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躬身一礼,小心翼翼地捧着曲辕犁的图纸,快步退出甘露殿。
这图纸,此刻在他眼中比任何珍宝都贵重。
李世民目送房玄龄离去,心中那股兴奋劲儿却还未消散。
这般利国利民的神器,若是能早些推广天下,大唐的国力又将提升多少!
他负手立于殿前,思绪飘飞,忽而想起那位隐士高人。
究竟是谁呢?
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疯长。
李世民按捺不住好奇,竟亲自沿着房玄龄离去的方向寻去。
他想看看,能否偶遇那位高人,当面致谢。
可惜寻了半晌,除了宫人来往,并无其他身影。
李世民心中遗憾,只得返回甘露殿,准备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
刚踏入殿内,便见一名斥候风尘仆仆,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陛下,幽州急报!”
李世民心头一紧,接过信件,快速浏览。
才看了几行,脸色便骤然大变,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怒喝一声,将信纸狠狠拍在案上。
此时,长孙皇后端着膳食走进殿内,见李世民脸色铁青,不禁担忧地问道:“陛下,发生何事?”
李世民将信递给长孙皇后,语气中难掩愤怒:“你看看,这炎国新帝,竟如此丧心病狂!”
长孙皇后接过信,细细读了一遍,秀眉紧蹙,脸色也变得凝重:“竟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之事,实在有违人理!”
信中所写,正是炎国新帝弑君夺位,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炎国如此动荡,对大唐边境也是一大威胁。”李世民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朕决不能坐视不理!”
长孙皇后沉吟片刻,说道:“陛下所言极是。炎国新帝如此残暴,恐难长久。但其临近幽州,不得不防。”
李世民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传令柴绍,幽州驻军加派五万,严密监视炎国动向!另,命他彻查此事,务必将炎国如今的局势探查清楚!”
“臣遵旨!”斥候领命,飞奔而去。
李世民望着斥候离去的背影,心中却仍旧不安。
这炎国之事,仿佛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刻,远在江东的建安城,郑嫦娥正站在府邸门口,翘首以盼。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府前。
郑嫦娥连忙迎上前去,“父亲!”
马车帘子掀开,露出郑元洲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一下车,便一把将郑嫦娥拥入怀中,“我的娥儿,在江东可还习惯?”
郑嫦娥在他怀中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小猫,“父亲,江东很好,比荥阳好玩多了!只是……”
她微微一顿,声音低了下去,“女儿想家,也想楚王殿下。”
郑元洲轻抚着女儿的秀发,”说到这里,他也不禁叹了口气,“只是,这渭水之盟……也不知殿下何时才能回来。”
郑嫦娥闻言,神色黯然,方才的欣喜荡然无存。
她咬着嘴唇,低声道:“女儿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想他……”
空气一时凝滞,弥漫着淡淡的伤感。
就在这时,郑家的管家打破了沉默,他笑呵呵地走上前,说道:
“老爷,小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都累了,还是先回府歇息吧。”
郑嫦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管家说得对,父亲,我们先回去吧。”
郑元洲点点头,三人一同上了马车。
随着车轮的滚动,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郑嫦娥指着路边的景物,向父亲介绍着建安城的风土人情,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马车驶入建安城,郑元洲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高耸的城墙,宽阔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活力。
街道干净整洁,丝毫没有其他城市常见的污秽之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这……这便是建安城?”郑元洲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叹。
郑嫦娥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样,父亲,建安城是不是很漂亮?”
郑元洲连连点头,“漂亮,太漂亮了!老爷子果然有远见,选择与江东合作,是明智之举啊!”
马车最终停在一家气派的客栈前。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门前两尊石狮威风凛凛。
掌柜的早早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郑老爷,郑小姐,一路辛苦,快请进!”
郑管家上前一步,说道:“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