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青黛剑银白色光芒大炽,一道银光沿着厅堂闪过,便听得几声的惨叫声,适才准备向人群里投撒药粉的几人握着手腕,大声惨呼着,他们投药粉的那只手被一闪而过的青黛剑从手腕处齐齐切了下来,。
最倒霉的有一人,那药瓶已拔开了塞子,瓶子里的粉末没有撒到别人身上,在他手腕被切落的时候,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哧哧”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人的大腿上冒出青烟,随即出现了一个血洞,血洞蔓延的速度非常快,很快那人的一条腿和腰腹部露出了白骨。
那人惨嚎不断,整个厅内充斥着异常刺鼻的烧焦味和恶臭的腐烂气味,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倒下的地方只余下一滩血水。
一群人被吓得够呛,如果没有景云初及时出剑,那么,化为一滩血水的就是自己,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危急,人人忙着逃命,很多人恐怕会心甘情愿跪下来,给景云初表达一下谢意。
青黛剑绕了一圈,回到景云初手上,对于景云初来说,这个化谷药粉的惨烈场面让她忆起了她娘亲死去的那一刻,以血唤醒青黛剑又刺激了她的情绪,她体内暴虐的气息一下子就翻涌了下来。
崔皇后、崔太尉一行在崔家死士的保护下已向厅外的一条小道撤去。景云初从厅内捡起那些杀手掉落在地瓷瓶,凭借青黛剑的威力,景云初神挡杀神,佛到杀佛,几下就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杀手解决了,纵步一跃,正拦在跑在队尾的崔太尉身前。
三两下解决了保护崔太尉的人手,景云初一脚将崔太尉踹翻在地,然后用力踩上他的手掌,“噼哩啪啦”一阵声音,崔太尉的手掌骨被碾得粉碎。
崔太尉何曾受过这种罪,当下叫得比杀猪还惨。景云初眼眸赤红,下手毫不迟疑,接下来她又使劲踹断了崔太尉的几根肋骨。青黛剑银光闪了几下,景云初将崔太尉的四肢都砍了下来。
崔太尉痛得满地打滚,他恐怕也知自己难逃一死,气息微弱的求饶道:“郡主,求你,给老夫一个痛快吧。”
景云初冷笑道:“如你如愿。”
她撕下红衣下摆,将布料缠在自己手上,然后拨开一个瓷瓶,她将瓶里的药粉悉数撒到了崔太尉的身上。
崔太尉恐惧地大叫,“不要,求你,不要......”
看着哧哧冒烟、开始化为血水的崔太尉,景云初冷漠极了,“不要,既然不要为何要研制这种恶毒至极的药粉,既然喜欢用在别人身人,不妨你们自己也试试这种滋味如何!”
害怕景云初有失的陆北宁,跟了出来,正好见了这血腥一幕。陆北宁对崔太尉平素所作所为虽然并不认同,但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一直以来对自己还算不错。
这次崔太尉试图谋逆,律法之下,也是杀头的大罪,但被国法惩处和死在景云初血腥暴力之下,对陆北宁来说,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白骨森森,逐渐化为血水的崔太尉,再看着面前杀意森然、冷血无情景云初,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地问道:“云初,为什么?”
景云初刚刚将她娘亲死前受到的部分折磨以牙还牙地用在了崔太尉身上,体内的仇恨和暴虐并没有得到安抚,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她。
听闻陆北宁的问题,她不耐烦地道:“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崔家手上白骨累累,他们难道不用偿命吗!”
陆北宁直觉景云初状态不对,在这种时候,没法停下来细细探究和抚慰,他道:“我并不偏袒他们,他们犯了罪,自有国法惩处,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景云初淡淡一笑,夕阳薄去,仅有的一点暖黄色的光照在她的一半脸颊上,另半边沾了血迹的脸裹在阴影下,衬得那笑十分得诡异。
“那是你们这种手握大权,掌握别人生死的人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血债血偿!”
说完,她避开崔家其他的杀手,径直朝着奔逃的崔皇后那支队伍追了过去。
陆北宁心中一凛,急忙想追过去,但那些杀手被景云初突如其来绕了过去,不敢再放人追杀他们的主子,当即不要命地向他围了过来。
崔皇后几十年来养尊处优,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地逃命,护着她的死士最多,景云初见那些死士手持的武器都是淬过剧毒的,短时间内根本冲不过去,等到把这些死士扫荡干净了,崔皇后恐怕跑得连影都不见了。
想到此处,她做了一个决定,她在手臂上划了个又长又深的伤口,将血滴在青黛剑上,血流入青黛剑,全部都被吸了进去,一滴也没有浪费,旋即青黛剑银白色的光芒大盛,剑光照亮了刚笼罩下来的夜色。
那些围上来的死士难得眼里出现了诧异和恐惧的神色,用血喂养的武器通常来说都是很邪门的,但是他们别无选择,为了保护主人的命,他们的命算个什么呢?
景云初将内力贯注于剑上,青黛剑的光芒又涨了几分,景云初在从小在景家受的训练差不多也是按杀手来的,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
青黛剑将杀招放大了好多倍,银光过处,残肢满地,围住她的人一下就少了一半,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她的嫁衣上沾满了血迹,嫁衣是大红的颜色,大片大片的血迹在红衣上呈现着褐红的色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配着她赤红的双眸,像是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索命的女鬼。
景云初的这副模样将余下的死士都吓得够呛,她用低哑冷沉的声音道:“挡我者死!”
挡着她前面的死士真有几个瑟瑟索索地让开了一条道,景云初将青黛剑一抛,纵身跳了上去,眨眼功夫就追上了崔皇后。
崔皇后已跑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跟在她身边的只有假装为禁军的化人谷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