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海盗去处不明确,虽然我觉得他们不会跑到这边来,但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于是没有去营地生火做饭,在屋内的火炉里烤了一些土豆果腹,这火炉被铁质炉壁包裹,光火不会散发出去。
晚上也没有点煤油灯,小屋里黑漆漆一片,但这种情况反而能带给我安全感。
屋外月光皎洁,我把玻璃窗户擦干净,能很好的观察到外面情况。
手握长枪靠在窗边,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像是在演绎一场“地堡保卫战。”
只是灰灰哼哼唧唧埋怨的声音有些破坏气氛。
一整晚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一夜没睡的我却觉得精神奕奕。
这次小灰怎么都不愿意再待在屋子里了,关上大门就在里面像杀猪一样乱嚎,无奈我只能牵着它一起。
牵着它出门后小家伙又乐呵呵的兴奋的不行,拽着绳子东闻西嗅,仿佛被压在石头下五百年刚放出来一样。
还是沿着昨天的路线,这次我走的更加谨慎,每当要爬上没有遮挡的高坡时都会提前用望远镜观望一番。
大概三个小时后,来到崖壁最靠西南沙滩的位置,从这里能俯瞰到整片沙滩。
出乎意料的是,在沙滩上什么都没发现,想象中的渔船并不存在。
再次打量一番,可以确认海盗已经离去,因为附近海域上没有任何船只航行工具。
半个小时后,我牵着灰灰来到沙滩上面。
顺着地上残留的痕迹,我来到靠近海水的浅滩位置。
这里还有一些浅浅的凌乱脚印,最为显着的是一个看上去没有穿鞋,光秃秃的脚丫子形状印记。
这脚印很大,我估计这家伙起码穿45码的鞋,并且前深后浅,奔跑时应该是踮着脚跑的,也就是前脚掌着地。
这是很多短跑运动员的加速方式,可以加快步伐频率,并且让小腿力量爆发的更加彻底。
我顺着脚印一路摸索,最终在起点位置看到一捆被解开的麻绳。
这绳子很明显是用来捆绑那欧美年轻男性的,很结实,并且绳子没有被从中间割开的痕迹,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段得以挣脱。
看着“案发现场”心里猜测,那人被三名海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过来,一名海盗在船上看守,两名海盗将他捆绑在此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忽于看守,被男人找到机会逃掉。
那两名海盗当时应该离男人有些远,或者被什么东西吸引注意力,不然他们手里有枪的情况下男人没理由会逃掉。
根据那男人身上的服饰、还有邋遢程度来看,被抓住的时间不会短,那一脸浓密的络腮胡不是一两天能长出来的。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疑惑,这些海盗抓住人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反而要绑到这海岛上面来?
脑海里不由浮现起上次那艘渔船、鱼舱里的那一箱子“白面”。
那些东西听说卖的特别贵,这也是许多罪犯冒着被枪毙的风险还敢铤而走险的根本原因。
虽然我性格腼腆学习不好,还是个体育生,但从小直觉就很准。
海盗、欧美男子、白面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关联,甚至牵扯的还会更多,因为直觉还告诉我,那男人跟海盗绝对不属于同一路上的。
果不其然,我在这捆绳子后面的一块礁石下面,看到一个黑色的小本子。
本子在礁石缝隙里面,只露一个小角在外面,上面沾满湿湿的海沙,如果不是心细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我好奇又疑惑的捡起本子,这看上去像驾驶证一样的证件本,擦掉上面的一层海沙,漏出一个金灿灿的图案。
“不会吧?”
我震惊的脱口而出,随后快速翻开本子。
里面的塑料膜下有点进水,字迹模糊,但三个最大的英文字母非常容易辨认:FbI。
右边是一张泡模糊的照片,看不清上面人面孔,想来八九不离十的是昨天那位亲手被我“恐吓跳海”的男人。
嘴角抽搐几下,脑袋里瞬间空白。
他是FbI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好像...当时那情况也没时间告诉我。
总之,要早知道他是名专业的FbI,我可能当时就不会因为担心受牵连,用枪逼迫其跳海,而是把枪交给对方,让其击退海盗。
说不定他会有办法带我离开这座小岛。
从小生活在和平国度,我下意识对这些人员充满信任感,总觉得他们代表正义。
至少在当时是这样想的。
拿着FbI证愣神许久,大脑里面冒出成百上千的各种思绪。
如果重新来过的话,昨天的应对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说把那人救下躲藏起来,当时明明已经甩开海盗很长距离了。
我对岛上很熟悉,完全可以带他躲到林子里、或者山上面去,再商量对策怎么逃出去。
感觉自己痛失一次逃生机会,我使劲的扇了自己两巴掌,越想越觉得后悔。
可惜人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转念一想,如果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这一趟旅行就不会发生,而我也不会出现在这座小岛上面,当初在学校里一定认真学习,而不是逃课跟狐朋狗友去网吧看荒野求生视频。
有些东西想通后,就会释然很多。
就算昨天我救下那名FbI,也不一定绝对安全,或者会因此产生别的变数。
总之,我现在还平安的活着,这已经是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这证件最终被我收在裤子兜里面,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岛,会想办法将其送到该回去的地方,并且把所见详细描写下来,当然,关于我的那些事情定然不能写进去。
也算给那名欧美男子一个交代。
又在沙滩上转了转,除了几枚空蛋壳之外没有任何有用收获。
于是牵着灰灰,思绪万千的顺着原路返回。
一路上顺着崖壁往下方的海水里看,不知道会不会发现那名FbI的身影,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并且就算真的被我找到了,估计也已经变成漂浮在海水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