵，而后接过了香烟便不再说话。
“各位现在站着的小坑就是我们刨的，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各位让个位置。”竹向已经收下了香烟，此时的香烟递到了晨织的面前。
黑皮身上一种特殊的气质让晨织的火气不自觉地小了下去，加上白皮的话让晨织开始快速思考起来，莫非这几人也是今天打架的主力？朝着光头佬于乌的方向瞄了一眼后晨织在心中暗自自语起来：“这里的位置确实不错，但距离光头佬过近，万一被打架波及可不合适。这绝不是软弱，只是怕被打架波及。”
见好就收的晨织接过香烟后闭上了嘴巴，向后退了一步。将小白脸手上递给向昌的香烟强塞到了向昌手里后对着几人劝道：“这里位置确实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
宋天同接过了小白脸递过来的香烟，而向昌握着手里那包被捏扁的香烟扫了一眼周围，对自己发现的观赏宝地显得有些恋恋不舍。
“走了走了，换地方。”晨织拍了拍向昌的肩膀后率先离开了此地，竹向也不再多话跟在了晨织后边朝着远处走去。
本来四对二都不占太大优势，现在失去了二人继续待在原地自然自讨没趣。宋天同拍了拍向昌的肩膀没有说话后朝着远处走去，向昌便跟在了后边，重新寻找着观战位置。
“那位置虽好但距离于乌有些过近，待会儿看戏的时候被波及到就不好了。”见几人脸上沉重的表情，晨织发言安慰道：“我们重新找个合适的位置吧，远一点。”
“远一点就看不见了，还是近一点好。”向昌摇了摇头后平复了心情小跑着重新寻找观战席位。
在远离黑白二人的右侧山腰处，向昌寻到了合适的观战位。此处海拔比先前位置稍高一点，视野被植被挡住了部分区域，阳光也比先前刺眼一些。虽然整体比不上前一个位置，但也还算得上不错。
向昌将那包被捏扁的香烟拿了出来，用手指点燃递给一人一根后四人闭口不谈先前事继续打起了牌，几轮牌打下来后下面的好戏总算是开场。
当从子奇在山谷里吆喝了几声后于乌从躲藏的地方应声而出。双方见面便亲切的问候着对方的家人火药一触即发。
当下的情况在山谷之内只有从子奇于乌二人，若只是两人打架自然没必要选在这种地方，看起来二人准备在打群架之前先在二人身上分个胜负。
看着下面一触即发的气氛晨织琢磨着对竹向说道：“你和从子奇也算老牌友了，关系还不错。他打架没叫上你啊？”
“这种打架我派不上用场的。”竹向摆了摆手回应。
“听起来他们早就认识。”早早将手上的牌打完的向昌专心听位于山谷二人的对话，即便是炼气期听力有所增强，这样的距离依旧无法将对话全数听清。从模糊的对话片段中向昌得出结论，从子奇于乌二人是老相识。“说不定这于乌真是从下面上来的。毕竟这从子奇也是从下面监狱上来的。”
“你又知道了？他们只是认识，没说他们是从下面认识的。”竹向调侃道。
听见竹向用自己的话反驳自己，向昌不再多言。待这局牌打完四人专心的看戏起来。
山脚二人嘴上切磋已经结束，从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加上对话片段来判断，从子奇赢得了嘴上胜利。于是气急败坏的于乌率先发起了进攻。
光头佬于乌先是一脚将地上踹的尘土飞扬，而后通过控风顺势抓起一块飞起来的石头朝着从子奇丢去，接着拳头顺着脚步朝从子奇打去。
战斗算不上华丽，但很流畅。二者修为相近并没有力量上的差距想赢只能靠巧。一招一式之间，光头佬于乌占据了上风，拳风中火焰雷电交替切换打的从子奇节节败退，而从子奇的脚步比于乌灵活一些，虽被打的节节败退但躲掉了大部分进攻加之场地够大，从子奇可以放心后退。
比起晨织的三脚猫功夫，二者有板有眼的招式像是有专门练过。看高水平的战斗虽然精彩但无法触类旁通对自身无益，看戏遇到不懂的地方晨织不断叽叽喳喳地对三位同班狱友提问，希望借此提高自身水平。
虽然脚步灵活但不断后退的从子奇始终处于劣势，在被于乌预判到走位的那一回合，带着火雷的一拳正中从子奇面部。
打架方面从子奇倒也算个硬汉，用面部正面吃下于乌全力一拳后脚没有移位，用力挤出笑脸轻佻地问候道：“你老婆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