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奕望着燕云十八骑首领坚毅的面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张云将军往日的音容笑貌。
那个曾经和自己在田埂上追逐嬉戏的少年,如今已是身经百战,威震一方的将军。
想不到,今日竟要靠这些神秘的骑兵来寻找他的踪迹。
“杀!”
震天的喊杀声将林寻奕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高句丽的军队并没有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十八骑而停止进攻,反而更加疯狂地向辛弃疾的阵地冲去。
乙支纳岩眯起眼睛,看着那仅仅十八人的队伍,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装神弄鬼!区区十八人,也敢来阻挡我高句丽的铁骑?”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厉声喝道:“给我冲!碾碎他们!”
文重焕紧随其后,脸上也带着不屑的神情。
十八个人,就算再厉害,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弓箭手准备,给我射死他们!”文重焕大声命令道。
早已准备就绪的高句丽弓箭手们立刻弯弓搭箭,对准燕云十八骑,箭如雨下。
“弟兄们,随我冲!”燕云十八骑首领怒吼一声,身先士卒,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向敌阵。
“杀!”其余十七骑紧随其后,他们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生命。
就在燕云十八骑冲锋的同时,高句丽的骑兵也动了。
一百名骑兵,组成一道钢铁洪流,迎向了燕云十八骑。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高句丽骑兵们发出嚣张的叫嚣,仿佛已经看到了燕云十八骑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场景。
然而,就在两支骑兵即将碰撞的瞬间,高句丽的军中却出现了一丝异样的骚动。
“不对劲……这声音……”一名满头白发的老兵,脸色苍白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口中喃喃自语:“是……是那种声音……”
“老东西,你怕什么!不就是几匹马吗!”一名年轻的士兵狠狠地踹了老兵一脚,骂道:“真是越老越没用,给我起来,杀敌去!”
老兵却如同失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任凭年轻士兵的辱骂,一动也不动。
“哼,一群废物!”年轻士兵啐了一口,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向燕云十八骑冲去。
然而,还没等他冲出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朴纳岩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前方战场的惨叫声如同地狱的丧钟,一声高过一声,撕裂着高句丽士兵的耳膜,也狠狠地敲击着乙支纳岩和文重焕的心房。
“怎么回事?!”朴纳岩怒吼道,他的声音因为焦躁而变得嘶哑,手中的长刀握得更紧,关节泛白。
文重焕的脸色同样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努力地踮起脚尖,想要看清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涌动的人头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洋,遮蔽了他的视线。
“不可能!我们有百名骑兵,区区十八人,怎么可能……”文重焕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在绝对的数量优势面前,他不相信己方会落入下风。
“不对劲,太安静了……”朴纳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战场上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没有兵器碰撞的铿锵,没有战马嘶鸣的咆哮,甚至连临死前的哀嚎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单调而持续的惨叫,仿佛十八个无底洞,吞噬着所有喧嚣。
就在朴纳岩和文重焕感到不安之时,辛弃疾的阵地上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原来,在看到燕云十八骑的身影后,辛弃疾立刻改变了战术。
他不再与高句丽的军队硬拼,而是选择了游斗,一边躲避着敌人的攻击,一边向燕云十八骑的方向靠拢。
“想跑?!”朴纳岩立刻发现了辛弃疾的意图。
他怒吼一声,亲自率领一支骑兵,向辛弃疾追去。
然而,辛弃疾的身法异常灵活,如同泥鳅一般,在高句丽的军队中穿梭。
他不断地利用地形和队友的掩护,始终与朴纳岩保持着一段距离。
朴纳岩越追越心惊。
他发现,辛弃疾的每一次躲闪,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最致命的攻击,而且他的速度也在逐渐加快。
“可恶!”朴纳岩气得咬牙切齿,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老鹰,在追逐着一只狡猾的兔子,却始终无法将其抓住。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前方战场的惨叫声越来越近了。
他隐约看到,在黑压压的人群中,闪烁着十八道黑色的光芒,如同死神的眼睛,冷酷而无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朴纳岩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他很想立刻赶到前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被辛弃疾牢牢地牵制住,根本无法脱身。
突然,战场的边缘出现了一阵骚动。
几名高句丽士兵,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连滚带爬地向后方逃来。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魔鬼……是魔鬼……”
那士兵涕泗横流,一把抓住文重焕的裤腿,指着战场深处,语无伦次地哭喊着:“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黑色的铠甲,嗜血的弯刀……一刀下去,人就没了!连惨叫都来不及!”
文重焕被他抓得一阵心烦,一脚踹开那士兵,怒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区区十八个人,能有多大能耐?给我站起来,回去杀敌!”
那士兵却如同疯了一般,抱着头,又哭又笑:“没用的……没用的……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是魔鬼……是来索命的……”说完,竟挣脱了文重焕的束缚,连滚带爬地向后方逃去,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魔鬼”。
朴纳岩一把抓住另一个逃回来的士兵,厉声喝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清楚!”
那士兵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燕……燕云十八骑……他们……他们太可怕了……他们的刀太快了……我们的骑兵根本挡不住……一碰就碎……”
“燕云十八骑?!”朴纳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燕云十八骑,但却听过关于他们的传说。
据说,他们是炎国皇帝最精锐的骑兵,个个都拥有以一当百的实力,他们的弯刀饮饱了鲜血,他们的战马践踏过无数敌人的尸骨,且他们十八人为一队,每队人马都可挡十倍于自身的敌人。
“他们……他们穿着黑色的铠甲,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像地狱里的恶鬼……”那士兵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战场上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突然,一面黑色的旗帜,从高句丽军队的缝隙中缓缓升起。
旗帜上绣着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笑着高句丽军队的无能。
紧接着,十八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他们身披黑色重甲,手持弯刀,胯下的战马喷着粗气,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跳上,压迫感十足。
他们的面容隐藏在狰狞的面具之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窟,让人不寒而栗。
高句丽的士兵们被这一幕彻底吓呆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辛弃疾见状,立刻抓住机会,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高声喊道:“将士们,燕云十八骑来支援我们了!杀光这些高句丽蛮子,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随着辛弃疾的一声令下,炎国的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如同猛虎下山般,向高句丽的军队扑去。
而燕云十八骑,如同黑色闪电般,瞬间冲入了高句丽的骑兵阵中。
弯刀挥舞,血光四溅,高句丽的骑兵如同稻草般被收割,惨叫声此起彼伏。
“撤退!快撤退!”朴纳岩终于意识到,他们根本不是燕云十八骑的对手。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想要带领残余的士兵逃离战场。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一支黑色的箭矢,带着死亡的气息,向朴纳岩急速飞来……
朴纳岩声嘶力竭的撤退命令在战场上回荡,但高句丽的士兵们已经被燕云十八骑的恐怖景象吓破了胆,一个个如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
文重焕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他转身欲逃,然而,就在他刚迈出几步的瞬间,一支黑色的箭矢如同闪电般射向他的后背。
箭矢笔直地穿透了他的铠甲,深深嵌入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甲片。
他痛苦地摔倒在地,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视线渐渐模糊。
“长……将军……”文重焕的部下们看到他中箭倒地,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更多的高句丽士兵被恐怖的燕云十八骑吓破了胆,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四面八方逃命。
朴纳岩见状,他紧握着长刀,咬牙切齿,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甘。
他不能就这样逃跑,不能让自己的军队在敌人面前显得如此虚弱。
“我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他厉声喝道,但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士兵响应,所有人均已作鸟兽散。
在他犹豫之际,燕云十八骑已经冲到了近前。
为首的骑士面戴狰狞的面具,冰冷的目光透过面具的缝隙,注视着乙支纳岩。
燕云十八骑的马蹄声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朴纳岩的心脏上。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但他仍然紧握长刀,准备迎战。
辛弃疾在战场上杀得正凶,手中的长枪犹如毒蛇般凌厉,一条条高句丽的士兵倒在他的枪下。
他看到燕云十八骑的加入,心中的豪情大涨,“将士们,随我冲!” 他的声音如同号角,激励着炎国的士兵们奋力杀敌。
朴纳岩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这或许是他的最后时刻。
他紧握长刀,迎向燕云十八骑的首领。
“不……我不甘心!” 他咆哮道,挥刀向那名骑士砍去。
然而,就在他的刀即将碰到对方的瞬间,一道黑色的箭矢再次从天而降,直奔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