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色、被乌云遮住了大半的月亮。
绝尘独自走在寂静的走廊上。
叶铭迷迷糊糊中,感觉意识渐渐变得清明,手脚的束缚也突然没有了。
手脚可以动弹了!
他又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是可以坐起来了。
他坐在地上缓了下神,手脚的知觉渐渐恢复,力量也重新回到了身上。
叶铭突然全身轻松,站了起来,法力也重新回到了身上。
让我开开天眼,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连我地藏王也敢惹!
随着天眼的打开,叶铭看到张易堂走进了地藏殿,然后在地藏王雕像后抹了些乌漆嘛黑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贴了张镇灵符!
镇灵符,是一种专门控制神佛灵力的一种符咒。
它是用童子血混合公鸡血和乌鸡血所画的一种灵符。
只要把镇灵符贴在佛像或者神像上,就可以让那个神佛动弹不得,然后再对佛像或者神像施法,就可以彻底地控制住那个神佛。
再加上叶铭又喝了酒,法力暂时涣散,张易堂就更容易趁虚而入了。
叶铭心中大怒!
忍你好久了!张易堂,你今天竟然主动来挑事!那就新仇旧恨一起了吧!
此刻,张易堂回到了自己的神坛室,又准备对桌上的地藏王雕像再次下手。
这次,张易堂拿了一把刀过来。
叶铭当即催动佛光,反射向张易堂那边。
张易堂拿着刀,走近神坛,抬手就往地藏王雕像上砍去。
突然,一道金光自雕像射出,直把张易堂刺得用手臂护住双目,身体也往后退了几步。
等张易堂再转头看去,叶铭已经沐浴在金光之中出现。
叶铭怒目圆睁,说:“张易堂,我只道你是心胸狭窄、爱斤斤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穷凶极恶,藐视神佛。
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惩罚你。”
“哼,臭和尚,你假仁假义,之前你让我每晚脱光衣服在夜间行走辟邪。
幸亏我后来问了我的师父,他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难道你就很高尚吗?”
哼,之前只是小小地惩戒你,竟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叶铭心中念着,就单掌翻飞,释放出一道金光照向张易堂。
张易堂赶紧纵身跃开,瞬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往叶铭身上扔过去。
叶铭被那东西一碰到身体,立即便触电般往后飞弹,撞在墙上,然后摔倒在地。
叶铭只感觉全身一阵麻痛,再看打他的东西,是一颗黑漆漆的珠子。
“臭和尚,你不是自视清高,看不得污秽吗?我便用最污秽的产妇血制成这颗珠子,看你还怕不怕!”
张易堂说着,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张网,那网看上去黑漆漆的,一股子血腥味,似乎也是经过特殊处理。
叶铭看到那张黑网,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那黑网应该也是用污秽之血泡过。
神佛之身,最忌讳污秽不堪的东西。
“原来佛像也是你做的手脚,连神佛都不忌讳的人,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了穷凶极恶之人。”
叶铭说罢,就地坐直身体,盘腿打坐,双掌翻动,金光在指尖跳跃闪动。
张易堂往叶铭撒出黑网,只见叶铭指尖指向张易堂,张易堂瞬间就变成了一只老鼠。
黑网也跟着掉下,罩在了老鼠身上。
“哼,今天只是对你进行小小的惩戒,让你做一个月的老鼠。
你这等鼠辈,就该真正体会一下做老鼠的滋味。”
叶铭拿起神坛上的地藏王雕像,拆掉上面捆绑的线条,怪不得刚才在地藏府会突然手脚都不能动弹,原来是佛身被施法用线条捆住了。
他看了眼在网中窜来窜去的老鼠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晚上,叶铭来到一处废弃酒店。
废弃的厂房、酒楼、医院、学校,往往因为人气少,天长日久,就成了鬼物的栖息之地。
叶铭抓鬼抓多了,也总结出了一套经验,阴气越重的地方,厉鬼越多越厉害,鬼物都是靠鬼气和阴气来滋养生长。
所以,除了地图的提示,他也专挑这种人气少的地方去寻找鬼物。
系统地图虽然能有提示,但有些还是难免疏漏,系统上没有显示出来。
10层楼高的酒楼,已经被他藤蔓覆盖得密不透风。
远远望去,整座酒楼有一两个窗口没被疼男覆盖住,看上去像黑黝黝的洞口,也似乎在这黑黝之中,正有一双鬼魅的眼睛在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废弃酒楼赫然伫立在城郊,显得诡异而阴森。
叶铭走到离酒店还有几百米远时,就感受到了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鼻而来,这阴凉之中还夹杂着腐败的气息。
他踩着地面上厚厚的落叶,走向酒楼,似乎可以听到鬼魅的低语声。
“沙沙沙”!
一阵脚步声响起。
叶铭停下脚步倾听,一只蓝眼睛的黑猫蓦然出现在转角处。
黑猫也停下了脚步,幽蓝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叶铭。
这只黑猫阴气很重,但是,它明明还活着。
叶铭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只黑猫。
“喵”!
黑猫突然弓起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朝叶铭龇牙咧嘴,似乎在警告叶铭,不要侵犯它的领地。
这时,一只黑影从一楼前厅飘过,叶铭赶紧追了上去。
酒楼内的设施已经几乎搬空,现在只剩一地的灰尘泥土。
酒楼内甚至比外面还阴凉。
叶铭在沿途发现几具男性的骸骨,有些甚至还只是处于腐烂阶段的尸体,让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苍蝇在腐尸上飞来飞去,蛆虫也在腐尸上爬来爬去。
叶铭向那些腐烂的尸首和骸骨打出了一记火焰掌,熊熊的火焰瞬间将那些尸首和骸骨烧成了灰烬。
叶铭追到一楼的拐角处,停了下来,他眼角余光留意到,右手边这间房间内,有个人影站在那里。
他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吱嘎”一声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酒楼,为漆黑寂静的酒楼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从天花板垂下来的吊帘后,站着一个人。
叶铭慢慢走近,右手紧握禅杖,左手掀开了吊帘。
一件酒店西装挂在那里!
原来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