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胜!万胜!万胜!……”
子偃做一个悍卒的打扮,不过一个照面,两三招就把韩朋生擒的战绩顿时鼓舞了宋军将士们的士气,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长戈,高呼万胜,士气一时之间达到了高涨!
反观贼军那边,就跟死六娘一般,哭丧着脸,别提多难受的了。
这特么连一个卒都这么能打,一个回合,就把他们山寨里的头号战将给生擒了,这仗还怎么打?没法打了!
姜阳看得也是心惊肉跳,韩朋的武艺他是知道的,即便是跟一员猛将厮杀他都不怂,战力堪比一名杂号将军!可是现在敌方的一个悍卒就把韩朋给生擒了,这是什么概念?难道对面的三千宋军都是传中的虎贲军吗?
可是虎贲军也没那么变态吧?!
蒙挚思衬了一下,道:“大哥,这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悍卒。我怀疑他是宋军里面的某个大将,故意来消遣咱们,激励宋军的士气的!”
姜阳也深以为然,事到如今,斗将是打不过的了。蒙挚可能比韩朋要勇武一些,可是对方的这个悍卒竟然能在一个回合之内就生擒了韩朋,蒙挚上去,显然也撑不了几个回合的,于是姜阳就打退堂鼓了!
“撤!撤退!”
一听到姜阳决定撤退了,手底下的贼人们如蒙大赦,纷纷往后面跑路,争先恐后的,连殿后的部队都没有,好在蒙挚提醒了一句,自己带着两百多人在背后掩护。
见状,韩腾也不假思索地拔出了手里的青铜剑,下令全军进攻。这一路冲杀过去,经过羊肠道的追击,也仅仅杀伤贼人不足百名,在栈道的时候,又被贼人们在蒙挚的指挥下,一阵又一阵地抛射,死伤了不少的士卒。
韩腾不甘心,于是亲自上阵(想在宋君偃面前表现一下),带着精锐的步卒,冒着箭雨,视死如归地冲了过去。
宋军的几个冲锋都被打退了,就连韩腾的胸前也被射了两支羽翎箭,血流不止。这个时候对面的贼寇也是死伤不少,毕竟在对面还有宋军的弓箭手在抛射!
宋国以什么闻名呢?善射啊!
平常的黔首都会一手犀利的箭术,别这些经过特别训练的弓箭手了,那绝对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
栈道一边的贼人死伤惨重,好在姜阳没有抛弃蒙挚他们,而是带着人马又赶过来支援,于是双方围着一座较为狭窄的栈道,展开了十分激烈的抢夺战。
韩腾不甘心,于是抽出了长剑,抽调一百个悍不畏死的锐士,径直带着这些锐士沿着栈道就冲击过去。这一回,在折损过半之后,宋军的锐士终于杀到了栈道的另一边,开始跟贼寇厮杀起来。
虽然敌众我寡,但是这些宋军锐士的战斗力可是很强的,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虎入羊群一般奋勇当先,以自己的躯体筑起了一道血肉城墙,背后的宋军将士纷纷马不停蹄地冲击过去。
喊杀声冲,响彻了整个栈道的峭壁深渊,回响不绝。
贼军被杀的人仰马翻,溃不成军,于是姜阳在抵挡了一阵之后,无可奈何地继续撤退了。
这绝对是压倒性的胜利啊!
进入了迷宫一般的原始森林里,宋军的将士们都找不着北了,让姜阳万万没想到的是,韩腾提问了一个被生擒的贼人,知道了大孤山的一些标记,于是得以进军至大孤山的贼人山寨之下。
这一路可真不容易啊!
韩腾下令全军就在簇安营扎寨,跟山寨里的贼寇对峙,围而不攻。
这个时候齐国的五千兵马也在蒙阔的统率之下赶到了,两军合兵一处,声势更为浩大了。
这大孤山的确是一个好去处啊!堪称然的要塞。
一路厮杀的艰辛,让宋君偃不由得望而兴叹!若不是他们宋军太勇猛,而贼人势穷,又无战意,只怕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将士,耗费多少时日才能攻到这个大孤山的山寨之下!
……
韩腾跟齐国的统兵大将蒙阔相互寒暄之后,便坐下来商议攻打的事情。
“蒙将军,我认为想要攻克大孤山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韩腾愁眉不展地道,“这个山寨背靠悬崖,峭壁耸立,三面又居高临下,碎石遍布,士卒们走上去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现在还要冒着敌饶箭雨、滚木、擂石,不知道要死伤多少的将士,耗费多少的时间才攻而克之啊。”
“噢,那么韩统领的意思是,围而不攻,逼着山寨里的贼人粮绝水尽之后,自己跑出来决一死战,或者是向我们投降吗?”
韩腾闻言,摇摇头道:“想要让山寨里的贼寇粮绝水尽谈何容易啊?我听大孤山里不少的草寇都是拖家带口的,在寨子里面耕作、养殖,足以自给自足,至于切断他们的水源,却是太难了。大孤山地势险峻,几条溪流经过寨子,却难以截流,所以跟贼军展开消耗战,最后撑不住的肯定是我们。”
闻言,蒙阔沉吟了半晌,道:“我有一计,可不攻而自破大孤寨。”
完,蒙阔的眼神又扫了扫主帐里的十几个部将,他的部将会意,起身就往外面走去。而韩腾也知道蒙阔是什么意思,于是也让自己的部将退下,却唯独留下了一个亲卫打扮的子偃。
“这位是?”从看到宋君偃的身影的那一刻起,蒙阔就颇为好奇,此时又见到部将离开,而只留下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就更不由得困惑起来了。
蒙阔从一开始就看出这个亲卫打扮的人不简单了。
子偃长得跟一般的卫兵截然不同,虽然好多将军的亲卫都是身材魁梧,一身的彪悍的气息和肃杀之气。可是子偃身上散发出来的可不止这些,从他的面容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贵族出身的人,肤色并不跟常年风吹雨打的卫兵那样黝黑,而是古铜色的皮肤,透着白皙却健康的色泽。
子偃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盔甲,但是也掩盖不住那英俊的容貌,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霸气,即上位者应有的气息。
蒙阔虽然不是那一种擅于察言观色的人,但是他宦海沉浮二十多年,带兵出征的机会不多,还给田因齐做过郎将,他自然能识别君王身上散发的那一种独特的不怒自威的模样。
当然了,宋君偃并不是故意装出严肃的样子,而是他的身材和样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仪表堂堂,面有神光,这可是史书记载的!
你见过哪一个亲卫身上有这种贵气和霸气的?分明就是一个贵族嘛!能让贵族做亲卫的,只有那一些公室子弟,偏偏韩腾只是宋国的宿卫大统领,让贵族做亲卫,实在是有违礼制!
因此蒙阔断定,这个“仪表堂堂,面有神光”的男人绝不寻常。现在见到韩腾将部将和其余的亲卫都打发出去了,偏偏留下了这个没什么地位的亲卫在身边,显然更证实了蒙阔心里的猜测。
这个时候宋君偃的伪装已经基本被戳穿了,总不能跟人家解释自己是得到韩腾青睐,最信任的心腹吧?太荒谬了!
看到子偃点零头,韩腾于是道:“蒙将军,这是我们大宋国的君上!”
“噢!”对此蒙阔倒是惊诧莫名,子偃堂堂一个一国之君,怎么会这样悄无声息地跑到大孤山来了?
蒙阔也不能失了礼,赶紧起身作揖道:“宋君,蒙阔有礼了!”
子偃微微颔首道:“倒是唐突将军了。寡人不愿大费周章地出征大孤山,所以扮作韩腾的亲卫,随军讨伐贼人!对于此番我宋齐之联姻,寡人尤为重视,寡人此来,没有别的目的,只想将文姜和妹姜两姊妹平安迎回商丘,也好给齐王一个交代。”
“宋君有心了。”蒙阔又是一礼道,“我一定当面禀告我王,宋君的诚意足以慰籍我王之心。”
宋君偃疑惑的道:“适才听将军有一计可破大孤寨,不知道是什么计策?”
蒙阔叹了口气道:“孙子,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王道。此番若是强攻大孤寨,不知道要死伤多少的将士,耗费多长的时日,所以强攻是不可取的!”
“大孤寨现在的大头领我认识,是故交,故人之后。此人名叫姜阳,原来是旧齐公室的子弟,齐景公七世孙,是姜齐末代君主齐康公吕贷的直系后裔!”
“姜阳在盖城是有名的一方豪绅,义薄云,名气很大。姜齐失国,不过六十多年,旧齐国贵族怜之,所以盖城姜氏虽然为我齐国历代先君所不容,却还是延续几代下来了,在盖城积攒了不少的财富。”
“原以为姜阳只是经商致富,没想到居然有如茨狼子野心,竟然养贼自重!图谋不轨!我蒙氏亦为姜齐旧贵,所以多有接济,为故交,姜阳见了我,还要称呼一声叔父。”
闻言,宋君偃若有所悟地点头道:“原来如此,难道将军想要用这种关系,将姜阳诓骗出来,然后擒之?”
“唉!”蒙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姜阳此人城府很深,恐怕对于我的邀约也不会慨然接受。不过,大孤寨里有我的儿子,蒙挚!蒙挚已经铸成大错,此番是我向大王请命出征大孤山的,君上,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
“蒙挚爱慕文姜,一时昏了头,这才请姜阳带人半道劫亲的。我作为他的父亲,有管教不严之罪,还请你见谅。”
“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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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