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不理会林敬这边的抱怨,且看湖中央。
月梵的突破,搅动了整个上京城,狂暴的水龙卷在湖中心肆意发作,诺大的巨城被漫天的湖水打湿。
龙吸水所引发的破坏力,那是堪称噩梦级的!
纵使小王和刘铭两位至尊倾尽全力,也无法保持龙卷中心这艘摇摇欲坠的小船处于平衡。
“陛下!走吧!”
“是啊!陛下,您先离开,奴才会拼命保证皇后娘娘安全的!”刘铭嘶吼着,瓢泼的风雨让他难以睁开双眼,再加上持续发力保持船体平衡,此刻的他面容近乎扭曲!
当初刘铭就是靠着月梵这条线起家的,换句话说,月梵就是刘铭能达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最大恩主。
所以刘铭宁可丢了性命,也不会让朱墨和月梵受到一点伤害,这点事毋庸置疑的。
朱墨摇了摇头,不是他不识大体,而是这种时刻,月梵可能需要自己在她的身边,危险点又能如何?
进入顿悟状态后,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因为自身陷入了绝对通透的情况,这导致了顿悟者对外界的事情会格外的敏感!
这种危险的处境下,月梵肯定是希望朱墨离开的。
但是朱墨真的离开了,那他还会是那个让月梵深爱的男人了吗?
女孩子,无论她外表多么坚强,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总是需要人陪伴的,无论是一同面对成功的喜悦,还是失败的伤悲。
一旦朱墨离开,导致月梵的思绪出现一丝的混乱,那么她的这次突破,将会以失败告终。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陛下!小心!”
小王突然大喊!
是剑!
长剑,白衣,在这水龙卷的中心,横跨湖水,凌空而至!
纯白的衣衫被风雨击打,哗哗作响,但是这点响声全部被水龙卷巨大的噪音掩盖,遮掩住此人的行踪。
直到图穷匕见这一刻,小王才通过杀机发现了此人!
剑出如影,无声无息,却又快似飞鸿,不足一个呼吸的功夫便来到了朱墨的胸前。
近身的一刹那,朱墨方才看清这来人的长相,剑眉三角眼,面庞白皙的呈现病态,与他一身白衣几乎是一个色调。
一条狰狞的刀疤从眉心直到脖颈,使人不寒而栗,不禁思考这人是不是已经死过了一次!
剑身清澈如脚下的湖水,反衬着缕缕寒光,虽没有一丝纹路,却给人一种威严肃杀的感觉,好似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之剑,而非花里胡哨的杂耍把戏。
“这是秦国的江湖第一剑!杀人剑吴越!”
朱墨的心中早已惊涛骇浪,此人能在禁卫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轻易的混进来,还能迎着漫天的风雨,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避无可避!
“呵,直到了又如何?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声音低沉的可怕。
在吴越开口的同时,朱墨已经感受到了剑尖刺到自己胸口的冰凉。
离死亡只差一步,命悬一线!
来不及思考为何吴越会千里迢迢的赶来刺杀自己,朱墨这一刻迫切的需要一个保命的法子!
然而他终究只是文修,而且实力还未达到至尊,在这一瞬间,他便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千钧一发之际,吴越的剑被挡住了!
刘铭!
一手紫莲映月被他使用的出神入化,在这毫厘之际,他硬生生一掌劈在了吴越的剑上!
朱墨只感觉天地都在颤抖,自己如同是世间的一片尘土,马上要被吹飞,然而却又被一只大手接住,免了流离的下场。
吴越的剑岂是那么容易接的?
秦国第一的剑客,又岂是这般容易拦住的?
一击不成,吴越反手挥出,剑柄狠狠砸在了刘铭的胸口处。
只见刘铭身形暴退,顷刻间倒飞出数十步,口中鲜血狂喷不止,那劈在吴越剑上的右手几乎被斩断,只剩一层皮肉才勉强挂住。
“刘铭!”
朱墨来不及心疼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太监,因为吴越没有片刻的间隔,又是狠狠的一剑劈来!
这次他没有掩藏自己的杀机,剑气锋芒毕露,隔着两步开外,朱墨都感觉自己的衣衫被剑气割破。
影子不在身边,远水解不了近渴。
小王速度没有刘铭快,此刻根本来不及救援,这一刻,死局一定!
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正在向朱墨缓缓袭来!
并且,这个网看不见摸不到,但总能恰到好处的将朱墨牢牢抓住!
“也罢,不知谁想要朕死,既然避无可避,那一死又能如何?”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你当我不懂吗?”
吴越蔑视的看着朱墨,缓缓道出了这句千古名言。
然而朱墨此时心中更加蔑视吴越,因为他这句装13的话恰恰让朱墨对他的身份有了些许头绪。
“反派吗?”
“不!不管我什么身份,你都要死!”
吴越不再给朱墨机会,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莫名的降低了一大截!
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说不定真的…
“呵呵,他今日怎么死?你杀一个试试?”
清冷的声音从天边传来,转瞬之间一股清香便传到了朱墨的鼻息之间。
血红的长裙,雍容华贵的装束,不用多疑,是凤魁没错了!
“呵呵,你这个反派就好好交代一下吧。”朱墨果断躲到凤魁身后,同时刚刚赶到的小王也来到了朱墨的身边,一时间局势被反转了。
“我怎么会这么大意?”
吴越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剑,仿佛是希望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般。
然而智商被削弱,这怪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好死不死的来刺杀朱墨,与新任的气运之子作对,你能有好?
“战神皇帝果然名不虚传,难怪组织反对我一个人来杀你,没关系,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是!”
吴越只身站在船上,话音未落,水中便翻滚出大量的鲜血,而后一众黑衣人从水中跃出,将朱墨等人包围!
血,是那些下水戒备的禁卫军的血!
“竖子!你太猖狂了!”岸边上,陈松放声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