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谦带着老母亲走了,犹记去年三位少年郎春风得意马蹄疾,没成想才一年光景,江复成了驸马爷,李承谦成了贬谪客,当真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去凉州,此一去山高水远造化如何谁也不得而知,洛笙歌听着丫鬟说道这事儿,淡淡地问了句:“秦玉蝉去送他了?”
“是啊,秦姑娘绝不退婚,盘缠相送,青春作赌,京城百姓都说秦姑娘是个重情重义的。”丫鬟如实道。
洛笙歌摆摆手让丫鬟下去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女子再重情重义也没用,谁让郎君是个薄情寡义的…”
林落跟江复回了公主府,说来江复还没有好好参观过公主府,上次男宠的事儿打翻了江复的醋坛子,江复就再也没有来过,林落也不经常来,病中的昭武帝粘女儿,一天得召见林落好几趟,林落就还在朝华殿住着。
公主府里林落虽然不常来,却是每日打扫,管家见林落与江复两人过来,急忙过来见礼,又问要不要在这儿留饭。
林落噗嗤一声乐了:“我有种养外室的感觉。”
江复捏起她的下巴:“林落,你说谁是外室?”
江复极少喊她名字,林落眨巴眨巴眼,这是把人惹毛了?
林落被迫抬起头看着江复,软言撒娇:“江复,我口误嘛,你快松开,疼~”
江复一听林落说疼,立马松开了手:“公主,很疼吗?让我看看。”
林落傲娇上了:“你看什么看?还不是你的错。我就开玩笑一句你那么不乐意听,那你说你不是外室你是什么?”
江复看着林落气哼哼的样子,要搁以前他早就手足无措了,现在却已经淡定多了,习惯性地抬手摸头顺毛:“公主,喊外室多难听,皇上已经下旨了,我是你的入赘夫郎。”
林落耸起了鼻子,“有什么区别?”
入赘夫郎很光彩吗?比外室好听多少?
江复一本正经地解释:“公主,外室是三个人,也就是说你还有一个正夫,入赘可是明媒正娶。”
“你怎么这么龟毛?一个大男人要什么明媒正娶。”林落觉得江复这人,怎么理直气壮吃软饭呢?
江复摇摇头:“那不一样,明媒正娶的话,就只有我和你算夫妻,我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爷!”
林落突然沉默了,江复心道完了,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公主,我刚刚话有点儿急,你…”
林落朝着江复怀里扑了过去,这个动作挺危险,江复怕她摔着,赶紧伸手抱住了她的后腰。
林落伸手环住江复的脖子,轻声道:“江复,你知道的,做驸马只是表面风光,背后…”
说白了,驸马只是个吃软饭的,不允许有任何权利,对公主必须毕恭毕敬,朝问晚请,别说夫纲,男子尊严都所剩无几,所以历朝历代的尚公主的,真没几个有好下场。江复本该是在朝堂上一展宏图,如此委曲求全,是图什么?
江复何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公主,你知道把全世界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吗?就像我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