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因祸得福(一更)
“这东西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跟着长?”吴晨又问。
顾右说:“一直这么大。”
邢云点头。
吴晨说:“顾右的大些,颜色深些,可见若是你们体内有什么的话,顾右和顾左的重一些。”
邢云纳闷的问:“黑灯瞎火的,你也能看到颜色深浅?”
“你能不能听到重点?现在你们俩将碗中的水喝了,一滴不许剩!”
顾右毫不犹豫的端起碗一仰脖,一滴未剩,邢云一看,也不好意思问什么,端起来也一饮而尽。
吴晨站在桌旁看着二人的反应,这两碗水中有他的血,他也是不得已想到了这个法子,之前他的血能灭铮鬼,现在他有洗墨在身,他的血或许也有了祛除妖邪的作用。
吴晨想着先给顾右和邢云试试,若是可行,再给顾左和另一个邢云用,他甚至想过先给顾右用,万一无效,省一滴是一滴,但邢云既然也在,那便一起吧。
顾右和邢云喝下血水之后片刻,二人便感受到浑身都在疼。
一开始还能忍住,邢云玩笑道:“你不会给我们喝下的是毒药吧?”
吴晨说:“我想要你们的命,不用这么费劲。”
下一秒,顾右便疼得倒地,紧跟着邢云也蜷缩着倒地。
吴晨知道他的血有用。
……
此时,千里之外绵延不绝的高山中,有一座如刀鞘一般挺立在两条溪水交汇处的石山,山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隐约可见陡峭石阶小路静卧在峭壁上,沿着小路向上可到悬在峭壁上的几座木楼,而山顶上竟是一座石寨。
黑暗中几座木楼中有一处隐隐闪着烛火的光。
烛火前一张如老树皮一般褶皱粗糙的脸,怔怔的看着身前的木桌,木桌上有个凹槽,槽中数条细细的黑线交错在一起,就在刚刚,两条黑线突然断了。
“他来了!”老人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恐。
……
顾右和邢云虚弱的躺在吴晨的床上,脚底渗出的血已经是红色的了。
刚刚二人疼到地上打滚,吴晨一直盯着二人的脚底,直到看到脚底红色印记凸起,吴晨抓住时机,将二人脚底划破,黑色的血涌出,而后爬出一条黑色的虫子,吴晨抓起用手捏死,黑虫瞬间化作粉末散落地下。
吴晨喊来老四掌灯,小心的将地上的粉末收集到一处,吴晨带到屋外,点火烧了粉末,而后又命老四深挖三尺,将烧成的灰埋在地下。
顾右和邢云离开了那条虫,像是断了命脉一样,奄奄一息。
吴晨即刻命老大去找太医。
此时已近子夜,吴晨守在床前内心十分的忐忑,他倒不是怕二人因此送了性命,吴晨知道只流了这些血要不了二人的命,他担心的是二人醒后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是否会像平姑一样,慢慢的痴傻。
太医来的很快,不仅太医来了,邢云也来了,他见到弟弟这般模样免不得要质问吴晨。
吴晨理都没理邢云,只认真的看着太医把脉,然后认真听着太医介绍病情,邢云也只能站在一旁等着。
太医的意思,床上这两个人都是大病之后体虚的症状,多加调养便可,开的方子也是滋补的药。
吴晨看着老大带走太医,这才跟邢云介绍起前因后果,而后说道:“……按理说你们哥俩儿总要有一人守在官家身旁,这次官家知道后命你来看看,便可知官家眼下已不得不放弃再用你们二人,你还觉得我是多此一举吗?”
邢云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弟弟,无力的坐到椅子上,低声问:“什么时候给我用药?”
“先看看吧,看看他们俩醒过来如何,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法子,让你们即可保住性命,也不至于有损身体。”
“早知如此,应该用我试。”邢云垂着头说。
“谁都一样,你不会不管他,他也不会不管你,你们两个从记事起便共用一个名字,形同一人,这次之后,也许可以一起出现,无需遮掩,所以凡事不可只看一面……”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这次凶多吉少?”邢云有些急了。
“你从哪个字上听出我是这个意思的?先等等看,性命肯定能保住,只看性情方面有没有变化吧。”
邢云这才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守在床边,没再说话,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邢云先有了动静,吴晨即刻站起身朝他看去。
邢云吭吭唧唧的睁开眼,先骂了一句:“吴晨!你给我喝的什么鬼东西?哥,你怎地来了?”
吴晨长出一口气说:“看样子脑子没坏,你哥来了正好,一会儿你能动了给你哥腾个地儿。”
……
天亮之后,邢云兄弟两个都回宫复命了,吴晨和顾右来到顾左的屋子。
顾左喝了血水的反应是最大的,吴晨还以为是因为顾左本身没有练过武,抵不住他血里的凶猛,或许连命都难保。
顾右也一度以为自家哥哥没有功夫傍身,又身有疾病,这一关怕是难闯过去,忍不住呜呜痛哭。
哭的吴晨心里十分的难受,他能理解顾右的伤心,他们哥俩儿是相依为命的兄弟情,就像他与大头一样,不管这个兄弟能不能帮得上自己,只要活着,好像自己心里就是热乎的。
再想到高二,吴晨的悲痛更甚。
好在顾左挣扎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缓缓醒了过来,到了晚上竟是坐起了身,本已无知觉的下半身也能动了。
顾左抑制不住心内的激动,在顾右的搀扶下竟是下地走了几步,兄弟俩相拥而泣,都说这是因祸得福,对吴晨的感激更是不在话下。
吴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自己屋中,许大和大头都在。
许大皱眉看向吴晨,只动了动嘴,却没有问出声来。
吴晨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黑线,叹了口气说:“看样子,邢云和顾右的功夫也会更上一层楼。”
说罢,吴晨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许大,许大忙摆手说:“你留着点吧!每次见你都是舍不得样子,必定十分金贵,我又没事喝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