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加说的应该是那批麻黄素。
“那他们去哪里，从哪里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也从来没问过。”
陈生留意陈加，他有些小聪明，也有些文化，明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所以什么都不问。
“那你们平常怎么联系？肖哥来之前一定会通知你们的，他怎么通知你们的？”
“那都是住在地下室的那几个人负责的，他们平常不会上来，他们上来我就知道是有人要来了。”
陈生又问了几句，但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最后，陈生说：“永远不要挑战法律，更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你以为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犯罪的人，永远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张加认命，不再说什么。
“你的情况我们会如实跟法官说，现在还有一个机会给你，能不能争取到减刑的机会，看你表现了。”陈生说。
“什、什么机会？我争取我都争取！警官你说！”张加激动。
“是关于杨芬的，我们怀疑这背后有贩卖人口的团伙，你联系过杨芬‘爸爸’，我们要你再出面把他约出来。你做好了，对你的减刑会很有利，”丁玲说。
张加猛点头：“好好！我全都照做警官！”
最后，张加先被带拘留室，行动需要制定计划，然后才能行动。
医院。
吴呈长到了换药的时间，被医生推进手术间，林语留在了外面。陆晙走过来，坐到林语身边。
“呈长什么时候能好？”林语问。
“呈长的身体素质很好，再换一次药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他的关节没有受伤，只要伤口开始结痂，他就可以慢慢动了，差不多再要一个月，应该就可以自己走了。完全恢复的话，还要段时间。”
林语点点头，说：“那就好……我入狱以后也不用再担心他了。”
陆晙暗暗攥紧拳，神色暗了又暗。
“叔叔和阿姨都好吗？”
林语和陆晙从小就认识，两家是邻居，交好了很多年。
“挺好的。”
“那就好，自从来到彩虹镇，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们了。现在想想，当初还没有好好谢过他们，妈妈过世的时候都是他们在操心……帮我跟他们问声好。”
“……”
“陆晙。”
林语轻声喊陆晙的名字，陆晙看向林语，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是心理专家，我入狱以后请你帮我，帮我多照顾照顾呈长，多给他做一些心理疏导，不要让他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小语……”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早就接受了这个命运，推迟了五年，总归是要来的。我现在不放心的就是呈长，他一定很难接受这件事情，到时候你多陪陪他，等他慢慢接受就好了。”
“……我会的。”
“呈长出事以后，我想了很多，可没一件是我有能力改变的。陆晙你知道吗？我曾经很期待我死去的那一天，因为那不仅意味着我的苦难终于结束了，更意味着呈长从今以后就被解放了。”
林语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
“……我不怕坐牢，可我不敢想那么长的时间，从此以后我的人生就被定格了，再没有任何希望和可能……呈长也会被我‘绑架’，他不会放弃我，那就代表着他一辈子都会被我毁掉，再没有任何开心快乐的可能了。他本来可以是最优秀的警察，是别人引以为傲的榜样，因为我，他的一切都被毁了……陆晙，我的一生已经结束了你知道吗？”
陆晙想，他对林语情感很复杂，可能这其中就包含对她命运的深深不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好朋友，是亲人，陆晙的心里始终对林语耿耿于怀，他很想帮助林语，可他无能为力。
他开始怀疑，给她换心究竟是对是错？
林语不敢放纵自己的情绪，她怕被吴呈长发现，她努力克制住情绪，平复心情。
“我入狱以后，永远不要来看我，我不想被你们看到我那个时候的样子。”
陆晙没有再说话，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比不上林语，林语的心志，林语的坚强，让他自愧不如。
过了一个多小时，吴呈长才被推出来。
“怎么样？”林语紧张问，眼睛还有些红。
“没事。”吴呈长故作轻松。
“好了，先送他回病房。”
推吴呈长出来的是两个女护士，她们一看见陆晙站在外面，立刻都星星眼了。完全忘记刚刚看见吴呈长换药，那么疼也一声不吭的崇拜，和觉得他男人味十足了。
这两个男人一看就是超级优秀的，但相比陆晙，吴呈长的眼神更犀利和冷酷，显得不太温柔，而陆晙看上去则温柔好相处的多。
“我来吧。”
陆晙接替她们的工作，和林语一起推吴呈长回去。
“哎呀陆医生这不好吧？”
“就是，这多不好意思！”
她们明摆着想跟陆晙多说几句话，吴呈长看着林语，觉得她好像有心事，还没细想，看见这一幕，一脸‘姨母笑’的看着陆晙。
陆晙处变不惊，浅笑说：“没关系，病人这么重，你们推的会很吃力，还是我来吧。”说着越过两个花痴的护士，推着吴呈长往病房走。
“陆医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重吗？因为肌肉线条紧实，常年累月奋斗在一线，与罪犯斗智斗勇，浑身都充满着正义和气概！”
林语掩嘴笑，这两个人太会睚眦必报了。
陆晙送吴呈长回房，因为还要查房没多呆就离开了。
“想吃点东西吗？陆晙说你可以吃点流食以外的东西了，有没有想吃的，还是先睡一会儿？”
吴呈长的额上有汗，林语细心的擦干之后，被吴呈长攥拄了手，没放开。
“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吴呈长注视林语，握着她的手，林语只好坐下来；她点了点头，她的情绪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说吧，我认真听。”
林语低下头，坦白说：“李嫣是我叫来的，是我告诉她你在彩虹镇的，她来的第一天我们就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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