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泽将监控画面放大，指着搬运工人手腕上的蛇形纹身：“这是'蝮蛇'小组的标志，干爹的私人运输队。这批货绝对是真品。”
苏晚意咬着下唇思考：“林雪薇为什么主动告诉我们这些？”
“两种可能，”顾承聿靠在投影墙边，“要么她真心想合作，要么这是干爹设下的另一个陷阱。”
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莹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探测器：“抱歉迟到，我刚从安保公司弄来这个。”
她看到墙上的投影画面，吹了声口哨，“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陈莹，”苏晚意拉住她，“你那个神秘的追求者还提供了什么情报？”
陈莹的脸突然红了：“他...他在海关工作，查到干爹最近申请了一批特殊运输许可。”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重点是这批许可的签发人——李文山。”
空气瞬间凝固。文山明明已经死在狱中。
“死人不会签发文件，”苏宇泽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人在利用他的权限。”
顾承聿突然想起什么：“林雪薇提到展览开幕式...具体是哪天？”
“下周二，”陈莹调出电子邀请函，“但请柬名单里没有你们任何人的名字。”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干爹不仅绕过他们，还伪造死者签名准备行动，这意味着他已经开始清理门户。
“我们得重新计划，”苏晚意转向陈莹，“能黑进展览中心的安保系统吗？”
“已经在了，”陈莹敲击键盘，调出建筑平面图，“但有个问题——保险库使用独立网络，需要物理接入。”
一直沉默的顾承聿突然开口：“林雪薇说她能帮我们拿到干爹的账本。”
“你相信她？”苏晚意挑眉。
“不完全，”顾承聿诚实地说，“但她脚上的引爆装置是真的。如果我们能控制那个信号...”
苏宇泽眼睛一亮：“电磁干扰！陈莹，能做出便携式干扰器吗？”
“给我36小时，”陈莹已经开始在电脑上画设计图，“但需要有人把它戴在林雪薇脚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顾承聿。
“为什么是我？”他抗议道。
苏晚意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因为她'喜欢'你啊。”
会议结束后，顾承聿独自驱车返回公寓。
电梯门刚打开，他就闻到一股焦糊味。冲进厨房，发现林雪薇正手忙脚乱地铲着一锅黑色的不明物体。
“你在干什么？”顾承聿关掉火。
林雪薇脸上沾着面粉，无辜地举起锅铲：“想做个蛋糕...庆祝我们合作。”
看着流理台上打翻的鸡蛋和撒得到处都是的糖粉，顾承聿莫名觉得这个国际通缉犯此刻竟有几分可爱。
“庆祝什么？”他拿起抹布擦拭台面，“我们还没答应和你合作。”
林雪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们别无选择。”她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干爹已经派'清洁工'来A市了。”
顾承聿心头一紧：“什么清洁工？”
“专门处理叛徒的特种部队，”她松开手，从微波炉后面取出一个微型接收器，“今早刚发现的。他们在监视你。”
顾承聿盯着那个精巧的装置，后背渗出冷汗。他想起餐厅里可疑的黑影，以及那辆追逐他们的SUV。
“我需要见一个人，”他转身走向门口，“别出门，也别接任何电话。”
两小时后，顾承聿站在郊区一座废弃教堂里。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诡异的光斑。脚步声从忏悔室后传来，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缓缓现身。
“你迟到了。”来人掀开帽子，露出陈莹那位神秘追求者的脸——竟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的李国明。
“林雪薇说干爹派了'清洁工'，你知道这事吗？”顾承聿直奔主题。
李国明道：“不仅知道，我们还追踪到其中三人已经入境。”他递过一个文件夹，“但有趣的是，他们的目标似乎不是你们。”
照片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机场VIp通道行走——是干爹的私人律师赵明诚。
“内部清洗，”李国明冷笑，“干爹在除掉所有知情者。你们的'雪狐'小姐也在名单上。”
顾承聿脑中闪过林雪薇手臂上的针孔。
如果干爹连心腹律师都要除掉，何况一个被控制的棋子？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三点。顾承聿轻手轻脚地开门，却发现客厅灯火通明。
林雪薇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播放着午夜购物节目，茶几上摆着半杯红酒和一把手枪。
他轻轻取下她手中的遥控器，却被突然抵在腰间的硬物惊得一僵。
“是我。”林雪薇的声音清醒得不像刚睡醒的人。她收起藏在抱枕下的另一把枪，“有什么发现？”
顾承聿犹豫片刻，决定透露部分真相：“'清洁工'的目标包括赵明诚。”
林雪薇的瞳孔骤然收缩：“赵律师？他是舅舅三十年的心腹...”她的声音逐渐变小，突然苦笑起来，“我早该想到的。文物展后，所有知情者都会消失。”
她拉起裤脚露出电子镣铐：“包括我这个活证据。”
顾承聿在她身边坐下：“如果我们帮你拆除这个...”
“没那么简单，”林雪薇摇头，“引爆信号来自干爹的私人卫星，除非完全屏蔽，否则任何拆除尝试都会触发爆炸。”
沉默片刻后，她突然转向顾承聿：“你知道我为什么代号'雪狐'吗？”
不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在莫斯科那次任务，我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潜伏三天，最终偷走了目标保险箱里的文件。当时报纸说'像狐狸一样狡猾'。”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脚踝上的金属环：“但现在，我只是一条被拴住的狗。”
顾承聿不知该如何回应。月光下，他第一次注意到林雪薇眼角有细小的伤痕，像是被玻璃碎片划过的痕迹。
“睡吧，”他最终说道，“明天陈莹会带干扰器来。”
次日中午，陈莹如约而至。她将一个银色手环递给林雪薇：“戴上这个，它能产生局部电磁场，暂时屏蔽远程信号。”
林雪薇熟练地检查手环结构：“有效范围？”
“半径两米，可持续六小时。”陈莹警惕地看着她，“足够你进入保险库取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