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啊，唔……想不到呢……”
林天海本想下午继续去「魔女工坊」干活，不过想了想还是回来上课了，毕竟“逃课”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所谓魔力的循环，就是指魔力在人体内流转，并形成一个独特的循环通路的过程……”
基础的定义啊……初学者必须过的一关呢……
说实话，林天海对现在这些课程实在没什么兴趣，而且对他来说，攻克「剑冢」中的“难题”可比学习魔法有意思多了。
不过据艾妲所说，这些基础课程很快就会结束，在「洛蒂亚法学院」，魔法实践课才是大头。
“唉……我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学习魔法呢？”
而正当林天海发呆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个人一直回头瞄他。
“那是……徐海？那家伙有事找我？”
果不其然，在下课之后，徐海就马上凑了过来。
“那个……”徐海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林天海同学，你没事吧？”
徐海的搭讪技术不可谓不烂，就连林天海都有些替他感到尴尬。
“唉……”林天海无奈轻叹，“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听到林天海这么说，徐海也终于放下了先前的拘谨，不再那么紧张。
“其实是关于半个月后的考核……”
“什么考核？不会又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货色吧？”
“不，是学院针对新生的正式考试，如果不合格的话……就会被强制退学……”
“这样啊……”
这大概就是艾妲先前所说的决定去留的学院考核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没有把握？应该不难吧？”
“倒也不是……我只是想……找林同学你帮忙陪练，很多魔法我还不熟练，为了避免急中生错，还是提前练习好比较好。”
“为什么找我？”林天海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那个高进不是蛮热心的，去找他呗。”
“那个……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你找我就好意思了？”林天海拿出口袋中振动的手机，“谁跟你说我很闲的？”
“唔……”
徐海一下子尴尬得无地自容，不过林天海可懒得管他，因为山燕给他发了消息，叫他去教务处办公室。
“奉劝你一句，某些人做出一件事有可能仅仅是为了自己想这么做，不要为此而自我感动了，明白吗？”
林天海从桌上起身，“如果真的想要变强，麻烦先过了自己这一关，说到底，成为魔法师还是你一个人的事。”
他摆摆手，径直离开了，只留下徐海一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真正的强者，原来是这样的吗……？”
就在这一刻，徐海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成为林天海那样的强者。
至于刚跑出教室的林天海则是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给任何人给缠上了，就算是徐海这种货色，也尽量少一点，不，一个他都不想要！
只是，不知道山燕叫他去教务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而在此时的教务处办公室里，山燕正在悠闲地享用由两包饼干和一杯牛奶组成的下午茶。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不自觉地咧起了嘴。
“来了啊……”
但看到来人之时，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老麦，是你啊。”山燕将桌上的东西草草收到一边，“我不是说这个时候是我的私人……”
“「狼牙」小队全灭了。”
“啊……？”
“你没去开会吗？”
“等一下，你刚才说的……”
“「斩莲行动」失败了……”麦尔叹了口气，无声而又沉重，“「白莲王」的真正实力在7阶以上，「狼牙」小队作为先锋，陷入了它提前设置好的陷阱中，而剩下的人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从那个小世界中撤离……”
听到这番话，山燕便明白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讲述的，大概是不久前发生的事实。
“具体伤亡了多少人？”
“除去「狼牙」小队，同行的三名魔法师一名重伤两名轻伤，驭剑使那边也有不少人重伤，但目前他们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天华市那边呢？”
“他们没有参与此次的行动，据他们所说，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也就是说，魔法师协会没有听从他们的建议？”
“毕竟是我们这边制定出来的计划，如果因为他人的一句“忠告”就放弃或者改变，那些老家伙的脸就挂不住了。”
“呵，那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一整个小队的人都死了他们就有脸了？”
如果是在几年前，山燕大概会在十几分钟前的会议上爆粗口吧，只可惜此时的两人都已经退居二线，而山燕已经连参加会议的资格都没有了。
“那些事留给其他人头疼去了……”麦尔顿了顿，“不过这也就代表，我的预备队要转正了。”
“好事。”山燕不冷不淡。
“那群毛头小子根本没有资格上战场，想让现在的他们起到「特战队」的作用，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是上面的意思吧……”山燕叹了口气，“没办法，毕竟总得有人去补的，「特战队」就是这种东西啊。”
“山燕，你说，我是不是更适合去做其他的职务……”
“放屁！”他似乎听到了山燕的怒骂，“又是琼斯那老东西给你穿小鞋对不对？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
但此时的山燕却无比平静，他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虽然最后还是将它给抛了回来。
“你自己怎么想的？”
“或许现在的我，确实没有资格做「预备队计划」的负责人了……”
“那你想过之后去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迷茫了？”
山燕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不过也就在这时，他终于发现了门外的林天海。
“喂喂喂，你小子，傻站在外面干什么？”
山燕的动作极快，不由分说地将林天海拖了进来。
“我要是知道您俩认识我就不来了……”林天海一脸无语。
“看来我该离开了。”麦尔转身欲走。
“等一下！你也给我留在这里！”
即使麦尔不告诉他，山燕现在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完全不对付了。
不过，他真的很期待，这两人能产生何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为此，山燕要好好利用这一点。
“好了好了，你们俩也算是熟人了吧？互相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先听我说一段话，行不行？”
林天海很想吐槽几句，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老麦，你对林天海的第一印象是什么，直接说实话就可以。”
山燕又看向林天海，“你也说说，你对这个家伙的第一印象。”
“当面评价他人，是否有些太不礼貌了？”
“是啊是啊，”林天海也面无表情地附和道，“这样没仇也说出仇来了。”
“好吧好吧，就实力上，老麦，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值得夸奖。”麦尔微微点头，“我很好奇你的训练方式。”
“你呢？林天海。”
“我？”林天海满脸黑线，“我有资格评价别人的实力吗？”
“你小子别谦虚，有什么就直接说。”
“好吧……”林天海挠挠头，“我就记得那个很厉害的，可以把人定住的魔法，居然可以一下子定住十来个人，嗯，很厉害。”
“山燕，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这小子是怎么训练的吗？”山燕拍了拍林天海的肩膀，“那就借这个机会，好好感受一下这些小辈之间的差距吧，如何？”
“你想说什么？”
“让你的学生们出来活动一下吧，不是听从你的命令，而是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战斗。”
“提问——”林天海举起手，“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利吧？”
山燕笑了，“当然有，并且我也只是提议而已，真正的决定权在你们二人的手中。”
“老麦，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就给这小子一点嘉奖吧，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说到这里，山燕像是要猜到林天海要说什么一样又抢先开口，同时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小子也别像个怨妇似的记恨人家，那天晚上的事是我出的馊主意，要怪就怪我吧。”
“所以，您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事？”
林天海顿感无趣，但又无话可说。
“当然不是，不过先回答我，你俩愿不愿意干？”
“所以……具体怎么做？你刚才说得模糊不清的，我完全不明白啊。”
“他是想说，让你去教导一下我的那些学生们怎么战斗吧。”麦尔抢先开口，“如果你愿意，那我没有意见，同时，也可以给出你满意的报酬。”
“诶诶，前半句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我只是说交流，和平友好的交流，这对你们双方都好嘛。”
山燕话锋一转，“林天海，你现在学会了几个魔法？”
“嗯……勉强算是三个吧，都是些基础的魔法。”
“那半个月之后的考核，你有信心通过吗？”山燕双手抱胸，“不熟练掌握10道以上的魔法，恐怕你连进考场的资格都没有。”
“……”林天海无言以对，他无法否认，在魔法这方面上，他甚至比不过这个学校里的任意一个普通学生。
“林天海，我承认你的战斗素养和经验不输远超其他人，在运用魔法去战斗这方面，你还有很多需要向他人学习的地方。”
“如果你答应的话，”此时的麦尔也缓缓开口，“我不介意将你感兴趣的那道魔法交给你。”
“这么大方？”就连山燕也不禁睁大了眼，“少见啊老麦。”
“7阶魔法——「魔力框架」，有兴趣的话就自己去图书馆了解吧，不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麦尔顿了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懂吧？”
“好了，没必要让他现在就做出决定。”山燕握住林天海的肩膀，将他往门外推去，“先带他去检测完再说吧。”
……
两人离开办公室后，林天海才感觉呼吸轻松不少。
虽然他和那个男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但碍于糟糕的第一印象，两人谈起话来实在有些不舒服，仿佛是他们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一般。
“山燕老师，您刚才说的测试是？”
“元素亲和性测试，和字面意思一样，就是为了确认一个人更适合驱动哪种元素，以推荐他成为何种类型的魔法师。”
“这种测试本该在入学那会就该完成的，但你知道的，我那天搞了那么一出，所以就没测上。”
“元素？是指运用魔力驱动的因子吗？”
“嗯，对魔法师来说，魔力是枪，而元素则是子弹——但和「气」不同，魔力本身是没有特征的，本质上是稀释到极低浓度的灵力，所以会表现出灰色或白色的形态。”
“但实际上很多魔法师的魔力是有其他颜色的，那是因为他们身体里的魔力比你们要多得多，在体内压缩过后，就更趋近于中高浓度的灵力，而如果一名魔法师的魔力表现为蓝色，那就代表他对水元素的亲和力最高，以此类推。”
“我明白了……”林天海点点头，“魔法师也分很多种类型吗？”
“在魔法师的世界里，元素分为火、水、雷、地、风、冰六种，而对火、雷、冰这三种元素亲和力高的，就更适合成为主进攻的魔法师，另三种则更适合担任辅助的角色，实际上，这也是因为对应的魔法起着这样的作用，我们才如此推荐的。”
“一般来说，你们在第一学年会学完大部分魔法的基础课程，然后在第二学年决定成为何种魔法师，以进入不同的院系，而这就是元素亲和性测试的参考意义所在。”
“听起来像是很久之前的文理分科一样。”
“差不多吧，我们学院也一样，想进入哪个院系全凭个人意愿，但如果本身就不适合却还要学习那种元素的魔法的话，到底也只会落个考试不及格然后被退学的结局吧。”
“那有人成功过吗？”
“应该没有吧，我记得大部分是多元素适应者——如果对多种元素的亲和力一样的话，那就选其一种，又或者……由专门的导师培养，同时学习几种系统的魔法。”
“这种人多吗？”
“这种体质没你想的那么珍贵，只是亲和力不同，不会影响你使用其他元素的魔法的，只是精通与否的区别而已。”
“可这样的体质不就能同时精通很多魔法了吗？”
“你要明白，同一种元素的魔法就有上千种，其中包含了多种变式与分支，仅仅是掌握它们就足够一名魔法师使用了，为了追求另一种能力而跨元素去精通其他系统的魔法，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