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晋升的顺嫔,此刻正跪在地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指尖不自觉紧紧攥着裙摆。
她不敢起身,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腰背弯得极低,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仿佛这样便能将自己的难堪都藏起来。
独孤南嫣轻声说道:“顺嫔,你先起来入座。”
顺嫔像是得了特赦令,连忙磕了个头,“谢娘娘!”
说完便缓缓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独孤南嫣的目光继续扫过台下坐着的众位嫔妃,眼神如寒星般锐利。
“除了淑妃,柔妃和康夫人有意见,其他姐妹呢?是否也有意见?”
玫才人一听,心里那股子不服气瞬间涌了上来,也不顾许多,直接开口:“臣妾也觉得不妥。”
这话刚落,庆贵人也跟着附和,脸上带着几分不甘:“臣妾比她进宫还早,到现在却还只是个贵人身份呢。”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还要继续发酵时,德妃轻轻笑了笑。
“一切听皇后娘娘的,后宫以皇后娘娘为尊!”
其他还未开口的嫔妃们,原本心里各有盘算,有的被玫才人、庆贵人的话勾起了不满,正欲附和,有的虽心中有异议,但一直犹豫着没出声。
可德妃这话说完,原本蠢蠢欲动张开的嘴,又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风婉仪脸上带着笑意,不卑不亢地说道:“臣妾以为,皇后娘娘想封谁就封谁,这后宫上下,都是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娘娘的考量自然周全,岂是我等能随意置喙的。”
片刻后,台下再没有发出声响。
方才激烈争辩的大殿,此刻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独孤南嫣带着无形的压迫感,缓缓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不紧不慢地走下高台。
待走到众人面前,她猛地停下,眼神愈发严厉。
“大家都说完了吗?说完了本宫也来说一说。”
独孤南嫣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继续开口:“本宫前两日跟皇上说过,晋赵美人为嫔位,皇上也同意了。”
她缓缓踱步,“不过,即便本宫没有向皇上提起此事,本宫身为皇后,掌管六宫,想封谁就封谁,这是本宫的权力。”
说罢,她脚步一顿,语气陡然一沉,寒意逼人:“当然,若是本宫不高兴,想杀谁便杀谁,这后宫之内,还容不得谁来质疑本宫的决定。”
众人皆惊,大气都不敢出。
独孤南嫣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冰冷刺骨,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慢悠悠开口:“是不是很不服本宫的决定?”
她的声音在大殿里悠悠回荡,带着一丝戏谑,话落,竟毫无顾忌地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张狂,惊得殿内众人心中一颤。
好不容易收住笑,神色满是傲然:“不服又怎样呢,谁让本宫是皇后呢?”
独孤南嫣不紧不慢地走到庆贵人身后。
下一秒,伸出手,五指并拢,轻轻搭在庆贵人的脖颈上。
庆贵人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形开始微微发抖。
独孤南嫣声音冰冷,仿若寒冬的北风:“刚刚所有反对本宫的妃子,通通禁足半月,降俸一年,这次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惩罚,下次如果再敢质疑本宫的话,小心本宫下手没轻没重!”
她的手微微用力,庆贵人大吼一声,声音带着尖锐的恐惧:“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不敢质疑您了。”
庆贵人下意识地去掰独孤南嫣的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满是惊恐。
大殿内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刚刚还心存不满的嫔妃,现如今谁也不敢再表露分毫。
“哼!”独孤南嫣轻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屑。
她缓缓松开手,径直走向凤座,微微侧身,霸气地坐下。
紧接着扬声宣布:“本宫改主意了,赵美人直接晋为顺妃。”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众人惊愕不已,却又无人敢发出一丝质疑的声音 。
半炷香之前,赵美人还只是后宫中不起眼的存在,身份低微,不得宠爱,谨小慎微地活着。
半炷香之后,风云突变,她摇身一变成为了顺妃。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疾步走到独孤南嫣前面,“扑通”一声重重跪下。
“多谢皇后娘娘的抬爱,臣妾以后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她的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似要用这用力一跪,表达自己全部的忠诚与感恩 。
淑妃、柔妃、康夫人三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怨愤,却也有一丝畏惧。
她们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彼此,不要对着皇后反抗,毕竟此刻皇后的威严尽显,贸然反对只会自讨苦吃。
请安结束后,众人纷纷退下,顺妃却留了下来。
独孤南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顺妃还有事吗?”
顺妃再次跪了下来,紧接着连磕三个响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带着十二分的诚恳:“今日多谢皇后娘娘抬举!”
独孤南嫣走到顺妃身前,微微俯身,伸出手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顺妃,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和:“好了,你今日已经跪了多次了,再跪下去膝盖可是要破了。”
顺妃被扶起,仍微微躬着身子,眼中满是感动与感激。
独孤南嫣看着她,继续开口:“本宫知道你忠诚,所以才提拔你,日后就跟着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了你。”
顺妃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娘娘大恩,臣妾没齿难忘,定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独孤南嫣轻轻点头,拍了拍顺妃的肩膀。
“你的封妃典礼,本宫会让礼部好好操办,必定风风光光。”
——
从凤仪宫出来,走在长街上的淑妃、柔妃和康夫人三人都面色阴沉,心中满是愤愤不甘。
淑妃环顾四周,见没有其他嫔妃,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独孤皇后真是疯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