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昭,一直“安分”的安定侯终于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安分,开始频频在朝堂上顶撞林落,林落偶尔驳斥他一两句,更多的时候是对他置若罔闻。不是有句话叫欲使其灭亡,先使其膨胀吗?林落拿出了一个少女不该有的冷静,跟安定侯玩起了心理战。
“你说什么?”安定侯盯着面前跪着的一个人,“江复不是江家人?”
那人一副下人模样,三十来岁,听安定侯问他,点点头:“千真万确。”
安定侯道:“那又怎么样?顶多是江复的身份低贱了些。”
“侯爷,他的身份可不低贱,只要侯爷将这件事抖搂出来,女帝心里就得垮一半。”那人声音低低的。
安定侯皱了皱眉:“挑拨女帝跟江复的关系?这样的手段,未免太低级。”
那人有些急,本以为爆出这么一个消息能讨赏的,哪知安定侯根本不知其中利害。
“侯爷,如果江复他本是东翊国皇子呢?”那人抬头问了一句。
安定侯一愣,“什么?东翊国皇子?”
安定侯明白这人为何把这件事告诉他了,本来东翊国与南昭关系就紧张,现在两国正在交战,江复确实东翊国的皇子,林落到时候焉能容他?只要江复一走,林落就相当于失去了左膀右臂。毕竟在安定侯的概念里,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还不是那个名满京城的子重公子在做她的幕后军师?
安定侯几乎已经能想到林落离了江复之后孤立无援的样子,到时候他坐上那个位置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好!你这消息可准确?”安定侯觉得事关重大,还是确认一下为妙。
那人道,“实不相瞒,小人本是江府一名佣人,后来才来的安定侯府。这是江老爷亲口承认的,当时抱江复回来的时侯,许多下人这都可以作证。”
这人说的确实是实话,当年他因为一些小事跟江府结了仇怨,选择在今天跟安定侯说出来,一是为报复江府,二自然是为求财。不得不说,他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伤道破此事,简直是要了命,但也够聪明,毕竟富贵险中求。
安定侯满意了,厚赏了这个人,让他下去了,自己在心里盘算着明天早朝,一定要让林落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而江复对此一无所知,正在街上闲逛着,此时天色已经擦黑,江复眼尖地看见一个买糖葫芦的正要收摊,想起林落爱吃这个,下意识就叫住了。然后才发现此时宫门已经落锁,怕是不能给她送进去了。
江复皱眉,问卖糖葫芦的:“明日你能早些来吗?”
卖糖葫芦的问多早,江复说寅时,卖糖葫芦的连连摆手,说寅时哪行,寅时早市还没开呢。
确实,寅时路上也只有上朝的大臣,可是林落就是寅时上早朝的。
“那就晚些,你什么做好了,我再给她送去。”
卖糖葫芦的也不知道江复要给谁送去,明天他也不一定准时准点儿来,干脆说:“要不然这样,我这里还有些红果,你带回去自己熬糖稀,串好红果裹上一层糖稀放凉就行了,糖不要熬太久,要不然苦。”
江复想了想,自己做也行,应该不难,就挺开心的把红果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