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木金闻言大怒,“城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本来以为城主是个忠义之士,却不想你竟然想着投降。早知道你是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如任由你死了!”
梁潮生目眦欲裂:“那你杀了我啊!他们都死了,你以为我活着舒服吗?!”
梁潮生只能把怒气发在了林落身上,既然救不了子民,何苦为王?
柴木金岂容梁潮生这么说林落,当下恨不得给他一拳,“要不是你是功臣,老子早弄死你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笑:“城主,何事如此想不开呢?”
梁潮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外面的人全须全尾地呈现在他眼前,他才知道自己没听错。
“高军师,你还活着?!”
这个身材削瘦,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是许州城的军师,高不才。
高不才笑吟吟地对梁潮生施礼:“是啊,还活着呢。咱们折了那么多人,城主不打算报复回来?”
梁潮生从故友相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语气略微有些沉痛,“怎么打?我们哪有那么多兵力?南昭还在跟东翊打仗,内外夹击。”
柴木金道:“城主既然明白,为何还要说那等话?”
梁潮生道:“不是谁都向你一样乐意给一个丫头片子卖命!”
“你!”
高不才打圆场:“柴元帅勿怪,城主脾气急躁,您多见谅。我有一些话相同城主单独谈,不知元帅能不能回避一二?”
柴木金扭头就走,边走边说,“本帅可不乐意在这儿待着,还有,我劝你还是看看圣旨内容,别好心当做驴肝肺!”
柴木金走远了,梁潮生拿起了圣旨,可打开一看,傻眼了。
圣旨上分明一个字也无!
所以他以为的林落要把他们当垫脚石根本就是他臆想出来的!
“军师,这…”梁潮生瞠目结舌。
高不才摇摇头:“城主,您冲动了。”
梁潮生沉默半晌,点点头:“是我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等回头,我去找柴元帅道歉。”
“城主高节。”
梁潮生道:“死了这么多兄弟,我心里难受,说话便不管不顾了。哎?你方才说报复回去,是怎么个报复法?”
高不才道:“欲擒故纵,瓮中捉鳖,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梁潮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高不才道:“是陛下的意思,下一次决战的地点,就在密州了。”
这是林落嘱咐柴木金的,从许州到密州,这中间隔的许多城池里,尽量以退为进,不正面冲突。惨烈如许州的,她真的不想看见第二次了。
“为何要这样?”
高不才道:“因为这样,能把伤亡减到最小。”
梁潮生明白了,“原来真是我大错特错,陛下是这代明君。”
她想的,是如何把伤亡减到最小,不牵连无辜的百姓,谁还能说她不爱民如子?
高不才点了点头。
而那一边,被柴木金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的安定侯与北番王气的要死,谁能想到他们被人在最后截了胡?
北番王道:“朝廷这次是倾巢出动了吧?”
安定侯点点头:“柴木金带来的都是精锐部队,主力军队还在和东翊打仗,都城那边应该已经空了。”