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上土地。
方涯偏头望向不远处的河沟,清澈的河水在潺潺流逝,在陆地的尽头掉落下方宛如小瀑布,空中飞舞的水花,晶莹剔透,煞是美丽极了。
‘水......这样的人工河水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三邪真人的力量和阵法造诣才能造成如此美景。’
他在心中感叹,对于蜿蜒贯穿整片陆地的河流,没有自然天地的源头可却是一直不曾断流,个中道理,他是参悟不透。
此等的玄奥力量,暂时不是他能够拥有。
耳畔边传来呼扇的声响,一直毛色艳丽的小鸟在他的身边呼扇而过,继而停在不远处的树藤,吱吱喳喳地叫过不停,鸣声清脆。
远处的鸟语花香,蝴蝶纷飞......好,一幅世间安详的景观。
方涯没有太过留意周遭的环境,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附近的一草一木都非是凡品,他怕看多了忍不住摘取,不如直接眼不见心不烦。
踏着刻录奇异符纹的青玉石,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庭院而去,越过一具具穿着甲胄的士卒,通体暗红,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刀痕,火烧痕,剑痕......
看情形,在很久之前,这些士卒似乎经历过一场大战。
别致的小院。
拱形的小门,门前同样站立了两个手持长枪的士卒,在方涯靠近的时候,士卒的眼眸赤红了起来,散发着奇异的邪性,似乎富有了生命力一般。
它们轻轻抬起手臂,二者持有的长枪互相交错,示意来人止步一样。
‘妄闯,杀。’
艰涩的金属沙哑声音径直传入方涯的脑海,冰冷异常,似乎没有一点感情。
与此同时。
他的身体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刺痛感,正如有一杆冰冷的长枪抵在他的身体,瞬间让他沉重巨大的压迫感,不由自主令他的血液流转加快。
化身本能性地做出一些应激的行为,犹如欲要捕猎的豹子,时刻准备着。
‘闭关么?’
见此情况,他停驻了脚步,抚平身体的血液暴动,手指化作血水,形成一个奇异的阵势,散发未知的某种波动,使得空间褶皱起来,手指上方的空气变得极为虚幻。
阵势的红芒旋转仿是进入某一个神奇的通道,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然后,他就站在原地不动。
时间一点一点在过去。
这片陆地来往的人极为稀少,半天都不曾有一个人在附近走动,日上正午后,远处的铁链才再次出现一个人影。
人影越来越大。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色的长褂,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在他的脑后飘逸的舞动,腰间别着一个铜钟,朝着方涯的方向走来。
“是你啊,好久没见过你来这里,我听说你的住处在昨夜被人毁了,怎么样,损失大不大,还有你的心中认为会是谁,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
来人很是热情,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见过钟师兄,昨夜损失倒是不大,有心了,至于凶手,我的心里也是没底,而找凶手一事,如此有劳钟师兄的帮忙。”
方涯拱手道谢,没有拘礼,顺着眼前之人的话语说道。
眼前这人同样也是外门的门徒之一‘钟鼎’,与他的身份类似,正如每一个势力都会有一些底蕴强者藏在暗中,钟鼎就是外门一个比肩方牧的强者收的弟子。
这个强者由于在百年前的战役受伤不轻,长期在闭关疗伤,平日里甚少出关致使钟鼎在门内的影响力比不上方涯,陶谦,刘少华等人。
恰巧上一代的地位和实力相当,虽不是同一师门,相互的关系有近有远,但方涯这一辈的人却是统一互称‘师兄弟’之类。
至于钟鼎能否帮他找到线索,他没有太过在意,这些话仅是客套话而已。
“如有什么线索,我定不会吝啬报酬。”方涯笑着说道。
然后,他与钟鼎随意闲谈了几句。
不一会后,钟鼎就与他告别,朝着远处的玉塔方向而去。
在钟鼎离开不久,拱门浮现一道如水流般的光芒,继而门壁上的花纹暗淡下来,光芒消散,同一时刻,门前的士卒交错的长枪回笼。
它们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犹如傀儡一般,遵守它们的守卫职责,让开一条路。
他穿过拱门,来到门前抬起手指就要敲门,不等他敲下去,门霍然就打开,露出了屋内的景象。
方牧坐在一个满是奇异的花纹蒲团,在他的前方漂浮着一卷画轴,白色的卷纸,挥洒的墨汁宛如铁笔银钩,洒落在卷纸之上。
咋一看,这幅画作就如同是小孩涂鸦般的作品,可看久一点,方涯的整个人心神就沉沦在了进去,耳边响起奇异的声响,可他就是听不清楚,似是远在天边。
眼中的世界在一瞬间仅有黑白,黑色的轨迹仿是某一种奇妙的道韵,令人心神向往。
嗯咳。
一声咳嗽,直接在方涯的脑海炸响,宛如清晨的暮鼓晨钟,响彻在这一片黑白的世界,叫醒沉沦其中的人,如同唤醒熟睡的人一般无二。
站在方牧前方的方涯在眼眸重新清醒的一瞬间,身体再也保持不住,一滴血液渗了出来。
这一滴血彷如预兆,整个身体化作一滩血水滑落在地上,又是受到某种约束力,根本没有向其他方向流淌,仅是占据一个位置不动。
日升月落。
眨眼三天过去,方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而方牧则是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看着眼前的画轴,眼眸的符纹不断变化仿是推演什么。
时而,他的眼眸露出明了,就像是一个学者终于解开了某种难题,时而,他的眼眸陷入迷茫,似是有什么想不通.......
“不应该,我的符纹推演错了一个,那为何我炼制的降头会成功,降头的养方没有出错,奇了,奇了,奇了......”他小声呢喃着。
“不,也不算是错,应该用人验证一番。”又是盯着画轴看了一会,他似乎多了一丝是懂非懂的眼眸,小声说道。
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前方血水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淡了许多,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香味。
血水涌动。
不一会,方涯再一次恢复他本来的面目站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去望着画轴。
“来找我什么事?”方牧轻声的说道。
方涯一屁股坐下,席地而坐,托着下巴望着方牧,眼角变得狭长,“我之前去一趟闽龙,可你不在,我只能来找你的化身,我来肯定是寻求帮助。”
“帮助?南洋神秘界那一个人不是在袭杀中度过,你的真身有我的一道秘术护身,想要寻找袭击你住处的势力找黑蛊就行,那还需要亲自找我,些许小事。”
方牧的话语似乎有些不满,住所被袭击一事并不放在他的心上。
“我不是因之前的事情,而是因我真身的秘术护身。”方涯说道。
“秘术护身,怎么一回事。”方牧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