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脸上绷不住了,陪笑道:“公子好才华,不如让这位小姐试试。”
陆北宁随手指了一个花灯,是一个并蒂莲的大型宫灯,谜面是:“两个黄鹂鸣翠柳。”
景云初,“......”
她深刻地怀疑陆北宁是故意的。
店家见景云初踌躇不语,心想总算不会破财了,笑容满面地安慰道:“这谜底不好猜,好在公子爷前面猜中了两个,已得了两个花灯,正好公子小姐一人一个。”
景云初咬牙,“谁说我猜不出来,拿笔来。”
她提笔写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店家,“.......”
看着这个谜底,陆北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兴致越发高昂,接连又猜中了好几个,那店家已经笑不出来了,愁眉苦脸地给他们拿灯。等到绿水和于璟两人吵完架过来的时候,陆北宁和景云初身边已堆了七、八个花灯。
绿水吃惊道:“这全是你们猜中的?没花钱?”
景云初点点头,绿水信心来了,摩拳擦掌,道:“应该不难吧,我也试试。”
店家见又来了两位,觉得今天要赔大发了,生无可恋、有气无力地道:“公子、小姐,你们自个儿选吧?猜中了就拿走。”
绿水选了个仙女的宫灯,美滋滋地道:“这个花灯才配我的面具,相......相得彰彰。”
于璟,“是相得益彰吧。”
绿水怒,“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不着!”
店家突然来了生气,帮着绿水打开锦囊,道:“这个灯谜需得自己猜,别人帮忙是不作数的。”
纸上写着,“弄璋之喜”
于璟瞟了一眼,道:“这个简单,是......”
店家忙道:“公子,需这位小姐自己猜出才算。”
绿水抓耳挠腮,又是啃手,又是跺脚,气极道:“弄璋之喜,这是个啥呀,为什么到我这儿就这么难!”
于璟用手在自己肚子上比划了下,绿水愣了,“什么,肚子疼,不对,明明是喜事,怎么可能是肚子疼。”
于璟,“......”
笨死你算了!
店家道:“这位小姐若是再猜不着,就不能猜了。”
绿水怒道:“着什么急,我想想不行吗?催什么催!”
无奈脑子不好使,给再多的时间也不行,绿水求助般地看向景云初,却见她家姑娘被晋王殿下拉着,言笑晏晏,眼里那里还有旁人!
于璟跟着她一块儿着急,他在自己肚子上方比了个弧度,又指指旁边的小男孩。绿水呆呆地道:“大肚子男孩,这是个什么鬼?”
于璟彻底被绿水打败了,他大吼着道:“是‘甥’字,你脑子里装的是水吗?”
绿水还是一头懵,“‘生’?那你指男孩什么意思?”
于璟拿起笔在纸上写下“甥”字,无可奈何地道:“是这个‘甥’字,非‘生’。”
绿水这才恍然大悟,乐道:“原来如此,弄璋是生儿子的意思,生男等于‘甥’,还挺有意思的。”
那店家道:“是这位公子代你答的,不能算。”
于璟拿出一锭银子给店家,道:“我们家公子从不占人便宜,这锭银子你拿着,这些花灯算我们买的。”
那店家拿着银子,不好意思道:“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些花灯不值这些钱。”
于璟正待说话,却见一道金光掠过,“咣”一声砸到了店家的摊上,定睛一看,是一个足有五十两的大金元宝。
“那么点银子怎么能配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这块金子给你,让这小娘子随便选!”
随着那块金子响起的是一个明显带着异族口音的话语,陆北宁脸色一变,扭头看去,见一群穿着金真贵族服装的异族人走过来,为首的身材魁梧,狐帽貂裘,浓眉高鼻,腰上系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弯刀,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邪佞的俊气。
本来熙熙攘攘、欢声笑语的店铺前面刹时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有机灵的、胆小的脚底抹油赶紧溜了,留下几个胆大的看热闹。
为首的金真人走到绿水前面,懒洋洋将右手放在左胸,微欠了一下身子,开口道:“小娘子的面具好生漂亮,想必真人更加妍丽,可否让小王看看?”
“小王?”景云初皱皱眉,对陆北宁低语道:“他是金真使臣?”
陆北宁点点头,神情严肃,“是金真二皇子颜若,金真皇位的有力竞争者,金真老皇帝重病,大皇子怕二皇子留在金真夜长梦多,就把他撵出来当了使臣。本王估计金真国内大皇子正在对二皇子一派的官员进行清洗。”
景云初叹道:“哪个国家都避免不了朝代更迭、权利相争、弟兄相残啊!”
陆北宁轻笑一声,伸手过去,在宽大袖袍的掩盖下,悄悄地握住景云初的手。
“别操他们的心,看看这二皇子想做什么。”
那边绿水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懵了,她左右瞧了瞧,没看见其他女子,才明白眼前的金真人是对着她说话。
于璟脸色很难看,当然他戴着面具,别人也瞧不见他脸色,他上前一步,拦在绿水前面,压着脾气道:“你们是金真的客人,当遵守我大魏的规矩,这元夕节的花灯你们可以随便赏,但不可调戏为难我大魏百姓。”
金真二皇子颜若哈哈大笑,用手中皮鞭指着于璟,对他的手下道:“你们瞧瞧,从哪儿跑来一只三只眼的怪物?”
他的属下跟着怪声怪气地笑,“王爷,这怪物若在咱们金真,打了回去给王爷下酒喝。”
别一属下调笑道:“皮糙肉厚的,王爷才不会喜欢,不如找个美貌的小娘子回去打牙祭。”
于璟拳头都握紧了,想到两国邦交,又强忍了下去,道:“这面具是二郎真君画像,你们不可胡言乱语,玷污了神灵,这是大魏,岂容尔等无礼。”
景云初点头道:“于璟不错,沉得住气,绿水恐怕忍不住,要坏事,殿下不出面吗?”
“暂时先观望,看看这金真人到底想做什么?”陆北宁用尾指轻轻挠了挠景云初的手心,不满地道:“称呼错了,重新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