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锈色锁链猛然放大，瞬间吞噬整个屏幕！
猩红的大字，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带着某种冰冷的恶意：
“检测到b-1143终端移动轨迹。”
“目标锁定。”
“代码归源程序，启动。”
屏幕爆出一团白光，旋即恢复游戏界面。
救护车里死寂一片。
林东只觉得浑身冰凉。
完了。
病毒把坐标发出去了！
那帮黑衣人，就在后面！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撕裂了夜幕，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刺耳的回响。
林东躺在担架上，手臂上扎着留置针，连着头顶摇晃的输液袋。
那台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肚子上，屏幕幽幽的光映着他苍白的脸。游戏画面里，徐婉清的角色正沿着昏暗的山路，奔向第二个连接点。
“血氧在掉。”陈默盯着便携监护仪的屏幕，眉头紧锁，“氧气要不要开大点？”
“别管我。”林东费力地抬手，指尖碰了碰氧气面罩的边缘，“到哪儿了？”
王铭从驾驶座侧过身子：“刚下立交，还有二十分钟，到我工作室就安全了。”
监护仪上的数字还在往下跳，林东的视线却牢牢粘在笔记本屏幕上。
倒计时【163:05:47】。
那数字每跳动一下，都沉沉地砸在他心口。
“老王，”林东突然开口，“名片给我。”
王铭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质感特别的名片递过去。
林东指尖微颤，在那行烫金字上滑过：“察觉到真相的不止你一个，明天正午，东山塔见。”
“这可能是个套，”陈默压低了声音，“那些黑西装说不定早就算到东山塔是第二个点。”
“不，”林东闭了闭眼，每一次吸气，胸口都传来撕扯的痛楚，“他们是注意到了，也一直在监视。但这张名片，不是他们的手笔。有第三方。”
救护车毫无预兆地猛地颠簸了一下。
林东剧烈地呛咳起来，喉咙干涩得发疼，每一次吞咽都刮擦着喉壁。
“听着，”他声音里带着喘息，“我怀疑……早就有人留意到两个世界的连接。‘三十年前的记录’……这句话，太要命了。”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
救护车猛地停在了路边。
“我哥们儿发消息来了！”王铭把手机屏幕亮给他们看，“医院那边被封锁了，全城的‘天眼’都在找这辆车！”
“有监控死角的地图吗？”陈默反应极快。
“正在算！”王铭手指飞快地在导航屏幕上点划，“走工业区那边，有段废弃铁轨，能躲开大部分探头。”
林东伸出没扎针的那只手，点了点笔记本触控板，接通了徐婉清：“怎么样了？”
“快到第二个连接点了。”徐婉清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混杂着些微电流的嘶嘶声，“但……这边的空气闻着怪怪的，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人鼻子发酸。北斗印记上的天璇星，光芒明暗不定，闪得厉害。”
画面里，徐婉清的角色孤零零地立在荒山山顶。
远处的广播塔直刺天际，塔身缠绕着蠕动的不祥暗红能量。空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混合着酸楚的气息，熏得人眼睛发涩。
“那不是普通的污染，是锈蚀病毒实体化了！”林东只觉得胸口发闷，“两个世界的干扰在加剧。”
救护车重新启动，拐进一条更加漆黑的小巷。
“陈默，”林东声音低哑，“查查三十年前，东山塔那边发生过什么怪事没。”
陈默划拉着手机屏幕，几秒后，他手指顿住，屏幕的光映得他脸色有些发白：“三十年前，东山广播塔……集体失踪案，十七个研究员。官方记录是意外爆炸，但当时的调查组长写完报告当天就自杀了。”
“时间！具体时间！”林东追问，心跳得快要撞出胸膛。
“1993年7月19号，晚上8点17分。”
林东呼吸猛地一窒，攥紧了胸前的衣服，那里的疼痛尖锐得钻心。“我的生日……”
车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一下下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先到工作室再说。”王铭打破了车厢里的死寂，“我那儿有备用电，网也是隔离开的，能躲一阵。”
救护车加速，穿过一段铁轨旁的泥泞小路，颠簸着停在一栋破旧的工业厂房前。
“就这儿。”王铭跳下车，“我搞独立游戏开发的小破地方。”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林东连人带设备搬进了工作室。空间不大，但塞满了各种设备，墙上贴满了游戏设计草图，角落里堆着电子零件，一股浓浓的技术宅气息扑面而来。
“发电机先接上！”陈默立刻开始布置，“隔离网络环境建起来！”
林东被安顿在一张临时铺开的折叠床上，眼睛死死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倒计时无情跳动：162：41:23。
“婉清，”他通过游戏语音呼叫，“现在可以尝试靠近连接点了，千万小心那些红雾。”
徐婉清应了一声。游戏画面里，她操控的角色小心翼翼地向广播塔移动。屏幕边框的锁链图标又开始闪烁，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锈蚀病毒活跃度在升高，”林东低声自语，“必须想个办法彻底弄掉它。”
陈默在另一台电脑前敲着键盘，眉头紧锁。
“这病毒代码……有点邪门。”
“怎么说？”林东问。
“它不像普通的破坏程序，倒像是在……检索？对，像在翻档案柜，找特定的东西。”
林东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点开了游戏商城。
一个从未见过的图标突兀地显示在角落。
【源码追溯器】
描述：追溯并修复任何代码漏洞。
价格：5000星辰值。
“就是它！”林东几乎是吼出来的。
“五千点？”陈默抽空瞥了一眼，“你刚用掉三千，点数够吗？”
林东点开账户界面。
余额：50,000星辰值。
他整个人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