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宁班师回朝,行至云阳城时,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崔皇后为陆北宁向慕家求娶慕清洛,此时定国公慕渊还在金真,就由慕老太爷作主同意了,合了陆北宁和慕清洛的生辰八字,皇家向慕家下聘礼后,慕清洛就失踪了,慕老太爷又惊又怒,令慕清衍四处打探慕清洛的行踪。
人没有找到,却查到了信息,帮助慕清洛离开京城、与慕清洛同行的人是景府的护卫明远。
慕老太爷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一个折子就将刚刚在京城站稳脚跟的景家参到了皇帝面前。因为景家在此次三国战役中出力良多,又有陆北安作保,皇帝特意嘉奖了景家,给了景老太爷一个四品轻车都尉的勋号,景云初的大舅也得了个七品的云骑尉勋号,又在东都勋贵云集之处授了个宅子。
景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来了个这样的惊雷。因景舒与慕渊的往事,景老太爷自然对慕家恨得牙根痒痒,但慕家在大魏根深叶茂,不提功绩显赫的定国公,单慕老太爷就当过当今皇帝的老师,慕清衍又是太子手下的宠臣,慕清煜也是年少为将,为国出生入死。
景舒和慕渊的情事,说到底,对景家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堂堂景家千娇百媚的大小姐只能以外室身份存在,连小妾的身份都够不上,对于慕渊,不损他私毫威名,只是一段风流情债罢了,即使慕渊这十几年来从不曾忘记过景舒,但在世俗眼里,这是景家的丑闻。现在倒好,慕家金尊玉贵的慕大小姐慕清洛居然被景家一个护卫拐走了,这个耳光打在慕家脸上,真是又响又痛。
慕家自然认为这是景家蓄意报复。景老太爷虽然私下心里暗爽,有种报仇雪恨、扬眉吐气的感觉,但一个处理不好,景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又要烟消云散。
他在朝堂上指天发誓,否认明远为景家护卫,全部的黑锅推到了景云初身上,只说明远乃西域小国的逃亡王子,被景云初所救,从此做了景云初的私人护卫,与景家从无关联。
慕家自然是不依的,闹到最后,陆北安一捶定音,先着人将慕清洛和明远找回再议是非,到底是慕家的错,还是景家的罪,都要有凭有据,不能空口白牙,信口雌黄。
看完了来信,陆北宁是又惊又怒,景云初是又惊又忧。
陆北宁怒的是母后竟然背着他给慕家提亲,而父皇对此不管不问,他们明明知道,自己只心仪景云初一人,为人父母,从不在意儿子的终身幸福,只拿儿子的婚姻作为政治筹码。
他的惊倒和景云初如出一辙,没想到那萌萌的、一脸可爱样的慕家姑娘竟能有勇气逃婚,帮她的人居然是明远。陆北宁还能记住明远那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冷傲样子,自己私下还为景云初和明远的过于亲近吃过无数飞醋。
景云初除了惊之外,更多的是忧。早在慕清洛常往景府跑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只要有明远在,慕清洛就能乖乖地在景府呆一整天,而一贯对女子不假辞色的明远,却对慕清洛份外有耐心,对着慕清洛的笑容都能腻死个人。那段时间,绿水醋得都要飞起,她还认为绿水想多了,自寻烦恼。
原来不是绿水想多了,是她太迟钝了。!
可是明远和慕清洛,这也太大胆了吧,别说身份地位云泥之别,单就是违抗皇命,放弃国公府小姐之尊,不要自已清名,这就非常人能做得出来。一个敢跑,一个敢帮,景云初在担忧之余,突然有点羡慕起他们俩来。
明远和慕清洛,绝非头脑简单之辈,明远江湖历练多年,做事通达明析,而慕清洛的聪明练达,景云初也是领教过的。这两人,弃富贵声名性命不要,也要打破一切束缚他们的镣铐枷锁,拥有爱的自由。
比起他们,景云初心想,我自愧不如。
天大地大,你们一定要走得远远的,这一生,我娘得不到的,我得不到的爱情和幸福,你们一定要拥有。
陆北宁问:“云初,景家把这件事的一切责任往你身上推,回京以后,你想怎么办?”
景云初不以为然地道:“他们没说错啊,明远就是我的人,和景家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陆北宁面色一变,怒道:“什么叫你的人!”
景云初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已的措词触了某人的逆鳞,她笑着蹦过去,从背后揽住陆北宁的劲瘦有力的腰,道:“七哥,明远是我的哥哥,和你不一样的。”
陆北宁醋意未减,“云初的哥哥真多啊,有明远哥哥、小五哥、二哥哥,哦,还有一个慕二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景云初将脸贴在陆北宁后背上,轻声道:“不一样的,你是不一样的,你刻在我的心里,在我的骨血里。”
她顿了顿,低低唤道:“七郎。”
陆北宁的脊背一下僵住了,手指都蜷了起来。自他们相识相知以来,景云初说的情话屈指可数,绝大多数还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委委屈屈说出来的,今天这样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一句话,一个称呼简直就像晴天惊雷,碧海啸浪,震懵了他,也甜溺了他。
他猛地转过身来,将景云初死死地扣在怀里,急促又语无伦次地道:“云初,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陆北宁没有说出来,他的双唇已经覆盖住了景云初柔软润泽的唇瓣,他是那么急切,那么热情,他的舌尖在那妍丽的花瓣上一扫,用力撬开景云初的贝齿,长驱直入,将那甜美的滋味尽皆裹入自己的口腔......
景云初最初是放任陆北宁对自己唇舌的攫取和掠夺,后来陆北宁的热情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也试着用舌尖去触碰陆北宁的双唇,去纠缠陆北宁的舌尖......
她笨拙的回应让陆北宁的热情更加高涨,就像烈焰卷过枯草,陆北宁浑身都热得发烫,他将景云初抵在墙上,从唇瓣、眼睛、睫毛、鼻尖到脖颈,耳垂,他的唇舌都细细舔过、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