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又说:
“来犯之人未必会强攻,你的脑子用得上,鬼魈帮的人认得你,你也要想好如何保全自己,另外,因要行夜路,还要靠你确保夜间行路的安全,不可耽误行程尽快赶到合州,可都记住了?”
吴晨起身躬身问道:“若是路上遇到带有冤情的鬼魂,我如何才能替它伸冤?司尊也知,我这一身力气还要靠这种方法维持……”
“我再给你一副令牌,若是遇到需要路经衙门处理的事,你只需派个兵士快马加鞭的带着令牌去县衙,将事情说清楚,他们自会处理,我就在你后面,若是路径衙门不听话,我自会料理。”
吴晨想问:你如何知晓我要干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应该是问题。
特务头子想知道点什么消息还能告诉你路经?
吴晨行礼后,准备退下,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又问:“平姑的爹娘兄弟如何处置?”
陈忠笑了笑说:“你还是太心软!既然已是我的闺女,又怎能让她还有爹娘兄弟?”
吴晨脑子嗡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房门。
“该怎么跟平姑说?”回屋的路上,吴晨不断的问自己。
等走回房间推门一看,陈南竹和大头竟都坐在桌前,桌上是两个包袱,可能也是三个人所有能带的东西了。
显然陈南竹和大头都知道要动身了,吴晨也无需再解释,可……
吴晨愧疚的看向陈南竹,陈南竹皱了皱眉。
吴晨想了想说:“本来还打算让你想想如何……”
“没事,放了他们便是了,我此去京都,他们便是有法子找去又能如何?”
吴晨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说:“那便走吧!”
……
高二和许大还不能下床行走,被人抬着上了一架马车,吴晨过去嘱咐了几句,然后上了自己的马车,大头已经坐着睡着了。
陈南竹问吴晨:“为何走的这么突然?”
吴晨坐好,马车缓缓行驶,吴晨才说:“连咱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动身,别人就更难预知了。”
“那为何不是一起走?我看宅子里还有好多人。”
吴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也觉得突然,藏宝之地虽在兴国境内,却离边境太近,但北蛮没有一战败敌的本事,若是有,早便战了,无需等到今日。
陈忠会担心北蛮突然发疯进攻,也算是能理解,但是越往南走,北蛮能用的招数越少,很简单,就算半路护送的官兵全被杀了,他们抢走了所有马车,如何安全的回到北蛮呢?钻地道吗?鬼魈帮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百年间,将兴国地下挖的四通八达,修地铁呢?
可陈忠的话又说的很明白,一路护送好不得有失,还让新军几千人来接,场面有点大,只有一种解释,惦记这批兵器的不止北蛮人。
想通了这一点,吴晨叹了口气。
陈南竹忙问:“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吴晨皱着眉说:“我应该将你和大头留在司尊身边,他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陈南竹马上笃定的说:“你走了,我不可能留下,大头哥也一样!”
吴晨说:
“我本来想着高二和许大不能留下,陈……司尊这个人对无用之人不会用心,我怕他们将高二和许大就这么留下,他们伤还没好,真说伺候的人不尽心……但是你跟大头不同,不管怎么说,他还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便不会为难你们。”
陈南竹刚要说话,马车突然停了。
吴晨掀开车帘一看,顾世明骑马拦住了马车。
……
吴晨下了马车跟顾世明走到暗处,埋怨道:“你是怕司尊不知道你长了外心?”
顾世明呵呵一笑说:“他那只老狐狸,有什么不知道的,只不过我做的光明正大,不怕他说什么。”
“你跑这一趟所为何事?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
“正是!”
“滚!”
吴晨扭头便要走。
“诶,你这人怎地这般不好说话。”顾世明拉住吴晨。
“你跟我说注意安全,那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顾世明纳闷的问。
吴晨想了想说:“或许吧,反正就是觉着你居心叵测。”
顾世明叹了口气说:
“我来就是提醒你,你这一趟……不好走!千万别掉以轻心,有些事不是亲眼得见不要信以为真,如果实在护不住,跑!先保命,回头到京都顾家找我,这是我的木牌,你收好,一路装做乞丐,你不用装,本来就是,只要有命到京都,我便能照拂你,不用担心司尊会如何,我顾家想护住的人,他动不了。”
吴晨没想到顾世明来这么一出,他只想了片刻,便接过木牌,说:“说的挺厉害,不管怎么说,你能来送我,我都得谢谢你,但愿你这个木牌用不上,走了!”
吴晨头都没回,转身摆了摆手,算是道别,而后利落的上了马车。
顾世明站在原地目送马车朝城门驶去,轻叹了一口气,口中嘟囔道:“我也希望你别用上木牌。”
……
马车出了城门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才停下来,他们要在城外与护送大车的队伍汇合。
吴晨早就听到人声,他掀开车帘一看,外面全是火把。
吴晨下了马车看向队伍尽头,可哪里能看得到头,这支队伍就像一条火龙,盘踞在路上。
这时传来马蹄声,吴晨闻声望去,三名身穿铠甲的人带着几名兵士朝他而来。
马至近前,几人利落下马,一人走在前,两人紧跟其后行至吴晨面前,朝吴晨拱了拱手,吴晨不知三位军中官职,赶忙亮出皇城司令牌,然后抱拳说:“三位将军辛苦!”
走在最前面年纪大一些的叫冯威,乃镇戍边关军都指挥使,麾下二千五百人,实则领兵三千护送那几十辆大车到合州交于新军。
高瘦一些的叫蔡康,乃军都副指挥使。
长了一双小眼睛,总喜欢笑呵呵的叫许良,乃军都虞候。
吴晨只简单的与三位寒暄了几句,莫说军中官职,便是县衙之中都有哪些干部,他都不清楚,这三人官职谁高谁低?是否需要卑躬屈膝?
索性少说,自然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