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见张玉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笼罩在张玉头顶上的灵魂，这件事情青贮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但是为何不帮助她将这个灵魂驱逐出去呢？
就连镜哥也是这样。
难道连个提醒也做不到吗？为什么在渊姐走之后，他发现镜哥越发的冷淡了？对别人越发的冷淡了？其实和风不知道的事情，镜亦舟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冷淡的人，只不过是在鱼渊面前才会流露出一丝温情的感觉。
现在鱼渊不在他身边了，他自然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这个不过是一个故事，在故事里的人的结局和走向早就已经注定好，干涉或者不干涉，唯一能改变的就是你是否要融入这个故事中，没有了鱼渊，他也就没有了耐性。
要不是鱼渊的话，要不是之前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留在这里，看着这些故事里的人的，做着无聊的事情，一步步走向他们已经规定好的结局。
其实想来也觉得可笑，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这个故事是悲剧，可是还是要将这个故事放在这里面，难道放在这里面就能改变什么事情吗？
他们想要改变什么？无非就是后悔或者是对自己当时的抉择觉得不满而已，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他们说hi指望着故事里的人们自己逃出这个圈吗？
为了他们曾经的选择买单？一辈子永远永远在这个循环里死去和活着，在他看来，这里就是一场可笑的笑话。
这个感觉一直存在，只是鱼渊一直在，一直沉浸在这些悲情的故事中，所以他才忍着没有说，没有一样陪伴的日子里，他觉得自己越发烦躁起来，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甚至他现在都有一种想要撕裂身边这个纸人的冲动，但是他在心里一遍接着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鱼渊留下来的，他一定要等到鱼渊回来，他要问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叫她离开自己。
如果她后悔了，为什么不亲自跟自己说呢？为什么一定要安排一个纸人来给自己传话，传的话还是那些叫他撕心裂肺的话，纵使自己想要忘记那些话，但是那些话就像是梦魇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缠绕在自己的梦中，无法逃脱掉，拼命地想要忘记，他只是想要单纯地在这里等着鱼渊回来，等着他的小鱼儿给他一个解释，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无数天过去了，但是结果呢？
他的身边还是只有这么一个纸人在陪着自己。
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等待的日子，等待鱼渊的日子。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待他呢？他的全心全意难道不值得她倾心对待吗？难道告别连跟他说话的都不愿意了吗？为什么他的小鱼儿就那么离开了自己呢？
就连镜亦舟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眸色已经在自己的思考之中缓缓地变成了银色，一直腻在镜亦舟身边的纸人最先察觉到了镜亦舟的变化。
她觉得靠近镜亦舟的身体好冷，她下意识地想要逃离镜亦舟的身边，却被镜亦舟一只手给按在了他的身边，她被迫看着镜亦舟的眼睛，银色的眼神中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她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磕磕巴巴地说道，“周周，你，你怎么了？”
镜亦舟摇了摇头，“我没怎么？倒是你？怎么了？也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吗？你也想要从我的身边离开吗？就此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没有，没有，周周，我是不会抛弃你的，你相信我。”
镜亦舟看着纸人那颤抖的身子，笑了笑，“是吗？可是你的身体在颤抖呢？为什么会在颤抖吗？你在害怕我吗？”
纸人鱼渊被镜亦舟的眼神给吓到了，完全都说不出来话，她下意识地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张玉和和风，和风看着纸人那恐惧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之前的镜哥一直在压抑什么情绪吗？
今天终于爆发了吗？
就在和风要上前的时候，肩膀却被来人给按住了，“别去，他现在身处于梦魇之后，你们过去了，会被伤害到的。”
和风眉头一皱，“怎么会这样？镜哥怎么会被梦魇住呢？现在他又不是在做梦？”
青贮看向和风，和风脸上的担忧和无知完完全全地展现在脸上，之前他还怀疑他是不是昆仑虚的人，现在看来，这人的身世还真的是一个谜团，昆仑虚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梦魇的事情呢？
青贮耐心地解释道，“这个梦魇跟其他的梦魇不太一样，它并非是存在于梦中，而是存在于宿主的思想之后，因为在梦中无法操控像是镜亦舟这样的人物，所以它就会给宿主一个暗示，一般来说，强大的宿主都不会理会梦魇的暗示，但是现在很显然，这个梦魇抓住了镜亦舟的软肋。”
和风想要挣脱开青贮的钳制，“这样不行，那镜哥这样下去会不好的。”平笺说过的，镜哥是第一神的转世，有很多人都会想要去害他，他除了要开解镜亦舟之外，还需要看住其余的人，现在镜亦舟这样，他无法坐视不管。
不过他哪里是青贮的对手，青贮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制服住和风，“我现在不叫你过去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看，就连那纸人都已经压制不住镜亦舟的梦魇了，你难道会觉得你会比一个跟鱼渊长相相似的纸人还管用吗？”
纸人的求救在现在镜亦舟的眼中成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现在将纸人代入成了鱼渊，他歪着头看着纸人，“你果然是在害怕我？难道因为我是妖吗？可是在前世的时候，我是神仙啊，我是神仙啊，你不还是害了我吗？现在你居然害怕我？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鱼渊！”
镜亦舟说道后面，声音越发冷淡了起来，他的手掌从纸人的肩膀缓缓来到了纸人的脖颈处，脖颈很细，看得镜亦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好似一动，它就会断掉了。
纸人在镜亦舟怀中是一动不敢动，她觉得自己求救的眼神被人给忽略掉了，他们三个人就那么看着自己被钳制住，却丝毫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样子，难道他们就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