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用装作被刀刮伤,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被医护人员搀进了医院。
值班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陈生。
他拦着护士查看了一下,见是刮伤就放了行,没有在意,林用的样子没暴露过,陈生见了不认得,不知道他其实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一。
林用的样子看上去很无害,笑起来还有点害羞的样子,很像个学生,这让给她看病的女医生对他很照顾。
林用被安置在病房里,马上就有人推了手术车过来,酒精、棉签、棉线、手术刀一应俱全。
“医生,我这要缝针吗?”林用小心地问,捂着‘伤口’很疼的样子。
“你这出血量挺大的,应该要缝针,我要先看伤口,你先把衣服脱了。”
林用说好,正要脱衣服,却无力的往床上一倒,‘虚弱’地对医生说:“医生,我忘记了我好像是熊猫血,不能失血过多……”
女医生立刻紧张起来,“这怎么不早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马上去通知血液科!”
病房里的护士刚被叫走了,女医生再一走就剩林用一个人。
眼见医生一走,林用立刻翻下床,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袋子,把手推车上的东西一股脑装进了口袋里。
然后快速脱下带血的衣服,顺便把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拿出早准备好的帽子扣在头上,从病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走出两步就和刚刚的女医生擦肩走了过去。
女医生没发现他,跟血液科的同事急匆匆走进病房,发现病人不见了,连带着不见的还有推车上的一应手术刀具。
“哎这病人呢?”
——
林用从大厅走过,看见好几个便衣警察,走到医院门口挥手招车,陈生还在站岗。
林用讥笑,坐进车里对司机说,“师傅走吧!”
警局门口没人注意到有人鬼鬼祟祟,在阴影里频频探头。
林用回到藏身地,勇哥已经急急的迎了出来。
他们早就看到了回来的林用,文哥在一边小睡,他没有再戴帽子,刘海遮住一小片额头,很安静美好的睡颜。
不认识的人任凭怎么猜,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干净清澈的男孩子,身上背着很多人命和债。
林用没有吵醒他,拖着勇哥来到一边,从袋子里拿出酒精、刀和纱布等等工具。
林用好心的把纱布递给勇哥,“来,咬着!取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不是专业的,疼就忍着啊!”
勇哥无法,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林用,文哥不说话不表态,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只好悲壮的把胳膊伸出去,总不能连命都丢了。
“用哥,我叫你哥!我这条命都在您手里了,您紧着点!”
林用答应的很爽快:“这放心!保你命肯定在!”
“……”
林用将半瓶酒精倒在伤口上消毒,取子弹的事不常做,但受伤处理什么的简单就是小事了。
从小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做他们这一行的受伤太家常便饭了,勇哥也是硬咬着牙,但这种皮肉生生划开的痛还是让他生不如死。
林用不让他叫,说怕声音太大引来麻烦。
文哥听着勇哥压抑的呻吟,心里知道是林用在使坏,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林用用镊子夹出那颗子弹,子弹裹着血肉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子弹取出来了,我现在给你缝线,忍着啊!”
勇哥的伤口血肉模糊,林用拿着针在酒精里泡了泡就直接下了手,丝毫没有犹豫和害怕,甚至动作是熟练的。
林用做好一切的时候,勇哥已经快虚脱了,苍白着张脸靠在墙角,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林用从药房买了消炎片,喂给他吃了两粒,本来伤就重,吃了药勇哥昏昏欲睡,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文哥已经醒了,他手里正拿着吴呈长的那颗子弹,子弹已经被林用洗干净,露出完整的样子。
——
江城。
陆晙依然没有消息,丁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报了警却没办法立案,她只能先靠自己找陆晙。
监控没有拍到陆晙离开医院,丁玲把重点放在了医院,她很担心陆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丁玲几次路过的走廊,手术室门上贴着‘维修中’的手术室,陆晙和林语都在那里。
陆晙被绑在床腿上,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病床上的林语呼吸、心跳一直很平稳,麻醉逐渐失去药效,疼痛慢慢袭来,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病房里却还有一个人,他拿着满瓶的吊瓶,将林语头上空着的那瓶换了下来。
然后测了她的体温和心跳,做完一切后,他又去看了看陆晙,再次给陆晙注射了一次麻醉。
文哥的手机传来震动,他拿出来看了看,微微笑了笑。
林语醒来又是好几个小时后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可她仅仅是睁开了眼睛,思想完全没意识,然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林语已经消失了两天一夜,第二天夜里,她仍然没有一点消息。
吴呈长安静地坐在电脑前,电脑桌面定格在林语最后的消失地点。另一边,周弯努力在修复监控中,因为他发现监控有被覆盖的迹象。
吴呈长的气压很低,周弯甚至觉得他很悲伤。
他们都知道吴呈长和林语的感情,林语突然失踪很可能出事了。他们是缉毒警,会被很多不法分子报复,他们无法报复自己,就会从他们的家人身上下手。
周弯不敢说,怕再刺激吴呈长,只好努力修复监控,想帮到他点什么。
吴呈长从失控到疯狂,最后重新变冷静,这两天一夜里,他重回了五年前的生活,没有时间概念,不休息不吃东西,对什么都麻木了,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回她,一定要找回她……不然他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小语,我们连告别都还没有做,不要这么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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