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听令,命你率一军,打吾之旗号大张旗鼓佯攻羡溪,以为疑兵分濡须坞之兵!”
时间回到二十多天前,就在刘禅率领羽林卫刚刚从南郑出发之际,魏军前军主帅曹真,已是率领三万前军抵达了濡须城西北的橐皋城,并开始了调兵遣将分配任务。
“常雕、诸葛虔、王双听令,命你三人率精兵五千绕开濡须坞,直袭濡须中州,断敌水军后路,以阻贼军沿江北上救援!”
在让徐晃打着主力旗号佯功羡溪之后,略一思索,曹真却是把此战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袭取濡须中州的任务交给了常雕、诸葛虔与王双三人。
“将军,夺取濡须中州事关此战成败,还是让末将前去吧!”
见曹真舞把夺取濡须中州的任务交给常雕几人,身为副将的张辽顿时便有些急了。
要知道,且不说濡须中州乃是扼守濡须口的战略重地,其更是汉军江东水军家眷所驻之地。如此重要的地方,甘宁的防御岂会松懈了?
“文远将军勿虑,我军此次进兵神速,甘宁为阻我军为后方援军争取集结时间,必将抽调大部水军兵力北上濡须坞。如此一来,短时间内濡须中州必将兵力空虚,攻取并不难矣!”
看着脸色腊黄无比,就连单单只是站立都身体直晃悠的张辽,曹真赶紧开口宽慰起对方来。
事实上,作为曹操养子的曹真,那可是曹魏宗族将领里年青一代中的领军人物,可不是演义中那样碌碌无为的酒囊饭袋。对于濡须中州的重要性,他又岂能不知?
要知道,想要拿下建业,就必须先控制住濡须水。而想要拿下濡须水,却是必须攻下濡须坞。
但濡须坞又岂是那么好打的?想当年曹操亲自率军打了三次,可都是刹羽而归的。
所以,曹真想要攻下濡须坞,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濡须中州。只有掌握住甘宁水军的家眷,而后以此相胁乱其军心,他才有可能从内部攻破这座坚城。
原本在他的计划中,夺取濡须中州的重任,自然是张辽这个之前大破孙权,能让江东小儿止啼的前将军最为合适的。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在这次出兵之后没多久,本就患病在身的张辽病情便加重了。如今眼看已是病入膏肓的张辽,却是连走路都已经十分困难了,又如何还能领兵打仗?
所以无奈之下,即便明知常雕几人能力不足,曹真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让几人前去夺取对此战至关重要的濡须中州。
“且甘宁兵少,其部水军总共也不过万余人的兵力而已。如今更是被公明分走了数千兵马,只要我等能够趁机迅速攻下濡须坞,即便常雕他们进攻不顺,我亦可南下与其前后夹击……将军放心于此养病以迎陛下大军便是!”
末了,为安张辽之心,在曹真的一番剖析之下,似乎那让曹操都为之无可奈何的濡须坞,此刻却是成了唾手可得之物。
……
“眼下春水虽生,然羡溪却是太过狭窄,行不得大船。以贼军的操舟之力……不好,老子上当了!来人,火速前去通知丁奉即刻回军……”
濡须坞内,不久前因为接到曹真亲率主力前往攻打羡溪,从而急切之下让丁奉率军五千前往救援的甘宁,在静下心来一阵思索后,此刻却是不由得心中一惊,赶紧下达了让丁奉回军濡须坞的命令。
“启禀将军,曹真率魏军两万走陆路来袭,如今已过居巢,距此已不足七十里……”
然而,甘宁醒悟得快,曹真却是来得更快。就在其下令让丁奉回军濡须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不出他的意料,又一名斥候却是为其带来了曹真亲率主力向濡须扑来的消息,
“启禀将军,另有一支魏军偏师乘油船轻舟绕过了濡须坞,从小道赶往了濡须口,看样子应是奔我等家眷而去!”
不仅如此,继曹真来袭的消息之后没多久,很快甘宁又接到了魏军分兵前往袭取濡须中州的消息。
“他娘的,这曹真还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把老子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
得知曹真不但亲魏军分兵前往濡须口,到了此时,甘宁已是完全弄明白了曹真意图。
只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先前还因为发觉上当急切召丁奉回军的甘宁,这会儿却是反而不像之前那么急了。
“将军,眼下我等兵力不足,不如暂且退兵濡须中州……”
看着放声大笑的甘宁,不少部将却是不禁焦急的望向了甘宁。
要知道,在丁奉带走五千援军后,此刻的濡须坞只有四千不到的兵力而已。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为了挡住曹真,给后方援军争取集结时间,作为水军家眷所在地的濡须中州,此刻只不过千余人的留守兵力和数十条战船而已。
如此一来,就算是他们以这四千不到的兵力挡住了曹真的两万大军,若是丢了濡须中州、失了家眷,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在众人看来,倒不如趁着曹真还未到来之时,全军退往濡须中州与留守之军合兵一处据守濡须口。反正只要守住濡须口,倒也不会于大局有太大的影响。
“凡两军交战,胜负在将,不在兵力多寡。且兵法有云:‘客倍而主半’……贼军千里迢迢而来,正是人困马乏之时。我等占据高城险坞,前有大江,后有高山,以主制客,此乃百胜之势。不说曹真小儿,就算那曹丕伪皇亲来,我等又何足惧哉?”
看向一众焦急的部将,甘宁却是自信满满的开口笑了起来。
“至于濡须中州,虽然我军留守兵力与战船不多,然如今春水已生,大江之上风高浪急,就那些旱鸭子贼军的油船轻舟,恐怕都不用咱们的人动手,他们自己就得去喂鱼鳖矣!”
末了,为坚定众人之心,甘宁更是一脸不屑的嘲笑起了魏军的半吊子水军来。
“哈哈,老大说得不错,就那些旱鸭子人再多有啥可怕的?在这大江之上,他们给咱提鞋都不配!”
随着甘宁话音刚落,数十名自甘宁还是‘锦帆贼’时便跟随的老弟兄,此刻也是满脸不屑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正所谓将乃兵之胆,在甘宁和一众老军将领的感染下,众人心中的畏惧之意很快便烟消云散,变得斗志昂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