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仲盛跟江复李承谦不同路,所以三人出来后一人奔东南,两人往正西。
李承谦才问道:“江兄,公主这…”
江复摇摇扇子:“公主是皇室嫡系,所为定是我南昭江山永固。”
李承谦停下脚步:“江兄这是拿我当外人了,谦虽是初来京城,对京城政局也是略有耳闻,公主前些日子才与安贵妃争吵,对于安仲盛当真不介怀?”
江复一笑:“李兄也是说虚话了,公主介不介怀复不知,但是公主高明之处就在于安二公子。”
李承谦一愣:“此话怎讲?”
“公主在下一盘棋,你,我,安公子,甚至皇上,皆是这盘中棋,你可明白?”
李承谦拱手:“谦虽愚钝,愿闻其详。”
江复继续道:“安二公子是安家人,安定侯势大已久,吏治之风有弊,皇上不便出手,公主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故而公主拟定试题,就是为了选合适的人,连举措都是举子们亲笔写的。”
李承谦恍然:“公主是想隔山观虎斗?”
“岂止,她还要安家自相矛盾,复以为,就算安二公子名落孙山,公主也会提拔他。”
李承谦道:“公主是想逼着安二公子反对他父亲?这是不可能的。”
江复摇头:“自然不可能,所以公主要安二公子做的只是小打小闹,无关利益,我们二人才是抽筋剥骨之人。”
李承谦睁大眼睛:“我们?!那安二公子以后是要与我们共事的,他岂会看着我们动他筋骨?”
江复无奈地笑笑:“李兄可知,安二公子既是我二人的磨刀石,又是督察官?公主玩儿的是制衡。”
李承谦半晌才回味过来:“江兄看的透彻,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江复摇摇头:“李兄在这京城待久了也会明白的,这京城水深。”
“江兄既已看明白,为何甘愿做这网中鱼?”
江复笑而不语。
林落带着洛笙歌回了宫,洛笙歌一路喋喋不休:“皇姐,那个穿青衣的就是李承谦是吗?”
“嗯。”
“皇姐觉得他怎么样?他的考卷你看了吗?”
“看了。”
“皇姐,我觉得他寒门苦读真的太不容易,如果不是条件差,一定能是状元郎,你说对不对?”
“嗯。”
“他长的也很好看啊,站在江公子和安公子面前毫不逊色,丝毫没有贫苦相。”
“嗯。”
“皇姐你说皇上会给他安排什么样的官职啊,会不会让他留任京师啊?”
“万一他被外调了怎么办?皇姐要不你去说说情?”
“皇姐…”
林落:“……”
脑壳疼!
被折磨了一路的林落终于回了朝华殿,洛笙歌还要缠着她再说什么,林落道:“安静点儿,我要睡觉。”
“可是皇姐我还有很多话…”
“你再说一句我就让父皇把他调到西疆任职。”
屋子终于安静了,林落是真的困的不行,迷迷糊糊就睡了,苏夏过来给她盖好了,对洛笙歌道:“郡主,您也去休息吧。”
洛笙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