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炽毕恭毕敬的将二皇子的回信交给贤亲王。
信内二皇子十分气愤,本来以为得了一个肥差去赈灾,结果太子和三皇子马上就要伴驾去江陵府了,他们都被父皇带在身边,只有自己被远派,这不是白出力了嘛!
贤亲王捏着信无语地说道:“让他出来就不错了,居然还敢挑剔,不服气就让他想办法。”
转念又一想,既然他送上门了为何不用,贤亲王状似随意地说:“你告诉他,江陵府是太子妃的地盘,若是不满意就顺势而为,反正他远在千里之外,追责也追不到他身上。”
朱炽想了一下二皇子以往的所作所为,带着些鄙夷的说:“他能想到什么,惯常使用的手段不过是给人下绊子,仗势欺人,在太子妃的地盘他也鞭长莫及啊。”
贤亲王心想二皇子再怎么不着调也比你这个大聪明强,真是半斤看不上八两。
他踹了朱炽一脚,“让你干什么就干,哪来那么多废话。”
朱炽委屈的揉着被踹疼了腿,可怜兮兮地说:“王爷,我还有个问题。”
贤亲王捂头,也不知道他三品官是怎么当的,总有问不完的问题。
“你问吧。”
“您让我借机给崔容时添乱,找人闹事不过是小打小闹,最多也就拖延一下进度,咱们还有其他谋划吗?”他最想问的是崔容时什么时候下台,他好能顶上去。
贤亲王生生叹了一口,要不是皇姐把他看的太紧,导致他难以招兵买马,他绝不会容忍这个蠢货,每次见他都要折寿十年。
“你能把小打小闹做好就行了,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其他事情我自有打算。”
朱炽将信将疑的退下,最近诸事不顺,是不是贤亲王对自己不够上心,他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还得再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玉清筑。
正如曹谦所说,十多个府邸的管家嬷嬷等人挤了进来,乌泱乌泱的站满了院子。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闻风而来,近些日子到崔府的人多,起初来了几个府邸的管事她们没当回事,结果陆陆续续来了这么多人,把崔府闹得像菜市场一样。
赵晚晴让崔容时等人安心去做正事,她命白露拿过一张椅子,一个人坐在了院子中央。
曹谦边走边问:“崔兄,你就放心让尊夫人一个人对付这群无赖?”
崔容时坦然的说:“在外面夫人的名号比我有用,只要她在,这些后宅的伎俩就上不了台面,拳头硬才是道理。”
曹谦对他的好心态竟然生出几分佩服,“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媳妇压你一头啊。”
崔容时率性的笑了,“我倒是希望她一直压我一头,这样就不用担心她在外面会吃亏。”
曹谦看了看两个好友,一个夫人是公主,一个夫人是郡主,天下能让她们吃亏的人真不多,有时候坦率的吃软饭也挺香。
自打赵晚晴坐在椅子上,刚才还乱哄哄的院子一点一点安静下来,渐渐的只剩下萧瑟的风声。
原因无他,赵晚晴身后站着一位衣着讲究的老嬷嬷以及八个丫鬟和一排府兵,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她是谁。
这些管事里面门第最高的就是朱太傅府,朱府来的是大夫人的管事嬷嬷,她试探着说道:“长乐郡主,我们来者是客,您让我们这么站着不好吧。”
后面很多人跟着附和,“是呀,进门连口水也没喝”“可不是,哪有去主家不给让座的”“这也太没规矩了”。
赵晚晴问向身后的老嬷嬷:“文嬷嬷是三公主的奶嬷嬷,也是我给崔府小姐们请的教养嬷嬷,既然要讲规矩,就请文嬷嬷给大家上上课吧。”
文嬷嬷恭敬的行礼,字字清晰的回道:“回郡主话,礼者,尊卑之差,上下之制也。下见上要先行礼,再回话,倘若初见上位者要自报家门,是为基本礼仪。”
赵晚晴问道:“倘若失礼了怎么处置?”
文嬷嬷回道:“按照宫里的规矩,轻则杖责,重则开除宫籍。”
赵晚晴颔首,“既然你们不是崔府的仆人,我也不好杖责。派两个府兵押这位问话的管事嬷嬷回府,就说她没有规矩,擅闯崔府,顶撞主子。”
朱府嬷嬷惊慌失措,府兵都是男子,要是让府兵把她押回去,她哪有脸做人。
“长乐郡主,我是太傅府的管事嬷嬷,大夫人让我来是要取经的,您不能这么对我。”
白露大声喝道:“你是谁与我们郡主有何关系,朱府难不成只有你这等没有礼数的下人嘛!”说完,立即指使两个府兵把她架了出去。
赵晚晴又问道:“刚才还有哪位有疑问?”
满院子的人都噤声,他们虽然都是奉命行事,但被押解回去也太打脸了,没有人再敢当这个出头鸟。
二夫人见赵晚晴三言两语就把闹事的管事们控制住,笑着挽住了大夫人的手臂,“嫂子,你这二媳妇太厉害了,咱们就别瞎担心了,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处理吧,咱俩去娘那回个话就行。”
大夫人知道闹不起风浪终于放心了。
两位夫人前脚刚走,三公主后脚就带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