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魏狗在水寨中自己烧了所有战船伏击我们,甘将军他们还被困在里面没有冲出来,求殿下出兵相救!”
就在刘禅率真先冲到水寨之时,却是已经陆陆续续有跳江逃生的水军将士回来求援了!
“什么,兴霸还被困在里面?”
一听甘宁还被困在熊熊大火的水寨之中,刘禅顿时就急了。这可是自己未来还有大用的水军大将啊,就这么完了那还得了?
“传孤命令,凡军中能驾船之人,全都给我驾船救援去。船不够把门板拆了也得给孤扎成筏子下水……”
一边下达着命令的同时,刘禅也是转身就往的一艘走舸奔去。
“殿下不可!”
然而,还没等他跣跑两步,随着耳边一道惊呼传来,刘禅只觉得双腿一沉,却是黄皓这个‘狗腿子’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脚,不让他上船。
“给孤松开!”
见有人竟敢强拦自己,刘禅顿时不由得大怒,眼睛一瞪就朝面前的黄皓怒吼起来。
“殿下万金躯,岂可轻易涉险!救援甘将军和水军兄弟,有我大汉将士,不缺太子殿下一人……”
然而,面对盛怒之下的刘禅,以往都听话得如同哈巴狗一样的黄皓,这一次却是胆大包天了起来。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还抱得更紧了。
“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孤做事了,给孤起开!”
见黄皓不肯松手,焦急不已的刘禅强行提腿就是一踹,直接便将黄皓这个绣衣卫指挥使给踹出了数步之远。
没办法,虽然刘禅近身搏斗的武艺不行,但力气还是有的。身高体壮的他,岂是黄皓一个阉人能够拦得了的?
“殿下,奴婢岂……岂敢教您做事。只是眼下战场混……混乱,殿下即便亲临,又……又能如何……”
让刘禅没想到的是,被他一脚踹得口吐鲜血的黄皓,却是在他刚一迈步之时又扑上来死死抱住了他的腿脚。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当孤不舍杀你是吧?”
见黄皓不知轻重,盛怒之下的刘禅‘唰’的一声便拔出了腰间佩剑,向着身前的黄皓便劈了下去。
“叮!”
眼看黄皓就要命丧当场,危机时刻,随着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只见一柄连鞘战刀却是出现在了他的头顶,替他挡住了这致命一剑。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弟乃我大汉储君,岂能不顾江山社稷轻涉险地?救援之事自有我大汉将士……”
原来,挡住刘禅这一剑,救了黄皓一命的,却是紧随着刘禅而来的寇封。
“请太子殿下坐镇大营,以防曹丕趁机夜袭。救援之事,交给末将(诸位将士)便是!”
随后,紧随寇封而来的陆逊、黄忠等人也是相继赶到,刘禅想要亲自驾船前往战场的想法自然也是随之破灭。
……
“末将料敌不明,以致水军战船几近全失、将士伤亡大半,求殿下赐末将一死以赎罪!”
朝阳初升之时,濡须坞汉军水寨边,头脸与手脚之上全是水泡,浑身烟熏火燎得如同灶王爷一般的甘宁,在见到一直等候在此的刘禅后,赶紧挣脱了搀扶的亲卫,紧奔几步后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请罪。
“事情经过孤已大致弄清,兴霸虽有大意之处,然此战之败,关键之处却不在兴霸之指挥失误,而是有人泄露了我军袭营之事!”
亲手扶起浑身是伤的甘宁,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的刘禅,虽然对水军的巨大损失肉疼不已,但也并没有因此迁怒于甘宁,反而是主动为其开脱了起来。
“殿下,末将已将幸存将士带回,心愿已了。只求殿下赐末将一死,以肃军法!”
然而,面对刘禅的开脱,甘宁却是并未就此借坡下驴,求死之心却是甚为坚决。
没办法,刚刚才因为之前的一场‘小胜’得了刘禅的夸赞,转眼间便几乎把江东部水军给败了个精光,这种巨大落差所带来的愧疚实在是太大了。
“甘宁,汝也是堂堂大丈夫,何故做此懦夫行为?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败一次便要斩杀领兵大将,国家哪有如此多的将领来杀?败了就败了,下一次再赢回来便是,岂能动不动就以死逃避……”
本就因为水军的折损而肉疼不已的刘禅,在见到甘宁那一幅没出息的求死样子后,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的怒火当即又重新冒了出来,冲着甘宁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汝听好了,这场败仗不但是你的败仗,亦是孤的第一场败仗!汝即便是求死,那也得给孤立下足够的功劳,将此败之辱替孤洗涮干净了才准死。在此之前,汝若敢求死,便是为不忠,届时你信不信孤给你……给你墓前立块懦夫碑?”
只不过,怒归怒、骂归骂,但刘禅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羞辱甘宁,而是为了让其重新振作起来。
“殿下!末将,末将……”
在刘禅劈头盖脸的怒骂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甘宁只能再次重重的拜了下去
……
“伯言,可是此战的损失清点出来了?江东部水军目前还剩下多少……多少家底儿?”
濡须坞内,临近午时,看着手捧一本账本而来的陆逊,一夜未睡的刘禅随即便眼巴巴的向对方望了过去。
“呃,回禀殿下,江东部水军眼下除了数十艘走舸外,艨艟、斗舰等大中型战船却是只余数艘,其余却是全都……”
看到刘禅那希翼的眼神,虽心中不忍,但略一沉吟后,陆逊却还是语气沉重的报出了此战江东部水军的战船损失。
“战船什么的不重要,伯言只要告诉孤江东部水军牺牲了多少将士!”
然而,出乎陆逊意料的是,刘禅却是根本就未在乎那些损失的战船,其注意力却是只在那些水军将士身上。
“呃,回禀殿下,幸得殿下救援及时、得当,救回的水军将士虽然负伤者居多,然加起来尚有四千余人!”
末了,在刘禅的追问中,陆逊却是换了个回答方式,‘报喜不报忧’的报出了一个让禅稍微好过点儿的数字来。
“也就是说,此战……此战我水军将士折损了差不多五千余人?”
听到陆逊报出来的幸存将士,刘禅不禁再次肉疼起来。
“传孤命令,命濡须中州及沿江百姓收敛打捞遇难将士骸骨。暂时不必下葬,待战后,孤要亲自祭奠,为他们寻一安息之地!”
肉疼归肉疼,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该有的善后工作那是必须作好的。
“殿下仁德!”
听到刘禅不但要祭奠这些阵亡将士,还要亲自为其安排身后事,陆逊也是不禁满脸诚挚的开口拍起了‘马屁’来。
“曹丕,这一次算是让你扳回了一城。下一局,孤要让你再无翻盘之可能!”
没有理会陆逊的‘奉承’,狠狠的一掌拍在身前的案几上后,一脸坚毅的禅已是逐渐收拾好了水军大败带来的沮丧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